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用手一指,做了个标记。
“如果公转到这个位置,太阳是直射的,这就是夏天。转到另外一边的位置,太阳是斜射的,便是冬天。”
众人都不做声,心中盘算着李响刚才所讲,有几个稍聪明点的早已想得明白,如此恰好解释了为什么太阳东升西落,一年四季,白天晚上的成因,于是不禁又问道:“那李公子又如何解释月亮圆缺呢?”语气已大不一样。尽管如此,众人中还有十之八九对李响的言论不以为然。
李响一笑,又在地球旁边画上了月亮,说道:“月亮其实是绕着地球转的一个球体,只不过比地球小很多。月亮每绕地球转一圈,刚好大约是三十天。而太阳射向月亮的光,如果从地球看来是斜射的话,便是月缺,如果是直射的话,便是十五满月。而月亮,地球,太阳三者位置的不同,便形成了上弦月,满月,下弦月,而有些地区还可以看到月食。”
李响用拳头,脑袋连连比划着,众人终于都明白他到底要表示什么。
理宗也不住点头,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又听理宗问道:“既如李爱卿所说,这太阳可是宇宙之中心了?”
李响摇了摇头,说道:“地球虽然绕着太阳转,但却不是宇宙的中心。”他低头沉思半晌不语,众人看他思考得入神,便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李响接着说道:“各位可知为何先看到闪电后听到打雷?原因是光的传播度比声音要快得多,而实际上雷电是同时生的,但在数里外看起来,却是先看到闪电,然后才听到打雷的。所谓弹指一挥间,原指是短暂的一瞬间,我们姑且将这称为一秒。”
李响说着,有停顿地数着“一,二,三十”,然后他又算了下古代的里与现代公里的换算,接着说道:“刚才,我数了十下,便是十秒了。声音在一秒钟内能传播一里,但光在一秒内能传播八十万里。”
众人一片惊呼,八十万里,这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已有几人开始计算多少个临安与汴梁的距离才能凑足八十万里了。然而更多的人,却仍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心想如今这个跳梁小丑的表演虽然有些过了,可当作笑话看看也未尝不可。
“月亮与地球的距离,大约一百万里,而地球与太阳的距离,连光也要走五百秒左右。太阳距离地球虽然远,却因为其散的热量十分巨大,体积又是地球的数万倍,因此地球上仍然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大都是与太阳一样的光球体,有些比太阳还要大许多倍。夜空晴朗之时,我们所见到的银河,叫做银河系。太阳正是银河系中几十亿光球体中的一员,而这银河系,其实是圆盘状的,只不过我们身在银河系中,所以看起来银河系便是一条带状的了。而光从银河系一头走到另一头,各位猜猜要走多少年?”
李响也记不清到底银河系中有多少恒星,随口说了一个数字,想来也差不了多少,众人早已听得呆了,此时李响一问,才忙着计算起来,过了一会,只听台下有人问道:“可是有几百年?”
李响哈哈一笑,说道:“区区几百年,也太小看银河系之巨大了,其实是十亿年。”
只听得惊呼之声比先前已大了许多,众人虽然先前不信,但李响先前所说正好解释了日月星辰的自然现象,此时又有几人也跟着有些相信了。
宗沉思半晌,方才笑道:“若真是如李爱卿所言,这包罗万象的宇宙,大得出乎想象,茫茫宇宙,莫说是人,嘿嘿,便是大宋,加上蒙古,以至整个地球,也如沧海一粟。”
李响一怔,没想到理宗竟然如此见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其实银河系,也只是宇宙中的一小部分,比起整个宇宙,银河系才算是沧海一粟。”
众人听了,虽然大部分认为此属无稽之谈,但看理宗未加辩驳,一时均默不做声。理宗若有所思,过了半晌,叹道:“李爱卿虽然年少,但见识却远胜寻常读书之人,常言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也正是如此了。”
辩理大会在下午时分结束,众人各怀心事,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今日的这个疯子的言论,没过多久,便都散了去。其实,宋朝之时已有类似地心说的理论,而且此种学说并不影响到皇帝的权威,当时也不像书中所写的那般,以为皇帝是什么星下凡,又或是真龙天子真的就是天龙转世,少数的村夫愚妇也许会相信这些,但真正有点学识的都知道政治这东西与什么真龙没有半点干系,因此李响这番理论倒不至于威胁到皇权,但众人多少都有些怀疑,只是没有直接反驳罢了,心想自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种学说来解释宇宙组成,而且这些学说都有各自的理论基础,你这番解释虽然也有些道理,却远远谈不门理论了。
更有不少人已对李响指手划脚地议论起来,李响隐隐听得‘邪说’二字,也不以为意,暗自叹道:倘若我的理论是邪说,恐怕再过几百年,人人都要变得邪了。
李响与吕诗雅也随着众人往外走,刚走出去,却见一小太监在身后叫道:“李大人请留步,皇上要你在后厅说话。”
李响奇道:“公公可知皇上叫我何事?”,那小太监却道:“公子去了便知。”说完便站在一旁等着李响。
吕诗雅笑道:“定是李兄弟今日语出惊人,皇上要召见你了。”
因为理宗只召见李响一人,因此吕诗雅便告辞先行回客栈去了,李响随着小太监一同穿过辩理厅,到了后厅,待小太监通报了后,一同走进了厅内。
只见理宗端坐在正中央,左右各有两人远远地陪坐着,李响一看,左边的正是李志常,右边的一位中年男子,白净的脸上几缕胡须,身材微微胖,正是刚才在参加辩理大会中的一员,只不过好像刚才没太讲话。
理宗赐了座,李响挨着李志常坐下,只听理宗笑道:“李爱卿学识渊博,所谈理论又高深莫测,实在是年少有为啊。这两位一位是李志常李真人,另一位是人称淮南遗老的林梦溪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