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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奥本海默的噩梦

    奥托看见哥哥欣喜若狂的模样,稍微稀释了负罪感,于是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哥哥:他被露认出来了。露那颗无知少女的抽筋脑袋居然想出来变态的复仇要求。他宁死不从。露被他撕坏衣服,然后被他关在厕所里反省。

    “反省?!”腓特烈狠狠敲奥托的脑袋:“你才需要反省吧!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妹子那么过分!”

    奥托泪汪汪地抱着脑袋,委屈呜咽:“可是现在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和教廷联盟的,难道一夜之间被打回石器时代?”

    腓特烈摸着下巴徘徊几圈,过来抚摸奥托的脑袋,开导安慰他:“你别太悲观。维多莉娅接走露以后,顺便结了账,可见她保持了主宾之礼,你暂时没有拉到维多莉娅的仇恨,只是得罪了露,情况还不算太差。观察维多莉娅的态度,可以推演出露没有过分指责你,她可能只是哭诉了委屈,就匆匆打道回府了。”

    “露会这样吗……”奥托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心头一荡漾,升起朦胧的感激。

    “我早就警告你们不要招惹露。暴力和清纯的矛盾集合体,本来就是颗定时炸弹,加上她死要面子,肯定无比记仇。”腓特烈坐下来仔细分析,说完又努力安慰奥托:“但是她是个战斗系女孩,能修行到目前这幅无敌的小模样,一定有种顽固得近乎偏执的**性,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解决,绝不麻烦别人。因为依赖照顾的人,是不会变强的。”

    奥托焦虑的心情渐渐冲散,觉得教廷和骑士团还有缓和的余地,终于不喝酒了。

    腓特烈继续开导:“而且露脸皮薄,超爱面子,按住你、要看你尿尿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对维多莉娅说啊?连我都说不出口啊!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弄不好是你和露守口如瓶的秘密。你如果还想活下去,最好别到处乱讲。如果露从第三方渠道听到了这些事,估计会在自杀之前先宰了你。”

    奥托幽幽说:“不是估计会,是肯定会。她亲口说过这句话。哥哥,你可要替我保密啊。”

    腓特烈愣一下,笔直端坐了一秒,忽然慢悠悠躺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闲地说:“我的舌头就像报社一样不听话,瞎说起来我自己都怕。要我保密可不是一句吩咐就能做到的,需要不断鞭策才行。”

    奥托气得七窍生烟,闭目攥拳,恨恨道:“混蛋……下次喝酒我请客。”

    腓特烈厚颜无耻地剔着牙,看着天花板,美孜孜地暗爽:“你叫我什么?”

    “哥……大哥。”奥托想把哥哥按成一团,一脚射门踹进星空,但是他七窍生烟地忍住了。他今天差点向露屈服;但是因为害怕露报复,他正式向腓特烈屈服。

    真是不堪回首的一页。

    腓特烈豪情壮阔地拍拍奥托的肩,慈祥地说:“表现不错,我就勉为其难地保密一周吧!一周之后的话……就看你表现喽。”

    “不要给我制造杀你的动机哦,哥哥。”腓特烈志得意满要出门回府时,听见后面飘来凉飕飕的警告。

    腓特烈毛骨悚然地想起奥托的冷箭,连忙回头牵他的手:“我们快回去休息,明天一定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因为互相宣战了。”

    奥托按捺脾气,像个被哄坏的女朋友,气鼓鼓地被他拽着,不情不愿地跟他走了。

    腓特烈进入剧院时,节操涨满。

    离开剧院时,节操值仅剩,储备节操能100点。神力值高达73,正在高歌猛进中。

    奥本海默有点心神不宁,头晕目眩,肚子还有点隐痛,让他脚步轻飘飘的。他怀疑菲莉雅踹飞自己的那一脚有谋杀嫌疑。

    “等那天到来,我要把菲莉雅卖进妓院。”奥本海默咬牙切齿地想,“然后天天光顾她。”

    家庭医生确诊他没有感冒,只给他开了一杯莺粟果奶,借助提神的迷幻效果来把注意力从疼痛上转移开。奥本海默坚信这是个庸医,二话不说把家庭医生踹出府邸,自己找了感冒药吃。

    他在暴雨里躲进马车的时候,人被浇透,沉甸甸的衣服就像一堆滴水的海带。“怎么可能没感冒?”奥本海默愤愤地想。

    一堆药磕下去,感冒药的镇定安眠效果和莺粟果奶的迷幻作用产生拮抗,奥本海默看人都有重影。

    暴雨渐息,奥本海默提前吹了灯,头晕目眩地提早睡了。但是窗外的闪电一波接一波,漆黑的屋子明灭不息,奥本海默的梦就像脆薄的蛋壳裂开条缝,疑虑照射进来,叫他眼皮合不拢。

    在朦胧的夜色里,奥本海默的眼皮漏开一线,隐约看见一个白发静垂的老者古怪地佝偻在桌子旁,信手举起纯银酒杯,捏在月光下端详,小指滴落着浓稠的鲜血。

    奥本海默顿时吓得毛发炸开,恨不得抱紧被子缩到床角,却被感冒药和迷幻剂弄得眼皮沉甸甸,一时半会睁不开,急得他心胆俱裂,明明惊恐欲绝,偏偏睡眼惺忪,惊恐的魂飞魄散时,喉咙却暂时叫不出来,只能大汗淋漓地代谢着药物,瘫软在床上,视野开合间,注视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在幽幽呢喃:

    “多么迷人的杯子啊,只有鲜血能与之相配呐。门德尔松的钱,你花起来真不手软哪。”

    然后老者缓缓转过头来,新鲜的斑驳刀伤把他的五官割得四分五裂,淋漓的鲜血淌得滴答不止,新鲜的肌肉从皮肤的裂谷里翻卷出来,令那张活生生的脸庞新鲜得死状可怖。

    奥本海默的被子全都被汗水浸湿,张大嘴巴奋力呐喊,喉咙却被药物麻痹得没声音,仿佛被鬼魂扼住了喉咙。他看着那个血淋淋的面孔平静地逼近床头,却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噩梦!”,奋力唤醒自己时,他的求生意志像横冲直撞的野兽,终于命令喉咙、咆哮出气吞山河的呐喊:“跟我没关系!门德尔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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