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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转机

    刀锋带着李弘冀的愤怒,周宗来不及躲避,事实上这个时候他已经吓傻了,根本没有反应。

    “刷!”锋利的兵刃一闪而过,手臂落下,周宗这才痛呼了一声,身子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地看着李弘冀,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鼻孔不断扩大缩小,肩膀上的疼痛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司徒,前些日子的事情,你就不想坦白吗?周娥皇她到底去了那里?”李弘冀提着滴血的兵刃,目光森然地看着他,慢慢地举起了长刀。

    周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在被朱元抓住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不妙,可是他没有想到李弘冀居然控制了整个皇城,就连天子也被他掌控了。看李弘冀的态度,周氏一门,要被灭门了。

    “狗贼,你胆敢造反,像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早晚会有人收拾你。”周宗骂道。

    李弘冀知道周宗口中的有人指的是谁,他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周司徒,你以为杨琏会来救你吗?本王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哈哈!”李弘冀说完,又是一长串的大笑。

    周宗死死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强忍着疼痛,看了李璟一眼,道:“陛下,这是真的吗?”

    李璟闭目,点点头,他的心中也失望到了极点,当然了,他也有自责,原本杨琏告诉他,燕王有谋反之心,他虽然相信了,却不肯全信,甚至怀疑杨琏也有阴谋,如今看来,他错怪了杨琏。

    李弘冀慢慢举起了长刀,刀锋上鲜血不断滴落,滴在地板上,很是触目惊心。

    “死!”李弘冀再度一刀劈下,光芒闪现,周宗再度惨叫了一声,这一刀正中他的脖颈,从锁骨的位置砍下,深可见骨,但却不足以致命。

    周宗这一下痛的在地上打滚,李弘冀借机冲着他又是几脚,周宗脸被踢破,全是鲜血,一开始还翻腾的凶,但很快,就没有了力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周司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李弘冀冷笑着,慢慢蹲下了身子。

    周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他,道:“就算没人能治得了你,但上天,必然会收了你这个叛贼!”

    “哈哈!”李弘冀毫不在意,他把长刀架在周宗的脸上,慢慢地摩擦着,又道:“上天会不会收拾我,我不知道。但现在,本王救护收拾你。”说着,不等周宗再说话,李弘冀一刀割下了周宗的头颅,拎在手中。

    这一次,李弘冀把目光放在了徐威的身上,因为这个人他压根不认识,可是能在父皇的御书房内,这个人身份肯定不同寻常。

    徐威淡淡的看着他,一点都不畏惧,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可能害怕?

    李弘冀从徐威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略作沉吟,问道:“父皇,这个人,是什么人?”

    杨府。陈舟与朱令全合兵一处之后,猛烈攻打,即使是章文益全力抵抗,但兵力不足,使得他捉襟见肘。而且,一部分叛军正在用大棍清扫了墙壁上的尖锐石头,打算越墙攻打杨府。一旦让这些人攻入杨府,情况就危险了。

    章文益全力抵抗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得不放弃了大门,集中兵力守卫在后院,保护杨府的家眷。

    身边的士兵一个个死掉,章文益十分愤怒,这些都是和他征战沙场的袍泽,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在了自己的人手里,吴侯说得对,李弘冀有造反之心,不得不防。原本他觉得吴侯的话有些危言耸听,毕竟燕王也姓李,怎么会杀掉自家老子?如今看来,吴侯的话,没错!

    战局对杨琏的士兵越来越不利,章文益收缩了防线之后,不少叛军涌入了杨府,四处抢劫,烧毁府邸,弄得鸡飞狗跳。

    符金盏听见了叛军闯入的声音,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子边上,凝视着外面。

    章文益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凝重,道:“夫人,叛军就要杀进来了。”

    符金盏的脸上古井无波,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终将会发生一般,淡淡地点了点头,道:“章将军,你只管放手去博,不用理我。”

    章文益略作犹豫,想了想,最终还是离开了,他本来想要劝慰符金盏离开,但见她一副坚定的表情,最终还是放弃。

    张绮栎踱步走了过来,道:“傅姐姐,我一定会保护你。”说着,张绮栎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这是曾忆龄临行前交给她的。

    “不用担心。”符金盏淡淡的说道,心中一点也不担心,死,又有什么可怕呢?

    但这时的战局对杨府来说,越来越不利了,陈舟、朱令全带着士兵杀入杨府之后,一边掠夺,一边直奔后院,务必要擒获杨琏的家眷。他们与为数不多的杨府士兵激烈交战了起来,厮杀声传来,符金盏听的清清楚楚。

    张绮栎握紧了匕首,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她将该如何选择呢?

    章文益身上受了伤,气喘如牛,身边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死去,防守的地盘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傅姐姐!”张绮栎咬着嘴唇,忍不住叫了一声,她不想死。

    符金盏忽然笑了起来,脑海中却浮现出第一次遇见杨琏的时刻,或许在很多人的眼中,杨琏是个武夫,又或者是一个只知道沙场征战的男子,但当杨琏从刘彦贞的手中救走了她,待她十分有礼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可靠的男人,在长期的相处中,日子虽然平淡,可正是平淡的生活中,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

    如果他失败了,我也不会独活,符金盏想着,一脸淡然地看了张绮栎一眼,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陈舟与朱令全见就要靠近杨府的后院,大为振奋,两人极力激励着士兵,奋勇上前。士兵们悍不畏死地向前杀去。准备冲破杨府的最后一道防线。

    符金盏忽然笑了了起来,她慢慢举起了手,道:“张小妹,你怕死吗?”

    “我,我不怕!”张绮栎说着,心中却在想着,如果能活,又怎么会选择死呢?

