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双雄的对峙,不但牵动着蜀中、荆州等诸多名人高士的心,甚至远在西域的庞龙也被卷了进来,而江东的孙策集团也不可避免的要被北方的局势所吸引。
年内剿灭袁术的行动中,孙策集团获利最大,侵吞了原有袁术在淮南之地的大部分领地,九江、庐江等都被孙策收入怀中。孙策势力,不单单再是江左之地了,而是跨有长江两岸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处在下游而已。
当然,孙策能获利这么多,跟曹操放水有关。曹操获悉袁绍灭掉公孙瓒以后,立即把主力部队都北调了,剩下的都是摇旗呐喊不出力的,所以,孙策一方最后成了剿灭袁术的生力军,所以也获利最大。
后世中国最繁华之地,江淮之地,都被孙策据而有之了。
可惜这个时候的江淮之地,还仅仅是江淮之地。
寿春城内。
“没想到曹军也这么弱,还得靠我们才消灭了袁术逆贼,哈哈哈。”
“程叔说得是,曹军也是血肉之躯,一样贪生怕死,要说悍勇,还得是我江东儿郎,哈!来来来,正好新年刚过,策敬大家一盏,众家兄弟,共同举杯,饮胜!”
“饮胜!”众人轰然而应。
饮罢一轮,孙策手按桌案,看着手下众文武,慢慢说道:“刚才程叔说得虽然有些道理,但真实情况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要不是曹军精锐全数北上,也不会把这么一大块肥肉留给我们。当然,关键是我江东儿郎也不是脓包,也是好样的,一点儿不输给曹军的青州兵虎豹骑。
所以要啰嗦这么几句,一个是不想扫了弟兄们的兴头,另一个,也是提醒大家不要太过骄狂。眼下北方双雄对峙,这才是真正决定大汉命运的时刻,而当此时,我军如何以对,也将决定着我们江东今后的命运。
在座的诸位,要么是百战沙场的将军,要么是学富五车的智者,今天趁着这个酒宴,大家畅所欲言,也都说说,我江东,当此之时,该如何应对,当何去何从。”
孙策一番祝酒词,给这个新年庆功会,奠定了基调。
“曹贼乃天下共敌,若袁本初讨贼檄文一发,天下恐怕莫不响应,我们也跟着一起讨伐曹贼就好。”
“胡说,曹贼有朝廷在手,有天子在手,又会有几个人响应袁本初的号召。现在早不是当年讨伐董卓的时候了。各方势力各自都拥兵自重,大家只会观望的多些,不到两边分出胜负,估计不会出手的。”
“等分出胜负就晚了。”
“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我江东初定,也需要时间治平修齐。”
……
一时间,大家都众说纷纭。
看到下面乱糟糟的,孙策只得一抬手,制止了大家的七嘴八舌的争吵,然后开始点将。“子布先生,你是我江东文臣之首,不如请先生先说说吧。”
“主公抬爱,老夫只得勉为其难。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汉室已颓,曹操也罢,袁绍也罢,皆非能浑一天下弥合不平之明主能臣。方今之计,莫若谨守门户固本培元,隔岸观火静观其变为好。江东虽偏处一隅,却自有风物,为主公成就一番事业也未可知。”
张昭的意思,还是静观其变,曹操袁绍都不是明主,咱们也没必要掺和。
“肃不敢苟同。”
张昭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表示反对。
众人一看,正是鲁肃。
“子敬先生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主公,子布先生。子布先生刚才也说了,袁曹皆非明主良臣,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坐等其分出胜负。若等到那时,获胜之人必定南侵,到时候我江东势弱,必然化为齑粉矣。为今之计,唯有扶弱除强,相机获得最大利益为上。”
“那以子敬之见,袁曹孰弱孰强?扶哪个除哪个?”张昭不悦问道。
“自然是袁强曹弱,自然是扶曹灭袁了。”
“哼,书生之见。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有朝廷在手,有大义在握,如何能说是弱,青州兵虎豹骑,皆是虎狼之师,弱到哪里了?袁绍不过是势大,但算不上是强,至少袁曹之间,一时还难以分辨孰强孰弱。这个时候,我们贸然站队,何其不智?”张昭立即把鲁肃训斥了一通。
“子敬说的,或者有些不准确,但立意是对的。紘也以为,当此之时,坐观袁曹之争恐非良策。此争必将决定我大汉未来之命运,我们不能只是当个看客,我们最好还是能影响战局为好。子布先生说的固本培元当然是没错的,不过,若能影响乃至左右到战局则更好。”
“子纲先生,如何个影响左右战局,怎么样的局面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孙策忍不住问道。
“如何影响,这个就要靠大家群策群力了。比如我们可以派人去两边调停,尽量让两边和为贵,或者小打小闹即可,不至于大打出手就好。这是将战局往相持的方向引导。
或者,我们就像子敬刚才说的,帮一个打一个。扶弱打强是一种选择,助强灭弱也是一种选择。最终选择哪个,就要看哪方胜对我们有利了。
或者,就如子布先生说的,坐山观虎斗,相机而动。
至于怎么样的局面对我们有利,这个应该很容易想到,自然是袁曹之间不胜不败又两败俱伤,这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当然,这种情况对其他势力,也是最好的局面。”
张纮一番话,说得大堂内众人都纷纷点头。
孙策沉思半晌,接着点将道:“公瑾,你也说说吧,你是我军军师,全军方略还是要看你的。”
“主公抬举了。主公,各位先生,各位将军。袁曹之争,其实就是我江东的机会,若能抓住机会,我江东的大业可期。
子布先生所说之策,虽然老成持重,但失在缺少锐气,缺少进取心。没有足够的雄心壮志,便是想要在江东偏安,亦难长久。”
张昭听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