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飞看着景科律的表情,知道他想明白了如何应对,怎么可能给他机会,立刻又抛出了引发他沉默的话题。
“不要以为我只是道听途说胡乱猜测,我还知道你回信中的原话呢!我背一段你听听:从之后发生的事情来看,那小子的心机深着呢,恐怕早就怀疑请他做供奉不是真心的,算是把他给得罪了。与其等他壮大起来找景家的麻烦,不如防患于未然。”
景科律直接傻眼了!这的确是自己回信中的原话,成飞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来了个反杀缴获了密信?不可能啊,那个傻逼堂弟在我进入星烛寨之前还和我见过面,只说是追杀无果,杳无音讯。
景科律情不自禁的呆傻表情,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没有人怀疑成飞被景科律授意追杀了。
景科律很快就回过了味来,一看大家的神情,欲哭无泪,赶紧在肚子里组织词句,准备反戈一击。
景科律刚一张嘴还没出声呢,副掌教姜厚秩就高声宣布:“掌教有令,十长老景科律行事乖张,纵容包庇,不计后果,愧对教众扶持,即日起贬为柴堂执事,望好自为之。倘若再生恶念,逐出教门。”
景科律面如死灰,默然不语。
他知道自己真的完蛋了,在这种场合下宣告的教主令,绝对没有更改的可能,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柴堂执事?不就是个供应整个断山教烧柴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芝麻绿豆官吗?
姜厚秩不理会颓然倒地的景科律,把脸转向了成飞,“景科律已受重责,失去了景科律的支持,景家也将辉煌不再。不知成公子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凡是在下能力所及,必当尽力满足。”
成飞听得出来,姜厚秩说这话的时候言不由衷,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是在记恨自己落了断山教的面子么?
断山教的其他人盯着成飞的眼神也不太友好,散发着威胁成飞见好就收的寒意。
成飞原本是想借被追杀的理由止住他们喊口号,顺带着警告一下景科律,消除日后对自己的威胁,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地把景科律连贬了好几级,成了外门最不起眼的小执事。见好就收不是不可以,想要威胁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成飞冷冷一笑,“想杀我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大胡子,打断他一条腿!”
九头鹿刚要欺身而上,姜厚秩高声喊道:“过了吧?掌教已经把他从资深长老贬成了执事,成公子又何必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想赶尽杀绝的是他吧?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我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只打断他一条腿,你竟然好意思说我过了!”
姜厚秩的脸色阴了起来,成飞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他只能强词夺理的狡辩:“弱肉强食,能者为大,这是约定俗成的生存法则,若是当初成公子死于非命,”
成飞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话:“能者为大是么?这话可是你说的!大胡子,打断景科律的一腿一臂,胆敢阻拦者,让他生活不能自理!”
景科律的身子一颤,副掌教也太没面子了,这怎么还加了一臂?
九头鹿一抬手,玄气外放如同重锤奔袭,周围的造化玄气蜂拥而来,呼应着九头鹿外放的玄气,源源无尽,连绵不绝。荡漾在九头鹿周身的玄气,犹如湖海般波起浪涌,很快就把他外放的玄气重锤凝成了实体。
姜厚秩倒吸了一口凉气:荡气境!
他连忙止住了准备上前阻拦九头鹿的长老和执事。
其实用不着他阻止,那些长老和执事也不会傻乎乎的上前找死,除了大长老、三长老、七长老、八长老是云气境的修为,其他的长老和执事都只是御气境的修为。
十二个御气境修为的,可以抗衡一个云气境的高手,十二个云气境修为的,才能抗衡一个荡气境的高手。
他们这里连掌教阚梁和副掌教姜厚秩算上,只有六个云气境的,就算御气境修为的长老、执事、真传弟子们一起上,也凑不够十二个云气境的,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个大胡子。
至于其他的教众,还有成飞这个云气境的高手盯着呢!成飞的其他护卫和铁鱼帮还没露面呢。
此刻他们才想起来,成飞在瀑布那里失踪后,是他的一个一直跟在清剿队伍后面的大胡子护卫帮助他脱离了困境,据说大胡子当场就发威了,打了药华宗的衣品荣两记耳光。
衣品荣是谁?那可是药华宗副宗主耿南的真传弟子!和教派的掌教、掌门待遇差不多,那岂不是说今天这位大胡子护卫连断山教的掌教都照打不误!难怪成飞说胆敢阻拦者,让他生活不能自理!
阚梁的脑袋嗡嗡直响,悄悄地把大长老叫到近前,让他赶紧去请器华宗的高层出面。
大长老苦笑道:“掌教怕也是急火攻心没有想起来,据说那大胡子打衣品荣耳光的时候,器华宗的五长老许畅恒、六长老郜名勋可连管都没管。你仔细看看,他们此刻正站在高处看热闹呢,我估计不是发生大规模乱斗或者出了人命,他们是不会插手的,谁叫咱们断山教出了景科律这么个奇葩呢?”
阚梁的脑子猛然间清醒了,“当时也是荡气境修为的惊羽派掌门贡澜被衣品荣两次点名求援,最终都没敢出手。看这个大胡子的玄气异常雄浑,明显就是即将跨入雷气境的高手,咱们真的惹不得啊!”
大长老又悄悄的说道:“当时在场的荡气境高手还有阵华宗的九长老陈凯非、残枪门的门主公孙合、映华门的门主皇甫训、凝霜派的掌门唐云秀、北烈派的掌门闻逊,更有一位雷气境修为的符华宗四长老保涣彰,但他们都没有阻止的打算。据说他们都与成飞交好,所以衣品荣连一声求援都没有。如果咱们和成飞撕破了脸,可就等于把他们都得罪了。”
阚梁轻叹一声,“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对峙着吗?”
“或许掌门可以亲自出面,和颜悦色地把打断景科律一腿一臂的差事揽下来,估计成飞不会再咄咄逼人了。”
阚梁又叹了一声,“若是他不依不饶,本掌教岂不是更尴尬?他那张利嘴……唉!该死的景科律,怎么惹了这么个活祖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