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兵纷纷拔出风王剑和鸢盾,夹着战马在战场边缘飞驰,把无畏骑士团包围在正中心。
无畏骑士像万剑攒聚一样,冲向精灵神官。踏着同伴的尸体冲。
露面无惧色地瞧着风驰电掣飞过来的骑兵,飞起一脚。圣光一闪,比渔船还粗的金靴凭空出现,模仿飞踢动作,轰向骑兵,“鞋底”比墙还大。
第一名骑兵“噗”一声撞在“鞋底”上,战马脖颈骨折,骑士的头盔都撞成了饼。而这“鞋底”依旧势不可挡地怼过来,推着骑兵尸体往后飞,接二连三地撞死了后面两名骑士。
龙骑兵目瞪口呆,这才领教到神权的霸道。一脚杀三士,神官的战斗力至少领先世俗国家五十年。
露本来就迷恋暴力,以格斗为享乐,此刻为了宣传圣光的力量,更加打得激情澎湃,试图炫耀武力来挽救教廷的声望。她丝毫不躲飞溅的血珠,在战马嘶鸣的血场上表演体操,每一记浮空三百六十度转体回旋踢,都能用鞋跟劈得敌人盔甲变形,像扭曲的罐头一样挤出红汁来。
这不是最令人悲愤的;最令人悲愤的是,她暴毙目标以后,恢弘澎湃的金色力场会无差别殃及五米内的兵种,这酷似圣光的力场,时而幻化成庞大而可爱的长筒靴,时而幻化成壮阔而纤美的五指山,灵活多变,花式扫荡战场,踢得变形的盔甲满天乱飞,杀戮得格外耀眼。
龙骑兵率领三个骑兵师共一万两千骑,挥军掩杀。
镜头拉远俯瞰,无畏骑士团的阵地刹那被侵吞殆尽,被围成一个黑点。
最后,战场上没剩下一个能站起来的敌人。风儿送来花香和血腥气,零落的西里沙战马站在主人的尸体旁甩尾巴;变形渗血的盔甲横七竖八地遮住了草皮,满地斜插着豁口的残剑和断旗。
小千隔着门缝,望见无畏骑士团全军覆没,整个人都吓傻了。
气喘吁吁的露弓腰立在尸体中央,发麻的五指哆嗦着不能攥拳。她的金发沾着红点,急促呼吸着白雾。
“令人震撼的杀戮。”视察尸体的克劳德走过来恭维,“您一定疲倦了,清点战场就交给我们吧。”
露慢慢直起腰,骄傲挑起下巴,虚弱疲惫地逞强说:“替土地杀虫而已,有什么疲惫的?”
她连续半小时使用力场发生器,体能已经极度透支,疲倦得像过度健身,就算洗澡都没力气抬手。但是她硬撑场面,不想被男性看不起。
所以她吹完牛,转身就走,想找孤独的地方独自休息。
但是克劳德却想,在精灵眼里,人类不过是虫子。目前为了对抗半神,精灵才与军部协同作战;等到半神被歼灭,外部压力解除,军部和精灵的矛盾必将爆发。那时候,该怎么对付所向无敌的精灵神官呢?
他已经开始留心窥察神官的弱点了。于是他爽朗喊道:“神官大人,您使用的道具是什么来着?力场发生器吗?那金色的东西就是力场吗?”
露背着血淋淋的小手,调皮地回头一笑,金发绚烂地甩起一圈:“那金色的拳头,就是圣光哦。我替你们赢了战斗,你们每个人都要信教,这个礼拜请写一份800行的观后感,交给教廷,抒发在圣光庇护下的愉悦和心得。一定要按时交,不然圣光会揍人噢。”她顽皮地挥挥拳头,笑得阳光烂漫,然后扭头走了。
克劳德目瞪口呆。
教廷在不遗余力地扩张信徒啊。神官不是免费出场啊,出场费高昂得离谱啊,代价就是让圣光收走灵魂啊。
克劳德觉得有必要和军部讨论一下限制教廷的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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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远方炮声初起,腓特烈下令开火。
一圈火枪同时开火,整齐的青烟飘成巨大的圆。因为燧发枪在八十米内精度良好,所以20外的斐迪南立马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腓特烈拄剑指着冒烟的斐迪南,轻轻说:“你们看。”
禁军们惊恐地看见,被子弹冲击得四肢扭曲的斐迪南又重新站直了,十秒之后,他的皮肤张开无数“人皮蝇”一样的孔,仿佛人皮上拱起密密麻麻的火山口;而“火山口”像产卵一样陆续吐出弹头,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顿响,被皮肤分泌出来的弹头洒了一地。
八百多发弹头,像铁砂似的,摔得满地乱蹦。而斐迪南又复原如初。
斐迪南破罐破摔,骄傲地抬起双臂,歪头挑衅:“杀我呀,继续开枪。”
禁军们吓惨了。法里纳上将斩钉截铁地挥手:“第二梯队上前,枪毙五分钟!”
两圈禁军整齐划一地错肩而过。第一梯队奉命后退,装填火枪。第二梯队换到前线,半蹲瞄准,乱七八糟地开火。为免误伤同伴,他们瞄的极仔细。
斐迪南被子弹打得东倒西歪。五分钟后,青烟散尽,斐迪南被轰的衣衫褴褛,人皮像泥鳅洞一样往外吐弹头,场面恶心至极。而斐迪南痛得龇牙咧嘴,却眉开眼笑地欣赏元帅的惊骇神色,像天神炫耀力量一样蔑视着人类的火力。
枪弹加身,斐迪南却安然无恙,吓得禁军们面面相觑,人生观都动摇了。
腓特烈提着剑,转圈巡视,一边观察禁军们惊愕扭曲的面孔,一边斩钉截铁地解释:“看见了吗?他不是人类。他是邪神,所以永远不能被兵器杀死。你们也许不能相信这种东西会存在,但是很快就会相信你们的眼睛。”
腓特烈刚说完,突然将神力催到巅峰,身影一歪,奔剑掠过斐迪南,他举刀刹住步子时,斐迪南的头颅已经飞在天上。
禁军们的视线跟着亲王的头颅,齐刷刷抬头,看着那颗脑袋摔在地上,弹起来,滚两圈,被摔塌的五官不仅泥泞得一片鲜红,斐迪南的脖子也射出两米高的强劲喷泉。
腓特烈在心中默数十秒,然后挥剑遥指那颗人头:“你们看。”
斐迪南已经破罐破摔,毫不顾忌地展示秘密,尸体就算没有头,也昂然傲立在原地,优雅地抬起双臂,像魔术师接受观众的敬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