王胖子不傻,刚才李扬是手拿砖块走过来的,而且事情刚刚一过他就出现,这实在是巧的有些过头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方才亲眼目睹自己凄惨的遭遇,这才拿着砖头防身的!
想到这里,王胖子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怒火,这小子竟然明哲保身不来搭救自己这个师长,着实可恨!
李扬还不知道自己的不作为已经惹怒了王胖子,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伸手去扶王胖子:“王大人,您、你没事吧。”说话间,用尽浑身力气才将王胖子扶了起来,心里揣测这他的体重,只怕不下二百斤啊。
压下心底怒气,王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没事,快些扶我回去,额。”王胖子伤的不轻,刚才焦急之下不觉得怎样,这时才感觉到浑身肉疼。
李扬急忙应是,深吸一口气扶着王胖子晃晃悠悠的向着国子监走去。
王胖子实在是太重了,而且伤势严重自己的两条腿根本吃不住力,几乎把全部的重量压在了李扬身上,幸好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几个要回家的杂役,不然王胖子有事没事李扬不知道,但是他自己一定会被压成内伤的。
又是请先生又是去衙门报案,一通忙下来也是深夜,在陆逸夫赞许的目光之下,哈欠连天的回到了寝舍。
这些日子李扬的不予计较,使得张明阳日渐张狂,李扬回到寝舍开门发出的声响不小,竟然把睡梦中的他给吵醒了。
“李扬,你有没有教养,难道不懂得轻些开门啊!”被人搅了美梦的张明阳心头火起,坐起身来对着正在点灯的李扬大吼道,把其他两个人也给惊醒过来。
李扬一顿,没有说话依旧不慌不忙的将蜡烛点燃,并且细心的将火折子吹灭放在桌案上。烛光映射下,一脸淡定的李扬恍若一个圣人。
他的这种态度更让张明阳觉得恼怒,有心直接动手,但是想了想森严的监规,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再次说道:“没教养的东西,哼。”说罢,躺下身去蒙住了脑袋。其他两人来回看了看他们二人,也转过身去,只是心中对于默不作声的李扬有些可怜,同时也有些敬佩,这样恶毒的言语都能忍下来,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忒大了点。
李扬也是这般想法,本来义务劳动大半夜就觉得非常不爽了,回来还受了这样的鸟气,心中怒火可想而知,要是当年,早就大打出手解气了,但是想了想那一万两银子和森严的监规,只能忍了下来。
不过武的不行来文的,明的不行来暗的,面对这般侮辱自己再没有什么表示,岂不是妄为大康开国皇帝。
想着,李扬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茶壶,嘴角轻轻一挑,转身前去收拾床铺。
“张兄,你怎么啦?”晨钟已过,李扬早已抱着《大学》出了寝舍,可张明阳却依旧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两名舍友肖大有、康丙为一阵纳闷,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张明阳都是一个起床啊。
“哦,没什么,忽然觉得头晕,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好些了再去。”张明阳背对着二人说道。
“啊,张兄,厉害吗?”肖大有说着,上前就去查看。
“没事没事,你们赶紧去吧,晨读迟到了可是要受罚的。”张明阳脸色通红,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这件事情太丢人了。
见他这样,弯下身想看看他状况的肖大有不由纳闷,恰好在这时看到床铺之下的许些水渍,一愣,赶紧抬手捂住了嘴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么大人了竟然尿床!
憋着笑,转身拿起一本书快步走了出去,如此情形让康丙为也是纳闷的厉害,挠着头追了出去。
“肖兄,你怎么了这是?”听的康丙为这么一问,肖大有再也忍不住,张开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扭曲的面目,和中了邪一般。
“肖兄,你这是怎么啦?”康丙为更是纳闷。“走,等会儿和你说,嘎嘎嘎。”肖大有一把拉住康丙为快步向前走去。
“哎呀,你快些说呀,到底出什么事了?”走出几步,康丙为一把甩开肖大有的手有些恼怒地问道。
肖大有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忍住笑意压低声音附耳说道:“张明阳他尿床啦,哇哈哈哈。”肖大有笑的前俯后仰,康丙为却是没有像他这样,只是舔了舔嘴唇,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人才。”
“阿丙,难道不好笑吗?”这么搞笑的事阿丙竟然没什么反应,搞得独自笑了半天的肖大有很是不自在。
“哇哈哈哈,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咱们赶紧走吧,等会儿教授要视察了。”说罢,不搭理肖大有,表情说变就变的康丙为一脸正经加快脚步向着教室走去。
肖大有一拍脑门,赶紧跟了上去,光顾着好笑了,竟然忘了晨读已经开始,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听说了吗,张明阳昨夜尿床了。”李扬用课本挡在面前对着平日里根本不和自己说话的右邻桌说道。
原本正摇头晃脑背诵着三字经,好每日清晨自省的邻桌一顿,满脸惊讶的转过了头,问道:“当真?”
“当然,你看现在他还没来,这小子是不好意思见人,现在正在寝舍装病呢。”李扬煞有介事的说着。
邻桌看了看张明阳的位子果然空空如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一捂嘴巴扭头对自己的右邻桌说了起来,“听说了吗,张明阳昨夜尿床,羞愤难当生病了。”
如此如此,等着消息通过自己的左邻桌传回李扬的耳朵只是,已经成了这模样:听说你们寝舍的张明阳昨夜尿床了,因此着凉卧床不起了!
“啊,竟然有这事,小弟为何不知?”李扬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形,压根不提自己就是谣言的初始散播者,装作一脸迷茫的问道。
“亏你们还是一个寝舍的呢,你看看张明阳现在来了没有啊?”左邻桌一脸不屑说道,也不知道如此木讷的人,祭酒大人怎么就看上了,怪哉。
“哦,确实没来撒。敢问这位兄台,你是如何知道张明阳尿床的?”李扬装作饶有兴趣的问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