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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9章 刘芒收受大礼

    杜如晦道:“曹仁曹子孝,有勇有谋。统兵能力,兖州军中,少有出其右者。高唐紧邻河岸,冀州军渡河之际,乃袭敌良机,曹子孝焉能不懂?”

    “哦?如晦是说,曹仁故意败退,把高唐让给冀州军?”

    “正是。曹子孝乃孟德族弟,忠心无贰,既不袭敌,又未固守。接战既溃,必是有意为之。”

    刘芒快步走到地图前,炯炯目光在地图上扫视一圈,指点着历城,又伸手在历城周围的漯阴、东平陵、卢县等地一圈!

    “曹孟德要把颜良文丑引到历城,三面合围!”

    “然也!”杜如晦道,“隔河而战,双方多有顾忌。曹孟德不敢轻易过河,袁本初也是决心难下。颜良文丑,是袁本初爱将。被困历城,袁本初必过河来援。冀州军受河水阻隔,虽有兵力优势,却难相顾。纵然逃过断骨之劫,也难免伤筋之痛!”

    “老曹果然狡猾!”刘芒大喜。

    如此,袁绍主力必被牵制在冀州兖州交界一带。

    “老曹干得漂亮,咱们不能辜负老曹的期望!传令各部,按计划备战。只等元城袁绍大军向东驰援,即刻展开全面进攻!”

    ……

    河内,怀县。

    秦琼正在军营中,检查部下出征准备情况。营卫来报,有人找。

    营门口,一个高挑的、熟悉的身影。

    常晶,挎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眼巴巴地朝营中张望着。

    怀县离洛阳百十多里,中间还隔着黄河,秦琼惊吼道:“你咋来了?”

    大老远跑来,一见面就被秦琼吼,常晶眼中滚下大大的泪珠。“我、我、我……”只顾着掉眼泪,却说不出话。

    “哎呀,别哭啊!”秦琼慌了神,这是在军营外啊,被部下看见,太没面子了!

    秦琼赶紧把常晶拉到自己住的小屋。

    “这么远,你跑来干啥?”

    “我、我想你嘛!”常晶喊了一声,不管不顾,一头扑进秦琼怀里。

    两人虽相互倾心已久,可从来没这样过!

    秦琼叱咤江湖,但从没碰过女孩的手。被常晶紧紧抱住,秦琼手足无措,涨得满脸通红。

    顶天立地的汉子,竟被一个姑娘弄得哆嗦起来。“快、快别这样,叫、叫人看见……”

    常晶固执地紧紧抱着秦琼,执着地留着泪,用扭动的身子表达着委屈。

    绵软的娇躯,扑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秦琼终于摆脱了紧张,僵直的双臂,慢慢地、轻轻地环抱住常晶。

    收到爱人的抚慰,常晶终于止住抽泣,轻轻地、满足地长出一口气。“啥时候出发?”

    “等军令。”虽是心爱之人,也不能暴露军事秘密,秦琼含混地答了一声,轻轻搬开常晶的身子,盯着常晶,严厉地问道:“你咋跑来的?你哥知道不?”

    秦琼的语气虽然严厉,但脸上带着心疼和担忧,这让常晶很满足。胡乱抹去泪,常晶低着头,小声地道:“我哥不在洛阳,他又不会知道。”

    “胡闹。”

    常晶知道逃不过一顿训斥,索性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摆弄颈间挂着的饰物。

    一条细细的麻绳,上面挂着一枚五铢钱。

    这是秦琼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

    秦琼仗义、豪爽,俸饷大多接济有难处的兄弟,只能把刻着自己独特标记的铜钱令当作礼物。

    小小礼物,贴身珍藏。

    秦琼不禁伸手,轻轻摸着铜钱。铜钱上面,带着姑娘的体温,还有诱人的清香……

    “我给你带东西来了,快看看。”

    常晶打开包裹,里面有袍服、有外衣,还有贴身的内衣……

    “傻丫头,我要去打仗,哪能带这么多衣服。”

    常晶一听,嘴角立刻挂了下去。这些衣服,都是姑娘亲手缝制,一针一线,饱含爱意。

    “好吧,我带一件。”

    “恩!”常晶开心地用力点点头,挑出一件内衣,塞进秦琼手中。“带这件,穿上试试,不合适的话,我赶紧改。”

    秦琼无奈,只能转过身去,褪去上衣。

    秦琼后背,结实的肌肉上,一道道疤痕……

    泪珠,又从常晶脸上滚落下来。

    忘记了矜持,只有无尽的爱。常晶从后面紧紧抱住秦琼,滚烫的脸,紧紧贴在秦琼坚实的后背上。

    “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

    刘芒在高宠、宇文成都的护卫下,抵达荥阳。

    荥阳,是本次战役的指挥中枢之地,徐达的队伍,早已戒备森严。

    刘芒刚走到中军大营门口,营卫便递上一张纸条。

    刘芒扫了一眼,面露惊喜。命高宠带宿卫进营安顿,刘芒只带宇文成都一人,纵马来到一个僻静的树林旁。

    “成都,在此等我。”

    “主公……”

    “放心,不会有危险。”

    小树林中,一个身影,负手而立,等候多时。

    见刘芒到来,那人双拳一抱,微微行礼,声音郎朗。“老朽,赔罪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在刘芒府中做花匠,半夜击退淮江一霸的武学大师,周侗!

    刘芒赶紧还礼,深深一躬。“前辈何罪之有,倒是刘芒得前辈赠送枪法,又受前辈救命之恩,本该重谢,却难觅前辈行踪。”

    周侗摇摇头。“惭愧,唉!”

    周侗无奈地叹口气。“那孽子,系老朽师兄之子。极具习武天赋,又得真传。只是,我师兄过世得早,那孽子武学精进,人品却无长进,而误入歧途。”

    “看在前辈面上,行刺刘芒之事,我可以不加计较。但此人曾多次夜闯禁宫,欲行刺圣驾,此等恶行,乃灭门之罪。我刘芒可以饶他,大汉王法却饶不了他!”

    “唉……”周侗重重叹口气。“孽子猖狂妄为,老朽也甚是惭愧。只是,那孽子乃老朽师兄独子,老朽实在无法痛下杀手。不过,请太尉放心,老朽几近废其武功,他再也无法行凶作恶。老朽求太尉,留他一条性命。”

    说罢,周侗竟跪了下去,大礼谢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芒不能不给周侗面子。搀起周侗,答应只要淮江一霸不再作恶,便不予追究。甚至,连淮江一霸的真实姓名,也不再询问。

    周侗感谢连连。“太尉如此宽仁,老朽替故去的师兄,谢过了。老朽领受太尉天大之恩,无以为报,有一件礼物,送与太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