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狮心理查飘红,O(∩_∩)O)
豫州军溃不成军,汝南各地接连失守。
刘芒出于稳定考虑,没直接进军陈国。
但是,陈国并未因此而幸免于刀兵之祸。相反,陈国之乱,更甚于汝南。
驻守在陈国的豫州军,知大势已去,逃窜之前,在陈国境内,疯狂洗劫。
兵祸猛于虎。
在正面战场上,豫州毫无战斗之力,但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豫州军尽显其能!
有如巢穴崩溃之蝼蚁,豫州军四散于陈国各地,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符存审严于治军,恨豫州军之恶,怜陈国民众之苦。有心弹压兵祸,保境安民,无奈其官职低微,手下缺兵少马,维护驻地周边尚且不足,何谈保护陈国全境?
况且,其箭伤未愈,心有余,力亦不足。
兵祸之灾,已蔓延至陈国全境。境内世家,虽有家兵家奴,也难敌肆无忌惮、穷凶极恶的兵寇。
数以万计的陈国家庭,惨遭洗劫,甚至一些大户世家,也遭灭门之灾。
阳夏谢氏,采纳谢玄的建议,开仓赈济流民,数以万计的流民云集于阳夏。
谢氏提供粮食,使流民免于饥饿。
组织流民开荒耕播,使流民心有所依。
谢玄从流民中,选拔青壮,发放棍棒,组成武装,保卫乌衣巷和周边田园。
谢氏举措,虽可保乌衣巷一带免遭兵祸,却不足以解陈国全境之兵灾。
初时,只是豫州军大肆抢劫。随后,那些遭到洗劫,而变得一无所有的百姓,也加入到劫掠的行列,陈国境内,已有全民皆贼、全民皆寇之趋势!
谢氏和一些勉力自保的世家,堪堪难支,只得向刘芒求援,请求洛阳军进驻弹压。
……
陈国兵祸,愈演愈烈,符存审有心找李丰商谈,让其对部下多加约束,接到李丰的通知,符存审并未多想,便赶去李丰的驻地。
李丰的驻地,与其说是军营,倒更像是集市。数不清的车架,全都装得满满当当。
兵卒们正忙着用铺草遮盖着车架,那些还没来得及遮盖的车子上,堆放着各色物件,有各种礼乐酒器,有整匹的绢帛,有家居之物等等。
大多数物件,并非军营中所需之物,定是取自大户家中。
还有些车架上,装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全副武装的兵卒,守在车架旁边。一看便知,箱子里必是装了贵重财物。
符存审无奈地摇摇头,走入李丰的房中。
李丰正指挥着兵卒,收拾着自己的房间。见符存审进来,头都不抬地道:“德祥来得好快。洛阳军就要来了,德祥速速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出发?”符存审疑惑道:“李将军唤在下来,不是要商议军情吗?”
“不错,原本是要商议军情,但形势变化太快,赶紧出发,边走边说。”
符存审问道:“可有魔云将军军令?”
“无有。”
“无有?”符存审警觉起来。
“无有。”李丰并不隐晦,直言道:“已无法和魔云将军取得联络,李某乃本地最高指挥官,德祥听李某号令即可。”
“你要带军队去哪里?”
符存审不断质疑,必是不想从命。李丰轻轻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符存审面前。
“听令即可,何必多问?”
“军令不明,叫吾如何准备?”
“嘿嘿,直言倒也无妨。”李丰有恃无恐地道,“带上队伍,收拾东西,随我北上陈留、濮阳,然后去冀州。”
“敛够了钱财,要跑?”
“符存审!”李丰满脸怒意,直呼其名。
符存审面无半点惧色,伸手一指外面的车架,“汝身为统兵之将,护国校尉,却带头劫掠。强取豪夺,霸占人家财物,与贼寇何异?!”
李丰手按剑柄,怒道:“符存审,你好大胆!”
符存审依旧只有一脸轻蔑。“非是符某胆大,却是你李丰胆大包天!”
符存审针锋相对,并不畏惧,李丰却有些心虚。符存审不仅多智谋,且颇勇猛,李丰不敢硬来。
稍稍缓和了语气,李丰道:“你我二人,共事一场,李某并不想为难德祥。”
“你待如何?”
“李某乃陈国校尉,本地兵马,全归李某节制。德祥若不想跟随李某北上,那便交出兵马印信,你我各走各路。”
“要吾交出兵马?休想。”
符存审语气冰冷决绝,李丰怒火中烧。几要发作,却忌惮符存审之威。
李丰只得冲外挥挥手。“李某本念共事之情,欲带汝走一条明路。汝既不知好歹,就请自便。”
“告辞。”
符存审言罢,挥挥手,带着亲兵退了出去。
见李丰并未阻拦为难,符存审警惕稍松,刚刚转过身去,准备迈步出大门,却听身后李丰突然大喝一声!
“动手!”
数十名埋伏的刀斧手,一拥而出!
“将军快走!”亲兵提醒声未落,已被砍翻在地!
“李丰!”符存审大惊,掣剑在手,砍翻两名刀斧手,夺门而出,飞身上马!
“杀了他!”
“杀了符存审!”
更多的兵卒冲了过来,符存审挥剑斩断马缰,左劈右砍,斩杀几名刀斧手,却觉得小腿处一阵钻心剧痛,已被长矛刺中!
“死!”符存审奋力挥剑,砍杀刺伤自己的兵卒,顺势用剑身猛抽马臀。
战马负痛,唏律律一声长嘶,奋蹄疾走,冲出重围。
李丰提刀奔出,见本已落网的符存审逃脱,气急败坏。“不能让他跑了,给我追!”
百余兵卒,在几名小校带领了,上马急追。
符存审逃脱,李丰虽心有不甘,但信报接连传来,洛阳军已经进入陈国,李丰不敢耽搁,收拾了东西,传令拔营。
……
却说符存审逃出李丰军营,身后追兵穷追不舍,符存审叫苦不迭,不敢停留片刻。马鞭已失,只能不停地挥舞长剑,抽打坐骑狂奔。
仓惶奔逃,不辨方向。
腿上伤势严重,血流不止,而身上箭伤还未痊愈,符存审眼前一黑,昏在马上。
坐骑被长剑抽打,马臀上割出几道口子。符存审昏厥,坐骑失去了驭控,长嘶几声,奋蹄踢踏,将符存审摔落下去,战马落荒而走。
追赶的兵卒见符存审落马,大喜。
纵马冲来,挺起刀枪,欲取符存审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