    “哈哈,杀,他们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陈舟哈哈大笑着,话音刚落,忽然,后方一支箭羽激射而来。

    陈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急忙头一偏,一支箭羽擦着他的头颅而过。

    “直娘贼,是谁?”陈舟大喝一声。

    “是我。”一个声音响起,略带一丝苍老,可是在他的手上,拿着的却是一把三石硬弓,能开这样的硬弓,显然不是一般人。

    陈舟仔细看了看这人,他不认识,便迟疑着道:“你,是什么人?”

    “我?你还不配知道!”那人冷哼了一声,又是一支箭羽射来。

    “杀了他!”陈舟翻身躲过,但身后的一名士兵却被射中,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死了。

    “就凭你?”来人冷笑了一声,一挥手,身后的一群人涌了过来,这些人都没有身着铠甲,全是家丁打扮。

    陈舟看见这群人,自然认为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些人能有什么战斗力?更不用说他的兵力占优了。

    “杀光他们,燕王一定会重重有赏!”陈舟大声喝道。

    “杀!”叛军大喝着,一边去围攻杨府最后的据点,一边去阻击来人。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一开始陈舟以为他胜券在握,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妙了,这些敌人虽然没有铠甲,但身手格外敏捷,一个个如同泥鳅一般,很难杀死他们。而且他们作战的时候,配合十分娴熟。

    这哪里是一群散兵游勇,哪里是一般的家丁,分明是一群久经沙场的老卒!不等陈舟反应过来,就有二三十人倒在了敌人的屠刀之下,朱令赟在一旁看着,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等朱令全想明白,一支箭羽飞来,正中他的额头,朱令全昂头便倒在了地。

    陈舟见朱令全身死,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惧意,这个人的箭法太厉害了,令他很是吃惊。有了这些人的接应,章文益带着为数不多的人展开了反击,双方一场厮杀,到处都是鲜血、尸体,花园里被践踏倒在地上的花朵都被染红了。

    陈舟有些迟疑不决,来人的箭法精准,如果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被暗算,他不得不防。来人不断射箭,在人群中寻找着敌人,几乎每一箭就会射死一个敌人。陈舟看的心中一阵发凉。

    “嗖!嗖!”来人又是几箭,陈舟身边的士兵又倒下了几人。陈舟抿着嘴,眼中的恐惧越发厉害了。

    “啊!”陈舟身边又倒下了一人。

    陈舟心中更加恐惧了,他大叫了一声,勇气在这一刻全部丧失了,他匆匆而行,准备逃走。那人目光极为锐利,在人群中发现了陈舟的身影,嗖的又是一箭,正中陈舟后背。虽然陈舟身着铠甲,居然也扎穿了。

    陈舟跌跌撞撞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朱令全、陈舟先后死去,很快就被叛军发现,群龙无首之下,叛军选择了逃走。

    “终于,顶住了。”章文益松了一口气。

    符金盏等了一会,见叛军逃走了,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多谢父亲救命之恩。”符金盏说道,眼中有泪光闪动。

    “傻孩子,你说什么傻话。”符彦卿快步走了过来,看见女儿没有出事,一颗心稍安。他扫视了一眼杨府,皱起了眉头,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府怎么会有人攻入?杨琏人呢?”符彦卿说话的声音很是洪亮,因为他很生气,杨琏说会照顾他的女儿,可是今日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他再来迟一步,女儿岂不是就受辱了?

    张绮栎不明真相,见符金盏叫他父亲,心中越发奇怪,倒是章文益见过符彦卿,心中暗暗诧异,夫人居然是符彦卿的女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金盏沉默不语,这时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符彦卿皱了皱,高声问道:“杨琏,你给老夫滚出来!”

    张绮栎眼中泪水流出,道:“老伯,杨、杨大哥他,已经被杀死了。”

    符彦卿一愣,眉毛竖了起来,道:“是谁,居然敢杀了吴侯?”

    “是燕王派人袭杀,那周国的人质郭荣也出力不小。”章文益说道。

    符彦卿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杨琏居然死了?

    符金盏见状,忙道:“父亲,借一步说话。”

    燕王府,士兵们在喝过了绿豆汤之后,情况变得微妙了起来,有几名士兵觉得肚子有些不妥。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士兵说着,捂着肚子匆匆离开。到了茅厕,一阵恶臭传来,几名士兵定睛一看,居然有不少士兵都蹲在那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名火长觉得有些奇怪,不免问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张婉儿从前方一侧匆匆走了过去。

    张婉儿直奔后院,脚步很快,留守在这里的七八名士兵看见张婉儿,正要开口说话,只见张婉儿忽然加快了速度,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宝剑,娇喝一声,举剑就刺。一名士兵措不及防,正中咽喉。锋利的剑刃割破了肌肤,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你,你!”这人身后的两名士兵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

    然而张婉儿不等他们说话,刷刷又是几剑,顿时又有四五名士兵倒在了地上。

    余下的两人见张婉儿的箭法如此厉害,心生惧意,呐喊了一声就要逃走,刚跑了两步,就被张婉儿一剑一个,都刺死了。

    张婉儿杀死了士兵,快步走上前去,奋力几剑,劈开了大门上的锁,又用力一扯,锁落在了地上。

    “把他们都带走!”张婉儿推开门,看了里面一眼,回头说道。

    “是!”张婉儿杀死了士兵,快步走上前去,奋力几剑,劈开了大门上的锁,又用力一扯,锁落在了地上。

    “把他们都带走!”张婉儿推开门,看了里面一眼,回头说道。

    “是!”张婉儿杀死了士兵,快步走上前去,奋力几剑,劈开了大门上的锁,又用力一扯,锁落在了地上。

    “把他们都带走!”张婉儿推开门,看了里面一眼,回头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