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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害羞

    老宅院里本就人数不多,听到有外人来,大多故意躲藏起来,以至于整个宅院中,只有零星几个奴婢在四处走动,看见进来的人就躬身行礼。

    来人是张玄之和张彤云。

    他们大多认识,前者聪慧旷达,少以学显,乃远近闻名的名士;后者则是才女,清心玉映,自有闺房之秀,是与谢道韫并称的才女美人,这两位虽不算是张氏嫡系,却十分受重视,与被边缘化实际等同于被赶出来的张禄可不同。

    “进爵人呢?”张玄之走进客厅,四下扫视,却并未看到张禄,只是旁边的奴婢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张禄的踪影。

    张玄之脸色暗了下去,挥挥手让奴婢们下去,只留下他和张彤云在客厅里,他看着张彤云,摇摇头,说道:“如此看来,他果真绑架了鹤寿观的观主,如此愚蠢,没想到被训斥了依旧不加以悔改,我也早已劝你离他远点,否则总有一天会被他殃及……”

    “堂兄,堂妹,今日怎么闲来无事来我这里作客,”张禄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过来,脸上带着笑,他一进来,外面那些婢女也就进来,端茶送水,“坐坐坐,有什么事坐下说。”

    张玄之面色复杂,坐在婢女添置的席位上,淡淡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这么久才过来,一点礼数都没有,这次是我和小妹过来,若换成外人,你岂不是堕了我张家的名声。”

    “一点小事缠身,这不我一听到你们来了,就急忙赶过来了么。”张禄虽然依旧笑着,但笑容的僵硬却显而易见。

    “一点小事?是不是和一个叫做丁鹿年的道人有关?”张玄之冷哼。

    张禄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目光有些疑惑,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堂兄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怎么知道的?”张玄之笑起来,转过身看了看张彤云,随后脸色骤然变冷,“你可知道你绑架的这个丁鹿年,有什么身份?”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道人么,进化派道人?”

    “普通的进化派道人?好一个普通的进化派道人,难不成一个道观的观主也是你口中的普通进化派道人?”有些厌恶地看了张禄一眼,张玄之叹了口气,“今天早上,鹤寿观的道人和一群……郡民,一起闹到了张家堡的门口,闹的附近人尽皆知,更是吵着若见不到人,将会上报官府,张进爵,又是你一个人惹的麻烦,却要将整个张家抹黑,你……”

    “人我不可能送回去的。”张禄铁了心地拒绝道,“至于说报官,哼,你大可放心,那群人准是王叔平指使的,明日就是王氏贵女出嫁之日,他一定不愿意管这些事……那丁鹿年,在这里已经有数月,从未见他离开过几次,说是道观观主,我亦是不信——”

    张玄之对他的拒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是家主的意思,你可要想清楚,为何偏偏要与那王家作对……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若出事了,你就要做好被家主舍弃的准备。”

    张禄皱着眉头,却没有再说话,而对面的张玄之也不说话,身体微微起来,似乎要走,旁边的张彤云却有些着急,说道:“进爵堂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禄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我这里也有苦衷,孙敬远他们也都不想再和王叔平斗下去,我自然也不想,可是没办法,我必须得做,至少……至少也得挺过明日。”

    “挺过明日?”已经站起来的张玄之开口道,“这么说后天你就会把人送回去?”

    “正是!”咬着牙,虽然不愿意,张禄却依旧这么回答,“我答应你们将那人送回去,但你们也要帮我拖住那群人,至少也得过了明日才能放人。”

    “帮你……”张玄之拖长音调,似乎在思考,“只要将人送回去,帮你拖延时间倒是可以,你不愿意告诉我真正原因,也可以,不过话可说在前面,若是出事了,你最好一个人担下去。”

    “自然,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

    ……

    将院子里玩了一天的人送走,并招呼着奴婢们收拾架在院子里的红泥火炉和大锅,之后王凝之又在书房里见过部曲之后,这才算是一天的完结。

    洗了澡,进了卧室,里面没有人,他点了案几的灯,随后爬上床躺下。

    很累,不过明天会更累,不过心里却少了几分担忧,通过陈泉、陈奇以及黑七儿的报告,他已经清楚如今两件事的动态,黑七儿那边见了一面,并无大事,至于说张禄那里,貌似张玄之去了张禄那里,结果无所得知,不过至少也让张禄明白自己这里已经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

    “希望能安生点吧。”他叹了口气。

    房门打开,谢道韫走进来,见他看过来,身体竟然停滞了一下,随后才缓缓走来。

    走近了,王凝之才看到谢道韫脸上的红润,有些奇怪,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烫,问道:“怎么了?”

    将发髻拆下来,一头柔顺的青丝散落下来,优美的动作让王凝之仔细地看着,谢道韫红着脸,似乎有些害羞,对他说道:“郎君……转过身去,不要看。”

    可是她越这么说,王凝之看得越是肆无忌惮,因为是在屋里,所以谢道韫只穿了一身内衣,外面罩了个外衣,虽然有些松散,但身体的曲线不经意露出来,更添风情。

    蓦地,一滴红蜡落下来,发出滴答声响。

    这声响仿佛提醒了王凝之一般,他带着一丝促狭:“该不会是想到明日就要圆房了,所以咱们家的令姜小娘子……害羞了吧?”

    “你才害羞了!”仿佛被王凝之戳到了伤口,谢道韫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丹凤眼发出森冷的目光。

    然而王凝之对这目光视若无睹,一边笑着,一边将身体探出去,勾住妻子的纤纤细腰,轻轻一用力,就将可爱柔美的妻子拉到怀中:

    “不害羞吗?那可要好好证实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