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二不可能,两三年没问题。李顺承癌症多严重,身体多差,不也拖快一年。不说这些,说正事。”
老卢摆摆手,抬头看着自己选定的“接班人”感慨万千:“晓蕾,你仗义,比老马仗义。我就知道你会帮这个忙,不会让我失望。司机我安排,把韩博送走我们就召集基金会全体人员开会,先任命你为董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开内部完会做股东工作,统一思想。挨个儿打电话,两天时间足够,明天后天大后天……就定在后天上午,去电影院开全体股东大会。等额选举,你是唯一候选人,保证高票当选。我往那儿一坐谁敢弃权,得票率低于99我这个卢字倒过来写。”
以前逼人家入股,现在又逼人家投票,居然理直气壮。
幸好选的这个董事长相当于“维持会长”或“善后会长”,当选之后的主要工作不是经营,而是在保证股东、储户、贷款企业及基金会全体员工四方利益的前提下,想方设法让“良庄人自己的银行”关门。
继续开下去是不可能的,国-务-院明令取缔,现在就相当于非法集资,等其它基金会全清算完你还不关门,上级真会追究责任。
李晓蕾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些,是他的病。
跟丈夫对视了一眼,趴在他肩上跟哄孩子一般哄道:“卢书记,我当董事长助理就行了,什么时候开股东大会不着急。芦笋哥和赵主任马上到,他们到了您跟他们走,有什么事我给您打电话。”
孩子们不知道没关系,知道想不去抽骨髓都不行。
抽骨髓,听着就怕人。
李顺承从南-港肿瘤医院回来就剩一口气,连话都说不出。老卢担心一去就回不来,担心回来之后跟李顺承一样说不了话。
他深吸一口气,凝重说:“不行,股东大会必须尽快开,不把工作安排妥当我不会跟他们走。晓蕾,这不是小事,不能当儿戏,涉及832个股东,涉及上亿存款和贷款,涉及全良庄多少个家庭。如果出问题,要是搁解放前,遭受损失的群众能把我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退居二线时只是担心良庄未来,现在担心的是股东、储户、基金会员工及贷款客户实打实的经济利益。
取缔的文件三年前就下达了,为什么拖到今天迟迟没解决,就是因为“良庄人自己的银行”搞得太夸张,一个“总行”、四个营业厅,涉及金额太高、牵扯太广,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良庄发展而且会出大乱子。
他不愿意去做进一步检查,对别人是一个问题,对他来说却不一定是。
他儿媳妇是南-港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主任、南-港医科大学副教授、硕士生研究生导师,完全可以请人带器材过来在思岗县人民医院甚至在“思岗县第二人民医院”抽骨髓,至于确诊之后的治疗没办法,良庄没这医疗条件,思岗都没有,只能去南-港。
韩博点点头,李晓蕾不再说什么。
老卢让她晚上住良庄新开的宾馆,有王燕、高亚丽等好朋友在,她哪会去住什么宾馆。
说到最后住小单家,小单和高亚丽在新庵上班,他家原来的楼房因为征地拆了,在基金会后面的“乐业路”重新盖了一栋三层小洋楼。
小两口不怎么回来,小单父亲依然在工程队干,就小单母亲一个人在家,住他家又近又方便。
匆匆赶来的王燕有些失落,韩博只能把她拉到一边解释了一番。
“有这事?”
“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没必要牵扯进来,所以晓蕾既不能住所里也不能住你家。”
良庄离思岗太远,公安虽然是政府的组成部门,但党委政府的许多事对公安尤其对基层民警太遥远。
老领导和闺蜜居然极可能莫名其妙卷入传说中的政治斗争,王燕惊呆了,目送走韩博急忙返回所里。
太敏感,只能跟信得过的几位老同志说。
刘旭深以为然,召集教导员老殷、刑警队副中队小任和老米、老康两个职工关上门开小会。
“韩局和晓蕾什么样的人大家清楚,韩局的家庭条件别人不知道我们几个知道,韩局上大学的时候韩总一年就赚几十乃至上百万。当公安特派员时警务室财务归我管,设派出所时依然我管,设立分局教导员管,就是担心别人说闲话。”
王燕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小心脏砰砰直跳。
见大家伙不约而同点头,接着道:“韩总现在资产上千万,他家就缺个大胖小子,不缺钱!韩局在经济上绝对不会有问题,晓蕾一样不可能有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别有用心想找晓蕾麻烦,我认为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小任感觉这事有些夸张,欲言又止问:“王姐,谁会找晓蕾嫂子麻烦,谁又敢找晓蕾嫂子麻烦?”
