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承礼看着坐在身边的郭荣和李弘冀,沉默不语。
两个人正在商议着大事,如何才能更有效率地攻入攻城?尽管就目前而言,计划已经成功实施,但未来还有什么变数,谁也说不清楚,多倍用几套计划,总是好的。
钱承礼一直没有吱声,郭荣倒是提了好几个意见,在与李弘冀商议的过程中,思想碰撞,最终又发现了种种不合理的地方,最终计划取消了。
就在商议未定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钟皇后宣李弘冀进宫。李弘冀是亲王,是嫡长子,虽然府邸在外,但随时可以进宫,郭荣这时一拍大腿,钟皇后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呀。
李弘冀深以为然,他让郭荣与钱承礼待在燕王府,自己匆匆朝着皇城赶去。
皇城里,李弘冀发现一张极为熟悉的背影,他可以判断出,这是杨琏的背影。李弘冀一时有些踌躇,杨琏怎么也会出现在皇城里?难不成有什么阴谋不成?李弘冀屏住呼吸,暗中跟随了上去,当他发现杨琏去的是父皇的御书房的时候,李弘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警惕了起来。
父皇召见杨琏,究竟是要商议什么?这种事情,恐怕只有父皇的贴身太监才清楚,其他人应该不可能知晓。该如何才能知道呢?李弘冀仔细想了想,一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只得先朝着后宫走去。
钟皇后面有忧色,虽然身在后宫,她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宫中流传着,说燕王要造反,钟皇后是不信的,这个儿子虽然鲁莽了一些,可也不至于会造反呀。她决心找到儿子,问个清楚。
等了大半个时辰,心急如焚的钟皇后终于听见了燕王进来的消息,她忙阻止了想要行礼的燕王,示意他来到身边。
李弘冀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半个屁股坐在软榻上,不敢看母亲。
钟皇后见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忧愁,不由心中一疼,伸出手去,摸着儿子的脸,心疼地道:“燕王,你瘦了。”
“母亲,还请救救孩儿。”李弘冀忽然站起身来,在钟皇后面前跪下,哭泣着喊道,声音微微颤抖,差一点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这,儿啊,这从何说起?”钟皇后本来只是想要询问,此时李弘冀突然哭诉,不由吃了一惊。
“母亲,孩儿遭到奸人迫害,如今朝不保夕,恐怕项上的这颗人头,随时都有可能落地了。”李弘冀说着,眼圈越发的红了,眼泪也像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钟皇后大吃一惊,忙一把拉起儿子,让他坐在身边,气冲冲地道:“燕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娘仔细说说,若有人真的想要害你,娘决不饶他。”这一刻,钟皇后不再是皇后,而是一个护犊的母亲。她的孩子可以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但这些过错,在他的眼中,都不是过错。更何况这么多年来,钟皇后觉得对嫡长子的确有些委屈。
首先,作为嫡长子的他不能继承皇位,这打破了一般的传统,让钟皇后心生愧疚,尽管这个决定是夫君在烈祖梓宫前发过誓的。
其次,这些年来,夫君的确对这个儿子亏欠太多,更增添了钟皇后的不安情绪;再次,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钟皇后虽然安慰了李弘冀一番,但一想到儿子就要去吉州,这么远,不免伤心难过。
此时,李弘冀再哭上那么几声,表情又做的非常完美,让钟皇后的一颗心,逐渐融化了,女性的伟大在这一刻,得到了绽放。
李弘冀呜呜哭了两声,眼中依旧落泪,钟皇后随手取出一块锦帕,替儿子擦着眼泪,突然她又想起来,这间屋子里还有不宫女,便挥挥手,吩咐他们退下去,没有得到吩咐,不可进入屋子。
李弘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刚才人多,若是说了出来,难免被有心人听了过去。
“母亲,那吴侯仗着有势力,一度欺负儿臣,如今更是在父皇面前,说儿臣想要造反。这几日来,儿臣心中惶恐,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母亲,救我!”李弘冀说着,又迅速站起身来,磕了几个响头,地板砰砰直响,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已经磕破了皮,血迹流了出来,看起来颇为惊心。
“呀,你这孩子,怎能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钟皇后说道,忙一把拉起李弘冀,又从一旁的小巷子里,拿出了纱布,替李弘冀简单包扎了。
“母亲,不妨事。”李弘冀说道。
“怎么会不妨事,你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唉,看来你该娶一个正妻了。”钟皇后说道,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叹息了一声。
李弘冀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抿着嘴不说话。
钟皇后又问道:“儿啊,刚才你说吴侯仗着势力欺辱与你,这件事情不可能呀,吴侯娘也认识,虽然脾气和你有些相似,但却不是一个爱告状的主。”
李弘冀擦了擦眼泪,道:“娘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父皇。”
“嗯!”钟皇后沉吟着,思考了起来,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好问的。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才是。母子俩又说了半响话,李弘冀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告辞走了出去。
钟皇后千叮万嘱,让儿子宽心,身为皇子,哪能任由旁人诬陷?若此事是诬陷,就算是吴侯,她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李弘冀退出了后院,慢慢在皇城里溜达,他不停在寻找着杨琏的身影,但直到他走出了皇城,也没有找到杨琏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已经出去了,还是仍在父皇的御书房?
