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腓特烈大帝 > 274 一种感情,两样心思

274 一种感情,两样心思

    腓特烈悠悠醒来,被清晨的阳光辣到了眼睛。他伸手遮眼皮时,翻个身都滚下沙发,噗通摔在地毯上,“唉哟”一声,顿时头痛欲裂,歪在地毯上蠕动。

    地毯上传来胃酸和酒精的腥臭味,显然曾经被呕吐物沾湿过,沙发却一如既往地幽香干净,估计被用心清理过了。

    菲莉雅举着勺子跑出厨房一瞧,看见腓特烈摔在地毯上爬不起来,睁大眼睛惊讶了0.1秒,就弯起美目,噗嗤笑出来,解开围裙,走过来扶他:“叫你喝,醉得死去活来了吧?头还痛吗?”扶他倚在沙发上,将水杯挨到他唇边,轻轻倾倒:“喝点儿雪梨汤。”

    腓特烈口里嚼着胃酸的渣滓,正难受着,正好一口温热的雪梨汤漱下去,舌苔洗净,转酸为甜,头痛也好了点,感觉像被圣光赐予了重生。他仰头喝光雪梨汤,菲莉雅就起身要走,被腓特烈一把攥住手腕拽回来。

    菲莉雅秀发一荡,愕然扭头瞧腓特烈,看见这宿醉头疼的酒鬼耷拉着眼皮,迷惘地问:“我昨天……睡在沙发上吗?”

    “我又没你宿舍的钥匙,只能让你睡沙发了啊。怎么,你想跟你妹妹同床啊?”菲莉雅不屑地嗔道,横他一眼:“你都喝到胃出血了,趴在沙发上狂吐咖啡,我怕你死掉,才照顾了你一下。”

    有两种人的**比嘴巴干净,一个是宿醉的酒鬼,一个是谩骂的看客。波旁酒的魅力是让人醉到摔跤都不知道痛,而代价是第二天绝对会在酸臭熏天的呕吐物里醒来。

    菲莉雅替腓特烈打扫了很多次呕吐物,可是她偏偏要挖苦腓特烈,来轻描淡写地带过她的功绩。

    腓特烈感激她给了自己一个干净清新的早晨,努力笑一下,然后迷惘问:“昨天我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吧?”

    菲莉雅心情一荡,像小船在浪里摇,快乐又害怕地攥紧衣领子,脱口而出:“当然没有!你以为你是谁,我才不会被醉鬼占便宜。”心里却痒痒地想,快记起来啊,你快记起来啊。

    腓特烈没吱声,歪头锁眉,沉浸在心驰神往的回忆里。他梦见醉后抱着菲莉雅,完成了一个神销骨软的吻,她的舌尖又滑又甜,她的呜咽声娇媚得令人发狂。腓特烈闭上眼睛来回忆,努力记住这个永难实现的梦,然后就要回到现实,严于律己,好好待人。

    菲莉雅瞧见他闭目揉额头,以为他头痛不理自己了,两手垂下去,不明缘由地失落起来,扭头去做早餐。

    稍后,奥菲莉娅揉着眼睛爬起来,像只睡眼惺忪的行尸,冷漠地路过所有人,摇晃走进浴室里,头发蓬乱地捧水洗脸,对着镜子梳头。

    腓特烈瞧见妹妹,立马按下了对菲莉雅的邪火,蹒跚站起来喊:“奥菲莉娅!今天要清算奥本海默的资产。我带你去巡视银行,从今天起,你就是私人银行的老板了。”

    奥菲莉娅眯着眼,含着满嘴白沫的牙刷,回头看哥哥:“噢。”

    菲莉雅在厨房里嚷:“先吃早餐!我给你们煎了吐司和鸡蛋。”

    腓特烈跑进浴室,把妹妹挤到一边,接了杯水昂头漱口。奥菲莉娅咬着牙刷不服气,腰肢一扭,拿屁股撞开他,重夺镜子前的宝地,继续歪头刷牙。

    腓特烈漱完口就食欲大振,跑去餐桌边坐着。

    菲莉雅左手叉着腰,右手煎鸡蛋,扭头问他:“你洗手了吗?”