这小子,在良庄呆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旭瞄了他一眼,冷冷说:“良庄当然没人敢,良庄以外就难说了。”
老米不是正式民警,说话没那么多顾忌,分析道:“韩局的担心有一定道理,罗书记在思岗不像卢书记在我们良庄,他初来乍到没树立起威信就调整那么多干部,把丝绸集团卖给私人老板,让我们思岗本地的缫丝厂从私人老板手里买高价茧,肯定有人不服。
那些人不敢跟县-委书记叫板,但可以在背后搞小动作。挑拨离间,什么事全往丁总他们身上推,罗书记要是上当受骗收拾丁总他们,就等于跟侯书记对上了,那些人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丁总他们到底有没有贪-污。”
“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米从老殷手中接过香烟,紧盯着小任道:“我只知道如果县里查丁总,就有可能查晓蕾。晓蕾当然不会有问题,可她是一个女同志,怀着身孕,如果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怎么办?我一个职工有劲儿使不上,你们是民警,是韩局的老部下老同事,到时候你们怎么跟韩局交代!”
有可能面对是不是犯罪分子,是高高在上的纪委。
刘旭恨透了老卢,暗骂他为什么非要让李晓蕾留在良庄当什么基金会董事长,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老殷这个教导员是“捡来”的,王燕资历不够,一下子提副科别人可能会有闲话,局里用意不言自明,先帮她占位置,过一两年再来个平稳交接。
快退休的人,同样没什么顾忌。
他点上香烟,轻描淡写说:“晓蕾不是党员,纪委不好双规。丝绸集团也不是国营企业,早就股份制。县里有股份,干部职工一样有股份,监察部的那个什么规定同样不好适用在她身上。”
“检察院可以,涉嫌职务侵占,开张拘传证就可以带她走。”小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脸忧心忡忡。
县检察院再厉害能有市政法委厉害?
陈书记多器重韩局,而且认识李晓蕾,岂能坐视不理。
老殷认为没什么好怕的,抬头道:“公事公办,不管谁来,先拿手续,没手续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履行职责,理直气壮。”
“要是有手续呢?”小任急切问。
“除了传讯还能有什么手续,跟他们说清楚,晓蕾怀有身孕,这种情况刑事案件还要办取保候审,判刑还要监外执行呢。想了解情况在所里了解,想把人带走免谈。”
“老殷,对着干不好吧?”刘旭紧皱起眉头,作为所长他必须考虑得更全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老殷平时不怎么管大事,问题却看得很透彻,胸有成竹笑道:“刘所,换作别人这么干当然不行,关键晓蕾不是别人。她是市县两级的十大杰出青年,荣获过省三八红旗手称号,是我们公安系统二级英模的家属,他们不考虑影响我们要考虑,不能让英雄流血流汗又流泪。”
“对啊,这关系到我们公安民警荣誉。”
王燕扑哧一笑,兴高采烈说:“刘所,我们是基层模范所队,怎么能不维护英雄模范的合法权益,怎么能不维护我们公安民警的声誉?”
小任同样感觉这个理由够充分,咧着大嘴嘿嘿笑道:“这官司打到公安部去我们都有理,何况只需要来个缓兵之计,等惊动市局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换作别人,换作其它地方,或许可以装糊涂,装不知道。
但刘旭不是别人,这里不是其它地方。他是第三任派出所长,这里是“少帅”工作过并一手建起来的良庄派出所。
“少帅”这个绰号不是白来的,陈书记对他那么器重,全市公安系统他不知道有朋友。
现在情况很明朗,如果真发生那种情况,按照老殷的办法会得罪某些县领导,要是坐视不理,不仅县领导不会念你一点好,反而会让“少帅”寒心,甚至会让所有战友同事瞧不起。
除非调出公安系统,否则以后永远抬不起头。
刘旭不再犹豫,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加强‘兴业路’巡查,没波及到晓蕾最好,要是波及到,要是有人来,我们及时出警。王燕,你研究下法律法规,到时候尽可能做到有礼有节。”
“是!”这就对了么,要是真坐视不理以后哪有脸见人,王燕乐得心花怒放。
“我呢?”小任跃跃欲试,生怕所长把自己忘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这体格就很“牛”。
刘旭想通了也没那么紧张了,忍俊不禁笑道:“你出警,你冲在前面,我和老殷打圆场,这样能有个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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