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的打算终究没能实现,当看到远处打着江夏水军旗号的战舰时,周瑜立即下令调头返回。
黄祖不愧是从军多年的老将,在意识到不妙的时候,第一时间派人前去邾县调兵增援。只是江东军的动作太快,他等不到援军抵达就已经失败,白白将大营让给了江东军。
虽说援军不可能是江夏水军的全部实力,但周瑜所带的舰队也只是江东水军的一部,而且已是疲惫之师,想要击败敌情不明的江夏水军,难度很大,所以他果断选择了返回。
滚滚江水带走了鲜红,风中依旧残留着令人呕吐的血腥味,被击毁的战舰已经沉于江底不见踪影,大营中也是大火之后残存的遗迹,俘虏正在士兵的监督下清理大营……
这是周瑜返回之后见到的场景。
当舰队驶入水寨之后,水寨中以及大营内都爆发出欢呼声,迎接凯旋而来的舰队,和一脸丧气的俘虏形成鲜明的对比。
“公瑾,做的不错,此次大胜黄祖,必然会让江夏水军留下阴影。”周瑜回营,刘风夸赞道。他没有随周瑜一起前去追击,而是留下来处理事情。
“主公过誉了,只是小胜而已,也就是缩小了和江夏水军明面上的差距,毕竟我们不知道江夏水军有什么杀手锏。”周瑜谦虚道,“战果统计出来了吗?战损几何?”
“公瑾此次可是战果不菲,击沉江夏中型楼船7艘,小型楼船11艘,斗舰艨艟上百,还俘虏了百余艘走舸艨艟,可谓大获全胜。”刘风还没有开口,倒是白建先说话了。
“大都督谬赞了,若是,没有大都督在陆上配合,给黄祖带来巨大压力,临时决定弃港,瑜又怎会取得如此战果。”周瑜客气道。
“这也是你和军师的本事,能够及时抓住战机。同为主公效力,又何分彼此。”白建说道。
“大都督说的是,周瑜谨记。”周瑜说道。
“行了,大家都不是外人,恭维的话就不用说了,先来商议一下接下来怎么做吧。”刘风笑道,“军师,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黄祖不会甘心失败,一定会想着报复回来。若是他被怒火冲昏了头,率大军前来就更好不过了。”荀攸说道,“但这个概率很低,黄祖从军多年,经验丰富,又有守土之责,加上刚刚败了一阵,军心涣散,不会轻易出动的。如此一来,正好给了我们时间,可以从容不迫的将大营修复,作为征伐黄祖的前进基地。”
“而在陆上,可以迅速击破下雉和鄂县,然后将两县搬空,人口全部迁移回江东。但是,最好不要再往沙羡方向靠近,也不要往长沙方向有什么动静,以免惊吓到刘表。只要夺取下雉和鄂县,再歼灭江夏水军,就足够我们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错,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只能一步步来,夯实基础,若是跨步太大,就容易造成后方不稳。”刘风说道,“那水军方面,就交给公瑾了,有此战为基,我们就不用急。”
“主公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江北之敌南下一步。”周瑜说道。
“刘表预料有误,张羡实力远比想象的强,短时间内不会结束,再加上异人从中渔利,刘表想要获胜很难。”张纮说道,“若是刘表的主力再荆南时间长了,荆北地方空虚,或者另有变故发生也说不定。”
“子纲所言甚是,或者我们可以联系困局宛城的张济,看看他有没有独霸南阳的野心。”刘风笑道,“也许可以让刘景升体验一下前年袁公路的心情。”
……
议事之后,张纮自去负责大营的修复工作,周瑜一边则是一边筛选俘虏,一边组织训练,如今有了水军大营,休整之后,训练的强度更大。而白建也荀攸,也在休整一天之后,立即带着大军前往鄂县——两人同时脱离军队,总是有些担心的。
而就在刘风拿下鄂县大营不久,荆南的刘表也再进一步,攻破了益阳。只是在益阳损失惨重,距离拿下长沙攻灭张羡还遥遥无期。
这让刘表陷入了犹豫之中。
到底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犹豫良久,最终刘表还是决定继续征伐长沙。若是半途而废,且不说他在天下人面前丢了大脸面,更重要的是,荆南将会完全脱离他的统治,成为一方独立势力,荆州牧的政令再也无法触及这里。
这是刘表所不能忍的。
所以,他再次将蒯越等人召来,商议进军之事。
而同时,狼狈的黄祖在黄射的接应下,回到了邾县。
不出意料的,黄祖的战败,让蔡和找到了借口,对其冷嘲热讽,甚至想鼓动底下将领联合起来架空黄祖。
好在黄祖平素的威望不错,邾县的大权还在黄祖的掌控中,加上黄祖是刘表制定的江夏之战的统帅,张允明白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不支持蔡和的行动,一场风波这才消弭于无形。
但战败之责却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的。
于是紧随黄祖之后狼狈而回的苏飞成了替罪羊,被罢免了一切职务,成为了一个大头兵。若非正是战事吃紧,甚至可能直接被下狱。
说来苏飞也是倒霉,他提的建议是黄祖所想,但因为未能成功撤离,最后却成了替罪羊。虽然事后黄祖亲自向他解释了缘由,并且许诺会尽快恢复其职务,苏飞的心里也有了芥蒂。
其次是张虎,因为未能完成黄祖的命令,坚守不足半个时辰就撤离,导致鄂县大营被迅速攻破,也担上了责任。只是张虎有人为其求情,这才得以过关,只是被降了一级留用。
失败黄祖自然是不甘心的,拉拢了手下的将领压制住蔡和的野心之后,黄祖再次集结兵马,加强训练。只待因战败而受到影响的士气恢复,就将再次与江东水军大战。
几方势力,都开始悄悄蓄积实力,只待战争来临。
只是谁也想不到,僵局从另一个地方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