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斗、疾行。
气血运行更快,箭毒随着气血运行,已渐渐散布开……
晁盖的半边身子,已渐感麻木。身子一晃,从马上栽下……
“天王哥哥在那!”
一阵惊呼,林冲史进带着手下喽啰冲了过来。
“哥哥!”
“天王!”
晁盖被扶着坐了起来,半边脸紫黑,肿得老高,一支弩矢,钉在脸上,创口边缘,淌出暗黑色散发着腥臭的血水。
史进惊呼:“有毒!”
林冲一眼就认出那弩矢。惊呼:“是、是老侯的弩!”
“啥?”史进不敢相信,仔细一看,暴跳而起!“他敢害天王哥哥?!”拎起哨棒就要冲去找侯君集算账!
“把头!”史进的手下喊道,“快救晁天王啊!”
顾不得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是否对症,一阵手忙脚乱的救治,晁盖竟苏醒过来。
“天王!”
“保护哥哥,某去宰了那姓侯的!”
晁盖无法说话,只能挣扎着摆摆手。
林冲急忙追问:“天王,是不是姓侯的对您下手?”
不等晁盖表示,史进已急吼道:“不用问了,那畜生追来了!”
侯君集和白发人带领尚书台喽啰,迎面冲来!
“畜生,我杀了你!”史进暴喝一声,拎哨棒,率先冲了过去。
“保护天王!”林冲也已是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晁盖有大恩与他,他定要为晁盖报仇!挺点钢矛,紧随史进,杀入敌阵!
数百人混战成一团!
“畜生!受死!”史进哨棒急舞,抡飞几个喽啰,直奔侯君集而去!
甩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身上九条花龙,随着身子纵跳而上下翻飞。
侯君集不仅心思缜密。武功也极为高强。见史进冲来,抡刀与他战到一处!
林冲手中点钢矛,舞得疾风暴雨一般。顷刻间,几名喽啰毙命点钢矛下。
正要冲上去。和史进双斗侯君集,却被白发人截住。
四将两两捉对,厮杀在一起。而双方喽啰,也毫无阵型战法,只顾猛舞刀枪棍棒。搅杀成一团!
林冲,功夫扎实、枪法精准。那白发人虽也不弱,却怎是林冲对手。
两人斗了十余合,白发人已渐渐抵挡不住。
另一边,史进越战越猛!
若是平时,侯君集未必打不过史进。但毕竟内有亏心事,加之史进为替晁盖报仇,已近暴走疯魔状态。
两人激斗十余回合,侯君集见史进发了疯,已心生怯意。虚劈两刀,瞅个空子,跳出战局。
那边,白发人也已呈败像,稍一走神,林冲的点钢矛斜刺而至!
白衣人急向后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就着一个斜坡,翻滚下去。
“给我杀光这群畜生!”
史进已经杀红了眼。抡起哨棒,向面前一个喽啰砸去!
“嘭!”喽啰的脑袋如西瓜般爆碎!
“咔嚓!”
史进用力过猛,坚韧哨棒,竟被砸得两断!
史进撇了断棒。脚尖一挑,踢飞起一把长刀,伸手抓住,就要去追赶侯君集。
“嗖……”
一声锐利的破空哨音,从远处传来。
哨箭!
林冲一愣。这是王屋山专用的哨箭!敌人有后援!
林冲几个箭步追上史进,拦腰一把将史进抱住。“大郎。不能追了!”
“放开我!”史进目眦欲裂,拼命想要挣脱。
“大郎!救天王要紧!”
晁盖生死未卜,史进终于放弃追赶,疾奔到晁盖身边。
晁盖又昏了过去,气息极其微弱。
“大郎,带上天王快走!”
晁盖昏迷不醒,无法乘马。身体又高壮,小喽啰根本托不起他。
“让开!”史进吼了一声,俯身背起晁盖就在。
“先回天王寨,找药救天王!”林冲大喊着,指挥喽啰保护着晁盖,自己带十余人断后,掩护众人,向天王寨方向退去……
……
白发人险些命丧林冲点钢矛下,逃出里许,听得哨箭,惊魂稍定。
见林冲等人退去,白发人和侯君集才停下脚步,瘫坐在地,大喘粗气。
侯君集双手抱头,心乱如麻。
他虽然早有另攀高枝之心,但今天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毫无思想准备。
尤其是晁盖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侯君集既担心晁盖,又担心自己的未来。
盐池,再没有立足的可能了!
“把头,咱寨子着火了!”
远处,尚书台方向,浓烟滚滚。
晁盖遭暗算,踢发了火盆。而山寨里的喽啰都跟着他追杀出来,留守老弱根本控制不住熊熊烈火!
苦心经营多年的尚书台,毁了!
而他侯君集,背上背主骂名,也毁了!
“老侯,起来吧!”白发人喘匀了气,脸上丝毫不见挫败神情,倒显得有些兴奋。“不要惦记你那破寨子,也不用再想什么天王寨了。以后跟着虎王,天王寨甚至整个盐池,都是你的!”
侯君集唉声连连,他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之路。
“起来吧,我们的后援到了,到老侯你表现的时候了!”
“走吧!”既然是不归路,那唯一的出路,就是一直走下去!侯君集心念已决,嘴角拧拧,铁青的脸上,渐渐泛起决绝狠意。
……
山脚处,王屋山先头部队转了出来。
侯君集一眼望去,不禁失色。
他虽一直和王屋山有联系,但从未见过王屋山的队伍。
盐池附近活动的大小把头,都有或几百,或上千的手下。但那些手下,充其量说,只能算喽啰、算草寇。
而远远驶来的王屋山的队伍,才是真正的队伍!
阵型严谨,兵器、盔甲整齐。侯君集懂兵,只远远看着,内心里便不由得羡慕和嫉妒。
这才叫队伍,甚至有些小诸侯手中的官军,都难比王屋山队伍之整齐、之勇猛!
而自己身后,尚书台的喽啰,实在寒碜。
侯君集只剩下投靠王屋山虎王一条路,他不想让人家看低自己的队伍。
“整队!都精神着点。”
王屋山的队伍越来越近,两匹马并行在前。马上两员将,一个鬓发间插着朵粉红色花朵,一个脸上涂抹着胡须样的油彩。
此二人,正是之前在吕梁山下,抢掠盐石的带队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