    腓特烈默不作声地跑回去洗手,然后笑眯眯跑回来嚷道:“饿死我啦!快给我呈上来。”

    “小心烫。”菲莉雅摆好两份糖心吐司鸡蛋,端上餐桌,然后吮着食指俯瞰腓特烈:“你尝尝看!会不会太甜啦?”一边期待他的反应,一边身不由己地想坐他身边。

    可是奥菲莉娅早就梳好头发跑出来,拎着小狮子布娃娃坐在腓特烈身边,用力搂住哥哥的胳膊,眼睛瞧着菲莉雅,昂头噘嘴,有恃无恐地向哥哥撒娇:“喂我!”

    菲莉雅呆一下,无可奈何地捧脸笑了:“我又不和你抢哥哥!我自己有一个。”啼笑皆非地潇洒耸肩,然后扶着腰走去喂宠物去了。小狮子和小剑齿虎追在她小腿边上跳,恨不得站起来讨好。

    腓特烈希望菲莉雅坐过来,心痒无比地回头望菲莉雅的绰约背影,胳膊却被气嘟嘟的妹妹摇来摇去:“不许看她!喂我嘛,喂我嘛。”

    这话却被菲莉雅听见了,她故意不回头,嘴角却挂起来,笑意盎然地蹲下去倾倒狗粮,温柔地摸辛巴的头,美孜孜地猜测腓特烈爱自己否。

    腓特烈扭头摸妹妹的银发,轻轻说:“快吃,一会咱们就走。你终于不必带假发出门啦,以后要陪你吃喝玩乐,补偿你童年的损失。别撒娇啦,听话。”

    奥菲莉娅这才浮起安全感,乖巧地拾起刀叉用餐。

    等到临走的时候,奥菲莉娅跑回房间去换掉睡衣,菲莉雅才抓到机会,一边收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幽幽道:“又漂亮又没有血缘关系,你能把持到什么时候呢?”

    腓特烈帮她收拾碟子,与她并肩站在水池前洗碗,克制着荡漾的心情,认真澄清:“妹妹是我的义务,我怎么会和她乱搞。如果被我的家长知道了,腿都打断。”他不敢明说爷爷还活着。

    菲莉雅想起他醉时说的话“艾莲娜是我的责任,妹妹是我的义务,弟弟是我的一切”,忍不住叹息道:“你究竟是没有爱上别人这个功能呢?还是博爱得需要细细划分种类呢?真是神秘啊。”

    腓特烈眼睛一花,突然想起那个香艳的梦,梦里的菲莉雅像香甜的奶糖,娇媚地软化在他的体温里。他恨不得拥抱强吻的姑娘,就站在他身边洗碗,可是他不肯节外生枝,愣克制着。

    菲莉雅突然听不见回答了,才发现腓特烈不吱声,顿时后悔自己破坏气氛,连忙横扫幽怨,绽放笑颜,拿湿手撩开红发,潇洒地笑道:“那是个设问句,因为我自己能回答。我宁愿你博爱,也不要你寂寞。你可是跟半神宣战的男人呢,寂寞会让你压力更大的。我说得对不对?”

    “呃,我才不寂寞。你说得好像我没人要似的。”腓特烈听见这洒脱坦率的关心,更想抱紧她,又不敢出轨,只好含糊其辞,自己都不明白,这是算胆小还是算节制。

    “才不是骂你。谁不寂寞呢?正因为世人寂寞,才会珍惜知音呀。”菲莉雅强颜欢笑,拿抹布擦手。腓特烈却待不下去,匆忙客套两句,就逃去门口换鞋子了——反而让菲莉雅怅然若失,总觉得连朋友式的交流都嫌生硬,不由得责怪自己克制不住爱情,惴惴不安地敦促自己“如果不想吓跑他,就要好好掩藏心意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