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和裴矩不辱使命,刘芒欣喜。
不过,刘芒还是很谨慎。
邓羌、郭侃、徐世绩、王忠嗣已然表态,但常遇春、岳飞那边还没有消息。
只要有一个统兵大将接受了封爵,后果就不容乐观。
常遇春那边,问题不大,关键要等颍川岳飞的消息。
郭侃、王忠嗣表态,已挫伤小皇帝一伙的信心。
可以借邓羌、徐世绩表态之事,往其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将消息适当透露给小皇帝一伙,观察对方的反应。对手心慌意乱之时,最易犯错。
抓住把柄,彻底掌控局势。待常遇春、岳飞明确表态后,掀开全部底牌,彻底KO对手!
展昭来报:“主公,种辑、吴硕罪证,也已查实。王服为官清廉,无可借用。”
“好。种辑、吴硕的罪证,暂且扣住。等吾命令,再行抓捕。”
“诺!”
“哦对了,这段时间,熊飞暗中盯着魏徵。”
小皇帝身边的关啸、胡千密报称,魏徵因耿直进言,遭小皇帝斥责、驱逐。
后来,小皇帝怒气稍息,自觉有些过分。命人召回魏徵,每日继续在却非殿侍讲。
说实话,小皇帝身边的那些亲信,没有能入刘芒法眼之辈。
刘芒真正重视的,还是魏徵。
历史上,魏徵不仅是直言进谏的诤臣,也是有才有能之臣。
如果他死心塌地追随小皇帝刘协,才真正麻烦。
“要属下暗中查他吗?”
“不必。他刚来洛阳不久,以前也未做过官,查不出什么。熊飞暗中监视即可,看看他和什么人来往,有无异常。”
“诺!”
魏徵,让刘芒有些挠头。
魏徵虽然投身小皇帝,但毕竟是召唤附带的人才,只要他不是死心塌地愚忠于小皇帝、只要不是主动与自己作对,刘芒不会将其与种辑王服等人划上等号。
“此人身份比较特殊,没有吾的命令,不要对其下手。有些事情,日后,吾要亲自问他。”
“明白了!”
展昭领命走了,刘芒又派人找来燕青。
邓羌、徐世绩的消息放出,定会搅得小皇帝一伙焦头烂额。要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严防他们穷凶极恶,搅起大祸。
……
邓羌、徐世绩拒绝接受赐封的传闻,令董承种辑等人不安,也令小皇帝刘协,更加绝望。
赐封爵位,拉拢带兵将领,是小皇帝一伙精心之谋。
按照他们的如意算盘,郭侃、王忠嗣等“奸佞”接受赐封的可能性很小,但邓羌等人,极有可能接受封爵,向小皇帝效忠。
比较乐观的想法是,邓羌、徐世绩、常遇春和岳飞四人中,只要有两至三人,将接受赐封。
而今,如何乐观?
刘协颓废地瘫坐在却非殿里,魏徵束手一旁。
种辑劝道:“陛下切勿灰心,南阳、颍川尚无消息,常伯仁(常遇春字)、岳鹏举定不负陛下所望。”
“没用了……没用了……”刘协绝望无力地挥挥手。
“陛下……”董承凑近跟前,在刘协耳畔低声道:“秦端已赶赴寿春,今袁公路已无他路,必定重新归附朝廷。尚有余地,若陛下不振,忠臣伤感,奸佞则愈加嚣张矣!”
“好吧……”刘协强打精神。
刘协刚刚坐直身子,却听殿外脚步声急促,王服匆匆奔了进来。
“陛下、陛下,邓、徐二人,竟无视圣命,拒绝赐封,定是奸佞同党!”
王服也是刚刚听到刘芒有意释放出的消息,急忙赶来。
董承刚把刘协劝得振作些,见王服不管不顾,急忙以目示意。
王服性急,却不理会董承的暗示,道:“陛下,刘绛天善拢人心。军中众将,大多已被其收买。南阳常遇春、颍川岳飞亦不能寄予厚望,必须另做打算,当机立断!”
刘协无奈地摊摊手,看看身边几个亲信之臣,道:“兵权不在朕手,忠心之臣,不过卿等。朕有心而无力,如何当机立断?如何另做打算?”
“臣有一策!”王服的眼中,露出狠意。
“王卿请讲。”
王服谨慎地关上殿门,刚要说,却又看到魏徵。
刘协知道王服不信任魏徵,道:“魏卿亦忠心,王卿但讲无妨。”
王服道:“密诏周边诸侯,进京勤王,讨伐奸佞!”
“啊……”
刘协正在沉吟,一旁的魏徵突然近前一步,大呼道:“不可,陛下,万万不可!”
“嗯?”王服扭头,怒视魏徵。
魏徵不理王服,冲刘协急道:“远有申候引犬戎入镐京,而幽王崩,西周亡。近有何进引董卓入东都,而少帝废,洛阳毁!征召诸侯进京勤王,乃引狼入室,开门揖盗,万万不可!”
魏徵所引,乃西周之典。
西周末年,周幽王姬宫涅无道,不问政事,疏远忠良,重用奸佞之臣虢石父。沉迷酒色,宠爱美女褒姒,废黜王后申后和太子姬宜臼,并欲兴兵讨伐申侯。
申侯乃申后之兄,太子姬宜臼舅父。
申侯盛怒之下,竟出昏招,联合西部犬戎族,进攻西周国都镐京。
幽王被杀,而镐京也被犬戎所毁,西周灭亡。
魏徵引用典故,劝说刘协,不可引狼入室,本无他意。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服本就不甚待见魏徵,见其驳斥自己建议,大怒。“魏徵,汝何许身份,竟敢妄议国事?!”
魏徵并不示弱。“魏徵之身份,汉之忠臣尔!”魏徵继续对刘协道:“陛下,天下诸侯,皆狼子野心。纵然赶走刘绛天,袁绛天、曹绛天亦会专权乱政!”
“住口!”王服吼道:“魏徵,汝口口声声自称忠臣,某却觉得,汝亦是奸佞!”
“汝休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哼!”王服冷笑一声,“汝明为谏言,却存恶心。引用典故,将陛下比作无道周幽,被废之帝,是何居心?!”
魏徵怎肯示弱。“信言不美,美言不信。良药苦口,而心地善者,得药之效;心存不良者,只觉药之苦!”
“哼!”王服冷笑道:“巧舌如簧,以谗言比良药。陛下若听汝之谗言,心地便善;不听汝之谗言,心地便不良乎?!”
“你……”魏徵劝谏,多不择言。又被王服抓住话柄,竟无语反击。
“够了!”
刘协被他们吵得更加心烦意乱。“走!都走!朕想静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