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飞等人踏进巨树森林的一刹那,他们途经的所有房屋都辉光一闪。其中一处房屋的卧室里,后墙出现了一阵水纹似的波动,显出了一扇小门,一个嘴长得像鹦鹉嘴的青年推门进了房间。
他四下一打量,惊出了一身冷汗,再出门查看了一下,鹦鹉似的嘴哆嗦起来。
刚才玄阵示警,现在房前屋内的痕迹又证明确实有人来过,难道有人从房前这条路闯进了玄阵?
鹦鹉嘴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莫非是神使大人去而复返?不可能!神使大人肯定会直接去找二长老,不会自行进入玄阵。
鹦鹉嘴万万没想到,只是到后院里照顾一下自己的小药园,就发生了陌生人闯进玄阵的事件,这要是被上头追究下来,自己绝对小命不保!
他立刻回到卧室,手指戳了戳一幅壁画的中心位置,壁画荡起了一层涟漪,鹦鹉嘴消失不见了,却出现在另一处房屋的客厅里。这处房屋同样位于路边,但与他自己的房屋相比,接近了巨树森林差不多半里路。
他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定这里也有人出入过。
他神情紧张地进了卧室,在墙上戳了一下壁画的中心位置,壁画荡起了一层涟漪,他再次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更接近巨树森林的下一间房屋的客厅里。
相邻两处的房屋,间距都是小半里地,他没有停歇,一处房屋一处房屋的瞬移过去,不一会儿就掠过了七八里地,出现在一个弥漫酒气的房间里。
他皱皱眉头,扇了扇污浊的空气,走进了卧室,在后墙上玩九宫格似的点了几下。后墙一阵水纹波动,显出了一扇小门,他立刻推门进去。
阳光明媚的后院里,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中年人在躺椅上鼾声如雷。
鹦鹉嘴快步上前,拼命晃醒了那个中年人。
醉眼朦胧的中年人,使劲捏了几下紫红色的酒糟鼻子,终于有了几分清醒的意思。
“你这小子干嘛呢?不是说好了太阳落山才换我当值吗?”
“麻烦大了!有人闯进了玄阵!”
“切!你做什么大头梦呢!已经六七年没外人从这儿走了,要不然这几天上头有事也不会只留下咱们两个当值了,怎么可能神使大人刚离开就有擅闯玄阵的?”
“千真万确!先是玄阵示警,然后我发现房前屋内都像是有人刚刚进出过,而且不止一个人,万一他们传播出这里的路径和侠隐灵墟有人打理的消息,可就塌了天了!”
紫鼻头被他的话惊得跳了起来,又清醒了几分,“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找二长老去。”
“有人闯进去了才找二长老?还不被他喂了树!为今之计,咱俩只有潜入玄阵细细查找,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除掉他们!”
“嗯,也只有如此了,只不过由此进入的都不会被克制修为,万一他们之中有高手,也是麻烦的很。我现在还有点儿头疼头晕,你让我再清醒一会儿,你这个惹祸精先出去盯着,别让他们跑了。”
已经进入了巨树森林的成飞等人,尝试着摸索已经消失的通道位置。果不出成飞所料,通道依然在,只不过被幻象所隐藏。
世人都说侠隐灵墟周边有宏大的看不见的阵法,走不到特定位置的根本就看不到侠隐灵墟,五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层,或许他们马上就能发现侠隐灵墟的蛛丝马迹,或许很快就能在侠隐灵墟里得到机缘。这条路从没有人提到过,说不定就有大机缘在等着自己呢!
大家都兴奋起来,争先恐后的大步迈向森林深处。
但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儿,几乎每个人都发出了惊叫声!五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每棵树面向东南方的位置,都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大玉茧,有的玉茧已经开裂,似乎有新生命破茧而出了。有的玉茧有一道雾化的缝隙,像是在虚位以待。引发大家惊叫的,是那些裹着人的玉茧!
成飞侧面这个晶莹剔透的玉茧里面,包裹着一个浓眉重须的将军,身宽体阔,银盔银甲,虽然双目紧闭,却不怒自威。成飞定睛细看,这位将军鼻翼轻动,呼吸均匀,像在沉睡一样。
柳翠瑶旁边的玉茧里,像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土财主,但满脸的骄横之气表明他绝不是一般的土财主,也睡熟了一样一动不动。
韩宝面对着的玉茧里,是一个形象庄重的儒雅文人,面容安详,玄气萦绕,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似乎就要脱胎换骨一般。
项昆身旁的玉茧里,却是大家的老熟人——名满三州的富公子富洛!项昆连忙招呼大家过去看。
此刻的富洛,也是双目紧闭,一张看似文静的脸上更是显得人畜无害。很难让人联想到,这竟然是那个喜欢恶搞逗乐子的卑劣公子。让人称奇的是,他的体内豪芒涌动,似乎有极为特殊的玄气在他的体内荡涤。
成飞等人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侠隐灵墟!
富洛的目的地是侠隐灵墟!
这里就是传说中虚无缥缈、机缘难寻的侠隐灵墟!
这些六层楼高的巨大树木就是能让人焕发新生的玉蛹树!
冷峻峰不由得羡慕起来,“富洛人不咋地,运气倒不错,最早不过是前天晚上才到这里,竟然这么快就进了侠隐灵墟。”
成飞赞同的说:“到侠隐灵墟寻找机缘的络绎不绝,但十之八九看不到侠隐灵墟,看到了侠隐灵墟还有机会进入的百中无一。这八年来,能够进入侠隐灵墟的平均每天只有三个人。富洛的运气真是不错。”
韩宝却不以为然,“咱的运气更是不错,而且是全员进入,连你的小金都进来了。”
这时成飞才注意到,小金歪着脑袋看看这棵玉蛹树,再看看那棵玉蛹树,很人性化的皱着眉头,似乎有点儿疑虑和不安。
柳翠瑶说:“我们看到玉蛹树都吓了一大跳,不用说这些小动物了,过一会儿适应了就好了。”
成飞也觉得小金应该只是不理解玉蛹树的奇特而已,再怎么有实力,也不过是一只幼年期见识有限的小兽,就让它继续看稀奇好了。
成飞招呼大家一起转转,毕竟这里的玉蛹树就有上万株,不会没有别的宝贝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小金的嘴角上翘,疑虑和不安已经变成了一缕看穿虚妄的浅笑。
它不再关注玉蛹树,却不屑的瞥了一眼东张西望的成飞等人,很认真的用小蹄子东踩踩西踩踩,像是探测地雷似的一点点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