不管怎样,李弘冀对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有了母亲的相助,胜算就多了几分。
这个时候,杨琏已经不在李璟的御书房里,而是带着二十多名心腹骑兵,朝着金陵城外奔了出去,骑兵们都身着便装,出了城之后,四散开来,在方圆百里的村子里打探消息,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借着喝水的名义与村子里的百姓聊天,试图知道更多的消息。
杨琏身着宽敞的衣袍,打扮成商人的模样,进入了一个比较大的村子里。这个村子规模很大,至少有两百户以上的人家,酒楼、客栈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奔波了一上午,杨琏也觉得有些渴了,便带着两名亲兵上了酒楼。
这个村地处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商人很多,杨琏进入酒楼的时候,只见里面都挤满了人,跑堂的眼力极佳,看见杨琏进来,觉得此人身份与常人不同,忙走了过来,陪着笑,道:“这位客官,里面请。”
“这么多人,有位置吗?”杨琏问道。
“客官,三楼有包厢,临近河边,风景很好。”跑堂的笑道。
杨琏点点头,示意跑堂的带路,摸出两枚大钱给他。跑堂的笑逐颜开,这样的客人舍得,他喜欢。便开心地带着杨琏等人上了楼,又十分殷勤地推开门,把里面的桌子在地擦了擦。
“客官,要吃点什么?”跑堂的问道。
杨琏吩咐来几样小菜,又要了两壶酒,跑堂的应诺着退下。杨琏推开了窗户,凝视着窗外。
“侯爷,我们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一名亲兵问道,此人叫做陈涛,原本是兖州人,杨琏进驻了兖州之后,选拔了一批身体强健,忠心可靠的人充作亲兵,陈涛便是其中一人。
杨琏指着楼下,问道:“你们且看,那几个人,与平常人有什么分别?”
陈涛先走上来,注视了一番,道:“这些人似乎比较高大。”
杨琏点点头,的确如此,可惜听不见他们的口音,不能做出判断。早晨符金盏的话让杨琏心生警惕,为了防止郭荣有想法,杨琏进入皇城中,向李璟述说了此事,李璟同意他带领心腹,去金陵四周查看情况。
短短的时间内,杨琏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不过试一试,也能心安。几人说了一会,跑堂的进来,手中端着几样小菜。
“小二哥,这个村子还挺热闹啊。”陈涛问道。
“那是,客官,别的不说,我们村子交通便利,更是靠近秦淮河,方便进入长江,南来北往的客商大多在这里安歇。”跑堂的很是热情,刚才杨琏的两枚大钱让他很是积极。
“哦?那么最近外来的人多吗?尤其是北方人。”杨琏问道。
跑堂的笑了起来,道:“客官,最近嘛和平时到没有什么分别。”
杨琏点点头,不再询问,跑堂的放下了东西,躬身退了出去。杨琏与亲兵吃着东西,填饱了肚子,又在村子里四处看着。村子里的确南来北往的人太多,各地的口音都有,一时之间,杨琏也无法分辨出来。
或许,郭荣没有这种想法,又或许,郭荣的部下已经潜入了金陵。金陵人口众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隐藏着的人,几乎不可能。将近黄昏,杨琏没有什么收获,便带着亲兵回城。
随后,派往各处的士兵也都传回来消息,他们同样没有查到,杨琏得到消息,很快把它抛之脑后。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李弘冀,郭荣真的就算逃走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杨琏回到杨府之后,刚吃过了饭,曾忆龄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李弘冀去见了钟皇后。
杨琏对钟皇后还算有些好感,可是好感不能当饭吃,更不能阻止杨琏的行动,如果钟皇后真的要与杨琏为敌,他不介意杀掉钟皇后。让杨琏感兴趣的是,李弘冀面见母亲,他们聊了什么?可惜的是,曾忆龄也不知道,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在两人谈话前,钟皇后屏退了左右,所以两人的话只有他们知道,旁人根本不清楚。
杨琏眯起了眼睛沉思,李弘冀进宫,目的肯定不简单,在这个时候,杨琏指着楼下,问道:“你们且看,那几个人,与平常人有什么分别?”
陈涛先走上来,注视了一番,道:“这些人似乎比较高大。”
杨琏点点头,的确如此,可惜听不见他们的口音,不能做出判断。早晨符金盏的话让杨琏心生警惕,为了防止郭荣有想法,杨琏进入皇城中,向李璟述说了此事,李璟同意他带领心腹,去金陵四周查看情况。
短短的时间内,杨琏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不过试一试,也能心安。几人说了一会,跑堂的进来,手中端着几样小菜。
“小二哥,这个村子还挺热闹啊。”陈涛问道。
“那是,客官,别的不说,我们村子交通便利,更是靠近秦淮河,方便进入长江,南来北往的客商大多在这里安歇。”跑堂的很是热情,刚才杨琏的两枚大钱让他很是积极。
“哦?那么最近外来的人多吗?尤其是北方人。”杨琏问道。
跑堂的笑了起来,道:“客官,最近嘛和平时到没有什么分别。”
杨琏点点头,不再询问,跑堂的放下了东西,躬身退了出去。杨琏与亲兵吃着东西,填饱了肚子,又在村子里四处看着。村子里的确南来北往的人太多,各地的口音都有,一时之间,杨琏也无法分辨出来。
或许,郭荣没有这种想法,又或许,郭荣的部下已经潜入了金陵。金陵人口众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隐藏着的人,几乎不可能。将近黄昏,杨琏没有什么收获,便带着亲兵回城。
随后,派往各处的士兵也都传回来消息,他们同样没有查到,杨琏得到消息,很快把它抛之脑后。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李弘冀,郭荣真的就算逃走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杨琏回到杨府之后,刚吃过了饭,曾忆龄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李弘冀去见了钟皇后。
杨琏对钟皇后还算有些好感,可是好感不能当饭吃,更不能阻止杨琏的行动,如果钟皇后真的要与杨琏为敌,他不介意杀掉钟皇后。让杨琏感兴趣的是,李弘冀面见母亲,他们聊了什么?可惜的是,曾忆龄也不知道,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在两人谈话前,钟皇后屏退了左右,所以两人的话只有他们知道,旁人根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