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祭出英雄令,林坤儿不得不从。
时间紧急,不容耽误。林坤儿只得招呼百姓,准备上路。
“二哥,你要保重啊……”林坤儿顾不得恣意横流的泪水,颤声嘱咐道。
秦琼轻松一笑。
“还有你们……两个,也要保重……”
“嘿嘿,放心吧,林姑娘,我们跟着秦二哥,啥阵势没见过。”史阿说得轻松,但他心里,也难免紧张。
林坤儿带着百姓走了,一步一回头,闪烁的泪光中,充满关切和担心。
阿贵啧啧两声,低声对史阿道:“史兄弟,这田姑娘,也不错呢。你说,咱做得是不是有些过了?”
“好像是哦……”
秦琼突然喊了一声。“妹子,等等!”
秦琼捧起拿包石头。“妹子,哥拜托一件事。把这包石头,帮我带回去。”
这哪里是拜托,分明是交代后事啊!
林坤儿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扑进秦琼怀里。“二哥,你一定要回去啊……呜……”
……
林坤儿和百姓们,消失在山林间。
“二哥,咱们怎么办?”
“走!迎着敌人,设法引开他们!”
“好嘞!”
三个江湖男儿,明知风险无比,却义无反顾,迎着豫州军而去!
……
西面山路上,一队豫州兵,正急速赶来。
领兵者,正是曾是颍川山贼的厉天闰!
和士开密道脱身,找到驻扎在附近的厉天闰,两人引兵,沿着狭窄的山路追来。
厉天闰手下,多是颍川山贼,对嵩山地形极为熟悉。很快便追踪至秦琼等人歇脚地附近。
“他们曾在这过夜,走不了多远!”厉天闰扫视一番,很快选定东北方向一条小径,正是林坤儿带着百姓逃离的方向。“穷瘪们一定从这条路跑了!”
和士开道:“快追!一个都不能放走!”
厉天闰一挥手中刀,豫州兵向百姓逃走的小径追去。
“呦呵……”
一声吆喝,从正北方向传来。
在清晨的山林间,格外清晰。
和士开急道:“他们在那边!”
厉天闰疑惑地一皱眉。“不可能啊!那边无路可走,穷瘪们怎么可能往北面去?”
但是,声音却是从正北方向传来。
厉天闰犹豫一下,招呼手下,向正北方向小路追去。
秦琼三人,都有功夫在身,穿行在山林间,远比大队豫州军行动快捷。
只是为了吸引敌军注意,才有意和豫州追兵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豫州军尾随着秦琼等人,在北面山林转了一个多时辰,却只能闻其声,见其影,始终追赶不上。
山林间奔波,最是消耗体力。
三人中,阿贵功夫最弱,已有些气喘吁吁。而他的兴致,却最是高昂。“嘿嘿……吁吁……”阿贵边说边喘,“二哥……咱这是……溜狗呢!累折他们的……狗腿……吁吁……”
史阿笑道:“你先喘匀了气再说吧。再溜这帮畜生一两个时辰,他们就是想追百姓,也没力气了。”
秦琼脸上,却没有笑容,反倒紧紧地皱着眉头。
“二哥,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呢……”
史阿和阿贵对望一眼,他们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秦琼摇了摇头,愈发肯定地道:“不对!这股追兵,远比嵩阳书院的兵多,敌人一定在附近有驻军!”
史阿和阿贵还是一头雾水。这里是敌人的地盘,有驻军很正常啊。
秦琼又道:“这几天探查,敌人最近的驻军之地,在阳城。而阳城在嵩山脚下,南偏东的方向。而尾随的敌军,是从西面来的。”
“哪又怎样?”
秦琼面色凝重地道:“我分析,敌军在西面,一定还有我们没侦察到的驻军!”
“哦……那我们怎么办?”
秦琼果断向西面指指。“我们往西去,溜着敌人,设法摸清敌在西面驻军的情况。”
三人立刻折转向西……
……
豫州军尾随着秦琼等人,早被累得气喘吁吁。
厉天闰和他的山贼喽啰,久在山林,倒还能跟上秦琼等人的脚步。
而和士开和他的部下就惨了。
尤其是和士开,虽然也有一身功夫,但毕竟一直在城里养尊处优,而常年和胡太后私通,胡太后索求无度,和士开的身子,已是外强中干。
跑了一个多时辰,已是一身虚汗。
“不行了……歇会吧……”
和士开在伪朝廷里混得开,厉天闰当面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斜了他一眼,表达着鄙视。
和士开坐在石头上,大喘粗气。厉天闰遥望着山上不远处,秦琼等人的身影,突然叫了一声“哎呀!不好!”
和士开吓了一跳,急问道:“怎么?!”
“他们怎么往西去了!”
“往西?”和士开疑惑一下,突然跳了起来。“西面的事情,决不能让他们发现!”
厉天闰嘴角一拧:“发现又怎样,全宰了就是!追!”
和士开不敢再歇了,跟着厉天闰的队伍,向西追去。
……
西面的山路,越来越难行。
后面,敌人越追越近。退路已被封住。
史阿眼尖,喜道:“二哥快看!过了这座山,前面好像有路了!”
可是,面前这座山头,立陡立崖,根本不可能翻越。唯一可行的,是紧贴着山崖,绕过去。
“走!”秦琼率先,手紧抠着岩壁上的石缝,小心地选择落脚处。
“看好我抓的石缝,还有落脚点!”
阿贵紧随秦琼,史阿在最后,三人小心地摸索着,艰难前行……
……
后面,豫州军尾随而至。
看着远处山崖边,三人的身影,和士开道:“怎么只有三个人?”
厉天闰气急败坏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弄死这三个再说!”
可是,秦琼三人走的险路,豫州大队兵卒根本无法通行。
“绕过去!他们跑不了!”厉天闰挥挥手,又冲远处岩壁上,秦琼三人的身影,狠狠啐口吐沫。“娘地!竟然敢走这条道儿!摔死你们!”
厉天闰的咒骂,仿佛灵验了!
阿贵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绕路而行的豫州军,笑道:“二哥,他们过不来了。”
秦琼忙提醒道:“别管他们,注意看路!”
阿贵分神,没看清秦琼走的路径。随手向崖壁上,一棵容易把握的小树树干抓去。
“别抓树!”
秦琼喊了一声,却已晚了!
岩壁上的小树,生在石缝里肤浅的土中,根基极松,根本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阿贵正挪动脚步,小树却被连根拔出岩壁!
“啊……”
阿贵惊呼一声,秦琼手疾眼快,右手紧抠着岩壁,左手一把揪住阿贵的胳膊!
后面,史阿也抓住阿贵的腰带!
呼!
小树掉了下去,阿贵惊出一身冷汗。
叫一声“吓死我了”,阿贵抠住岩峰,心有余悸地向下望望……
“啊!”
阿贵突然惊呼一声。
“别分神!”秦琼急道。
“啊!”史阿也跟着惊呼了起来。“二哥,快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