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思远仅仅疑惑了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了。小玲说的是崔斯特瑞姆的事情。
“这……”忽然又对上这个问题，齐思远的感到一阵愕然。
没想到现世报，报的这么快！
心虚、愧疚，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茫然、无措？在面对小玲瞪过来的目光时，齐思远的心中却绝对没有。若是茫然，早在两年前他就不会执行什么培养职业者的计划。若是无措，早在封测五千玩家接近全军覆灭的时候，他就无措够了。
两对眼睛大眼瞪小眼之下，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就连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销售经理，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两眼。
“算了，小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潘大小姐皱了皱眉头，拉住了小玲的手。
“哼~！”小玲傲娇的冷哼一声，回过头去。只是齐思远分明看到，这小丫头的眼眶在回头的瞬间就红了。
“……”
他不敢再继续找小玲说话，生怕她忍不住流出眼泪，那就难收拾了。便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潘大小姐……
这个时候，正好有体验虚拟游戏的市民取下头盔，发现潘大小姐这一行人。
太引人注意力~！这也是没办法。谁让销售经理像是挨训小学生一样垂手站在那里陪衬呢？
一些好奇的或者八怪的人，就开始对着这里指指点点的。好事者甚至还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拍照功能……
面对着这群八卦党，齐思远感觉压力山大。
现在人肉搜索这么厉害，要是明天新闻的头条忽然变成了潘氏集团的大小姐和某吊丝男不得不说的故事，他可就莫名其妙地直接成为新一代‘网红’了。
“……我们到楼上说吧！”
为了不将事情闹大，潘大小姐打着齐思远、小玲走到了销售处的二楼。
销售处的二楼由于还未修建完成，全都是一些油漆、涂料之类的建筑材料，可不如一楼装潢的那么华丽、美观，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道。不过，三人都是见过血肉横飞场景的人，对此也不在意。
“不好意思，刚才小玲的情绪有些激动。都是因为我们队伍里的一位野蛮人玩家战死在了那里。你不在那里，不知道当时的惨状。”潘大小姐说道这里，情绪也有些低落。
她和小玲昨天其实也没有进入崔斯特瑞姆。
但当她们听到噩耗赶到传送门哪里时，却看到了幸存下来的玩家们一个个抱着某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哭天抢地的场景。一些玩家甚至连自己朋友的尸体都没有抢到，只能对着一件衣服或者传送门空自流泪。
她回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画面就是：一头四米多高浑身伤口的巨大血熊像被玩坏的布娃娃一样，靠着大石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之极地看着天空……
她们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出来散散心。可谁知道，纵然是全是普通人的地球世界，还是碰到了不想回忆的地方。
果然~！
齐思远心下了然。可出于奇怪的立场，他却完全找不到一具能安慰人的话。
“哪里，是我冒昧了！”
他忽然想走了……
“话说，你不是潘氏集团的大小姐吗？怎么看你的意思，好像不怎么知道这游戏的内幕啊？”齐思远的二比模式仿佛没有了柴油的发动机，再也说不出不着调的话了。他只能随便找个话题打发时间。
潘大小姐也不以为意地回答到：“这游戏的总公司是欧洲那边的大财团，听我父亲说，这个大财团的能量极为庞大。他们想要在全球发售游戏，才和国内的公司合作的。我们潘氏集团也只是负责在S市帮助推广而已。”
“欧~，这样啊……”
坏了，没话说了！
抬头看了一眼也正盯着窗外景色失神的潘大小姐，齐思远忽然感觉一阵的蛋疼。
齐思远忽然觉得今天也许就不该出来。不该停在银行门口休息，不该听到别人谈话就直接来到这销售大厅，不该明知道两个女孩是玩家还和他们聊得这么开心……
他的眼神开始往四处乱扫，并不时向楼梯口踱步……用老人们的话来说，这是一个男人极为没有内涵的一种表现。不过，鬼知道这内涵到底是什么？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你们看？”
终于，齐思远还是忍不住打扰了两个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女孩儿。这尴尬的气氛，他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怪不得，二十多年了还是单身！）
……
三人走出游戏销售大厅的时候，销售经理亲自送了出来。
齐思远想要不通过系统，自己来判断出这个销售经理此时的心理状态。不过，面对一个在商场打拼多年的老油条他的那套看人功夫很快就败下阵来。
“咦~~！你不是说游戏糟糕透了吗？怎么还抱着游戏头盔出来了？”看着小玲手里透明包装里的精致红色头盔，他脱口就问了出来。
“要你管~？！”
小玲一把将带着包装盒的头盔扔到跑车后座上，没好气的瞪了齐思远一眼。显然是想将今天的不痛快心情，全都发泄到他身上了。
得，受着吧。谁让人家是美女来着？
而且，谁让人家是顶级白富美呢？完全就不差钱。那精致的红色头盔就是拿回去当足球踢，也不关他什么事情。
（齐思远：恩~，以那头盔特殊材料的硬度。和两个玩家美眉此时的脚骨硬度来开，踢足球这件事情也不难。）
……
目送着红色跑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他也找到了自己丢在银行门口的山地自行车。
“咦~？没有锁扔到地上，这都没有人偷？”齐思远心中大为赞叹现在市民的素质高！
好吧，算你今天运气好。
来的时候我骑你，回去的时候你骑我！
他用肩膀扛起自行车，准备让系统发动传送功能。
可这个时候，齐思远那一项不怎么靠谱的第六感忽然一阵悸动。而这悸动的来源，却是身后的虚拟游戏头盔销售处。
“传送~！”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齐思远果断的发动了传送。0.0001秒之内，一道微不可察的银色光芒闪烁，街上就没有了他的身影。
如此短的时间内，周围过往的市民甚至连眨眼睛（0.2-0.4秒）都来不及。传送的过程根本就不会被动态视力捕捉。即使一些不经意间发现他消失的路人，也只会以为刚才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