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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我喜欢他啊!

    在审判庭里,弗兰西斯大法官已经开始询问腓特烈:“被告人在口供中,对作案事实供认不讳。请问,这次犯罪是你单方面的侵害行为吗?”

    “是的。”

    “你是临时起意?”大法官低头翻看口供。

    “是的。”腓特烈杜撰得天衣无缝。

    “鉴于认罪态度良好,本庭将为你酌情减刑。下面由被害人来指认嫌疑犯。如果获得了被害人的宽恕,你还会得到额外减刑。”弗兰西斯大法官被军部和皇室直勾勾地盯着,只能小心翼翼,两边都不敢得罪。

    一听到菲莉雅会出庭,腓特烈和维克斯都心境摇动。艾莲娜也换了正襟危坐的坐姿。

    格里菲斯不顾破坏规矩,代替法警的职责,亲自去证人休息室领菲莉雅。他瞧见妹妹坐立不安地在沙发前转圈,就斥退法警,独自进屋,拽着妹妹的手腕叮咛:“轮到你出庭了。我重申一遍,我们都替你疏通好了,法官不会判你有罪,反而会保护你的名誉。所以你不要害怕,出去以后,只需要按照我给你的剧本来说话,就可以了。”

    菲莉雅披着白绒大衣,火红的裙子倾泻到脚边,像一朵怒放的雪顶火绒花。

    她扬起手边的台词剧本:“按照剧本说话就可以?”

    “对。”格里菲斯说。

    “我的台词是13个‘嗯’。”菲莉雅哗哗翻剧本。

    “因为法官只会问你13个问题。”格里菲斯理所当然地说,“你放心好了,都安排好了。”

    菲莉雅被哥哥牵出来,出庭才分开,格里菲斯匆匆回到陪审席,和法里纳上将私语两句,不安地坐下。

    扎着热烈的齐背红马尾的菲莉雅拿着剧本,低头走进原告席,抬头看了腓特烈一眼,美丽的斜刘海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脉脉眷恋的目光。

    腓特烈向她点头,示意放松一些。

    维克斯离开菲莉雅只有一米远,挨过来说:“我们会给你主持公道,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

    菲莉雅没理他,抬头说:“我是菲莉雅?法里纳,第二中队龙骑中队长。尊敬的庭上,你手里是否有一份剧本?”

    弗兰西斯大法官拿着剧本,傻眼了,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回答。他跟军部达成了协议,只会问菲莉雅13个标准问题,然后把罪责全部推到腓特烈头上,腓特烈再痛快利索地认罪,一场风波就这样皆大欢喜地平息下去。

    格里菲斯看见,法里纳上将睁圆眼睛,“嘎吱”把桌上的纸张挠成了丘陵。

    “没有剧本,怎会有那种东西?”大法官仓促应对,擦着虚汗,忐忑不安想,这小美人在想什么?他身为法官,不敢冷场,急忙问:“原告人菲莉雅,请问你”

    “我为什么是原告?”菲莉雅抬起下巴,斩钉截铁地打断:“我一直以为我是被告人。罪名是违背教义,婚前放纵。”

    格里菲斯绝望地捂住眼睛。这一切都是格里菲斯安排的,为了稳菲莉雅的情绪,他没有全部说实话;而菲莉雅是个直白诚实的人,所以一出庭就忍不住纠正这些细节。

    弗兰西斯大法官如坐针毡,脸色雪白地讪笑道:“你一定是忘记了。根据法里纳家族的公函,你是原告人,联合公诉席,一同控告腓特烈投放兴奋剂、对你施加暴力侵害行为。”

    菲莉雅惊讶得张开红唇,手指冰凉,这才知道,她被哥哥善意地欺骗了。

    然后,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大法官开始快速地讯问腓特烈:“当天下午,女伯爵离开后,你是和这名女子共处密室吗?”

    “是的。”腓特烈答的飞快。

    “你对她的美色充满幻想,这是你的作案动机,是吗?”大法官说话像在赛跑。

    “是的。”腓特烈摸着良心承认了,心想老子幻想很久了。

    “因为现场充满了各种暴力痕迹,可以看出菲莉雅并没有屈服。你为了达到目的,使用了暴力。构成了暴力侵害罪。这是你在口供中承认的事实,你拥有最后一次翻供机会。你选择推翻供词吗?”大法官的厚嘴唇上下翻飞,语速快得喷口水。

    “我不翻供。”腓特烈看都不看菲莉雅,铁了心来配合格里菲斯的安排:如果把“剧烈反抗”“遭到投毒”“暴力妥协”这些措辞加入案情,菲莉雅的名誉损害就大大减轻了。

    “为了达到目的,你往饮品里投入催情剂,来削弱受害人的抵抗力。是吗?”弗兰西斯大法官松了口气,终于盖棺定论了。

    “是的。即便如此,被害人依旧剧烈挣扎。我对此表示由衷敬意。”腓特烈看见书记员在“噼里啪啦”地记录。

    格里菲斯松了口气,向法里纳上将点点头。上将这才稍微息怒,偏头轻轻说:“腓特烈还是懂事的。他为了配合我们,牺牲了仕途,以后要多补偿他。”

    “自然的。”格里菲斯同意。

    可是艾莲娜却不忍直视,她明明替腓特烈不忿,却不能说,只能扶额头,一副发烧难受的样子。吓的女官给她递水。

    维克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艾萨克也很激动,却懂得掩饰心情,假装低头查阅,遮住了喜悦得抽动的嘴角。

    就在皆大欢喜的时候,菲莉雅突然说:“什么饮品?我那天什么都没喝啊。”

    “红酒,”大法官连忙回答,疯狂翻案卷,食指数着字母,宣读原文:“杯中残余红酒的兴奋剂效应呈阳性反应,怀疑投放有催情物质。”然后他抬头向菲莉雅解释:“你就是喝了他下过药的红酒,才被他乘人之危。我代表最高审判庭向您表示遗憾和敬意,并且会竭尽全力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没有碰房间里的任何饮品,红酒也没喝,”菲莉雅执着地澄清事实,把法官反驳得瞠目结舌:“我根本没喝奇怪的酒,那么也不构成‘什么什么罪’了,对吧?”

    维克斯险些一屁股坐地上,扯着菲莉雅的衣袖,拼命撺掇:“你就不要说话了,我们都快胜诉了!”

    菲莉雅嫌弃地撇开维克斯,昂头讽刺大法官:“对不起,我觉得在最高司法殿堂里,不能容纳谎言,所以我得让你们知道,我真的一口酒都没沾。”

    大法官暗恨菲莉雅愚蠢,失声提醒她:“你当然喝了酒!否则你怎么会和腓特烈发生关系?”

    “我喜欢他啊!”菲莉雅振振有词,然后潇洒地把斜刘海撩到耳朵上挂着,露出明媚的双眼,脸蛋紧张、羞涩地酡红,鼓起勇气扫视其他人:“明明有爱情,还需要什么媚药?不觉得多余吗?”

    维克斯的快乐笑容全冻结在脸上,像蜡像,像琥珀;然后他猝不及防地失去力气,噗通跌坐,像个废人似的仰望一本正经的菲莉雅。

    艾萨克也乐极生悲,只不过他当初笑得隐蔽,此时也不太丢脸,还能够捂着眼睛嘀咕:“完了完了,全他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