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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9章 公孙瓒大难不死

    屡次遭遇上谷军拦截,屡次涉险逃脱,此处已近累水河谷谷口,只要出了河谷,就可逃离这梦魇般的死亡之谷。

    本已看到希望,却不料刘芒竟在此处埋伏下精锐轻骑。

    公孙瓒有白马将军之名,成名于马上,自然精通骑兵之道。

    眼前这支轻骑,人数虽不多,但从骑跨、揽缰、握刀的姿势,就能看出,这支轻骑训练极为有素,即便和自己的白马义从相比,也不遑多让。

    “我等誓死护卫将军!”

    十余义从衷心不改,公孙瓒感动之余,也倍感悲凉。

    “冲锋!活捉公孙瓒!”满桂一扬马朔,上谷轻骑催马向前。

    “只有战死的公孙瓒,没有被活捉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大叫一声,挺双头铁枪,直扑满桂。

    “嘡!”

    马朔与铁枪相击,发出刺耳的嗡鸣。

    公孙瓒奋战半夜,加之心念俱灰,已近力竭,满桂以逸待劳,只交手两招,胜负已分。

    公孙瓒情知不敌。“罢了啊!”

    宁死,不能受被擒之辱!

    慨叹一声,挺起铁枪,对准自己的前胸……

    “公孙将军,某来救你!”

    一声高喝,一人一马,飞驰而来……

    满桂本欲擒下公孙瓒以立首功,但见那人来势太猛,只得挥朔相迎。

    二马相交,只一个回合,满桂便大惊失色!

    来人枪法快捷迅猛,满桂平生未见!

    见此人白袍白马,本以为不过是公孙瓒手下普通义从,但如此武艺,满桂不禁注目。

    对面一将,二十多岁年纪,白皙面庞配着白袍白马亮银枪,眉头微锁,平和面容间,透着几分冷峻。

    此真劲敌!

    满桂在上谷诸将中,并不以单打独斗武力见长,然而凭借对战马控驭能力,也是罕遇敌手。

    然而,虽只和面前之人交手一合,满桂已知自己非此人对手。

    “公孙将军速退,某来抵挡。”白袍将横摆长枪,一夫当关之气魄。

    满桂奉命设伏拦截,怎能让公孙瓒逃脱,拨转马头,待要绕过白袍将,却不料那将动作更快,已挺枪拦住满桂去路。

    “呀!呀!”满桂性子暴烈,追敌受阻,虽知不敌,也只能尽展本领,挥朔上前。

    霎时间,两人战成一团。

    满桂情知技不如人,只得寄希望于膂力取胜,奋力挥舞马朔,寻机击飞对手长枪。

    不料,白袍将不仅枪法精妙,膂力更是惊人。

    双方兵刃几次磕碰,满桂的马朔却险些被震得脱手。

    全仗无双的驭控之术,满桂才能勉力周旋,几次想摆脱纠缠,追赶远去的公孙瓒,都被白袍将拦了下来。

    满桂又急又恼,招式渐乱……

    不远处,傅友德李秀成引兵冲来,见满桂已呈败势,李秀成高喊一声,催马挥刀,加入战局。

    “拦住他,我去追那公孙瓒!”

    满桂喊罢,拨马就走。

    白袍将见状,三招两势逼开李秀成,纵马又拦住满桂去路。

    “哇呀!”

    满桂暴叫,挥朔上前,与李秀成双战白袍将,三人走马灯般杀成一团。

    满桂李秀成,虽非当世一流猛将,却也是骁勇善战。

    可是,白袍将双战二人,竟越战越勇,没过几个回合,竟然又占了上风。

    满、李二将缠住白袍将,傅友德纵马追赶公孙瓒,无奈公孙瓒等已逃出谷口。平路坦途,公孙瓒的白马脚程更快,早已没了踪迹。

    傅友德无奈拨马赶回,见满、李二将已难以支撑,大喝一声,提枪迎上。

    满桂和李秀成双战白袍将,不仅没占到半分便宜,反弄得自身险象环生。跳出战局,大汗淋漓,暗叫侥幸。

    那一边,傅友德抖擞精神,铁枪舞得虎虎生风。

    白袍将刚刚力斗二将,见傅友德如此勇猛,不敢怠慢,挺亮银枪,与傅友德厮杀一处。

    战马盘旋,两杆大枪,如黑白怪蟒上下翻飞,转眼激斗十余合。

    二马错蹬,两人又对了一枪。

    白袍将兜住战马。方才的两个对手,已令白袍将称奇不已,如今又杀出铁枪将,武艺还在方才二将之上,更激起白袍将斗志。

    “好枪法!”白袍将喝彩一声,催马在上。

    傅友德激战十余合,心里对白袍将暗赞不已。这是傅友德从军以来,首逢劲敌。

    ……

    刘芒在苏定方程咬金护卫下,缓缓赶来,却见前方只有二将激斗,而没见公孙瓒的影子。

    满桂见刘芒赶到,连忙跳下战马,单膝跪倒:“属下无能,被这白袍将缠住,没能活捉公孙瓒。”

    “咦?哪来如此勇猛之人?”

    此时,激斗之局胜负已分,傅友德虽还能勉力支撑,但已气息不匀,汗流浃背。

    而那白袍将,一如激斗之初,只是因遇到匹敌对手,而兴奋得微微有些发红。

    “这是什么人?”

    苏定方见刘芒发问,提刀纵马冲了上去。

    “友德稍歇,某来会他!”

    说罢,长刀疾出,替傅友德挡了一招。

    “咦?好多猛将!”那白袍将见苏定方也是如此勇猛,不禁称奇。“对面何人?”

    “冀州中山苏烈!”

    “哦,难怪!”

    “汝系何人?”

    白袍将全无激斗过后的样子,说起话来,依旧朗朗:“常山,赵云。”

    “赵云?”苏定方皱皱眉,他并没听过这个名号。

    远处的刘芒却吃了一惊。

    “他是谁?”

    “禀少主,他说他是常山赵云。”

    “啥?赵云赵子龙?!”听到赵云的名字,刘芒过于激动,不慎又牵扯到伤处,疼得险些栽下马去。

    众将惊呼,一拥而上,惊呼连连。

    “我……没事……”刘芒强忍疼痛。

    赵云,刘芒太熟悉了。前世混迹市井,拜的是忠义关云长,敬的是勇猛赵子龙。

    如果让刘芒在这个时代只选择一个武将,那非赵云赵子龙莫属。

    那边,苏定方已与赵云战到一处。

    “把定方唤回……”

    别人不清楚,刘芒可晓得赵云乃当世绝顶猛将,苏定方与他缠斗,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苏定方得令,拨马回归本队,赵云立马横枪,傲然独立。

    “少主,我们一起上去,定可生擒此人!”

    “算了……”刘芒也是爱惜赵云,不肯下令。“赵将军,你为何与我刘芒为敌?”

    “赵云并非与郡尉为敌,只因曾受白马将军之恩,不得不报。”

    “赵子龙侠义,果不其然。”

    听刘芒说出自己的表字,赵云颇感意外。“刘郡尉识得赵云?”

    “仰慕已久!我刘芒诚心邀请子龙,子龙可有意乎?”

    赵云歉意地摇摇头:“多谢抬爱,赵云愧不敢受。”

    也许这就是天命,刘芒无奈叹息一声,轻轻挥挥手。“子龙走吧,我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