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闻言很是诧异，并没有立刻相信，反而是第一次对苏流的回答产生怀疑得蹲下身去同样是打量了好半会儿，站起身来看向和自己此时同样眼神的苏流。
两人眼神对视，可却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有能够感受得到彼此心里的那抹不可思议。
众所周知，无论生前如何，只要是变成了吸血鬼族炮灰之后，都会丧失一切理智，成为一具只能服从吸血鬼族上位者命令的行尸走肉。
也因此这些吸血鬼族的炮灰全都是疯狂的，被嗜血得本能所支配的野兽，在所有战争当中，吸血鬼族的炮灰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面对人类时他们也是最疯狂，最无畏的一批人，他们见到人类后只会产生一个念头——杀！而且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只知道伤敌，不知道护己，就算是战争最后打败，所有冥族都撤退的时候，除非得到上位吸血鬼的命令——否则他们绝不会后退半步，直到己方或敌人全部倒下了才会停手！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会如此惊讶了。
纯种得吸血鬼和从人类变化而来的吸血鬼炮灰实际上是纯在着不小得诧异得，所处地位都不低得林曜和苏流二人自然都知道分辨他们的方法，可无论两人怎么看，最终都只能得出一个同样的结论——眼前这绝对是吸血鬼炮灰而并非纯种得吸血鬼！
可看着眼前这正缩在他们脚下瑟瑟发抖的家伙，林曜和苏流二人却怎么都不能把他很那丝毫没有理智得吸血鬼族炮灰联系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有些犹豫了，都没有立刻使用人类面对吸血鬼族炮灰的一贯手法——斩尽杀绝。
还是林曜先有了决定，他将那蜷缩在他们脚下的吸血鬼族炮灰给扶了起来，让他站直后对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类还是吸血鬼？”
苏流见状并没有组止或者反对，同样是满脸好奇得看向被林曜双手托着得那名特殊的吸血鬼族炮灰。
两人倒是不害怕被这他逃掉，也更不担心他会突然暴起给两人带来伤害——因为眼前这名没有半点修为的家伙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
这样一来两人就都不会着急了，自然要将这件事情给问个清楚。
那吸血鬼族炮灰看向林曜时满脸都是恐慌和惧怕之色，可他显然不具备反抗林曜的能力，就那么被林曜从地上“拉”了起来，被林曜两手托着，对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这吸血鬼炮灰满心害怕，听到林曜的话后却是立刻本能得回答道：“我是人类！”但说出这句话后他自己却是立刻感到不对了，满脸得神色化作了一种“悲哀大于心死”的表情，“不......我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啊！~”他突然报头大叫，神色满是痛苦，泪水不住得顺着脸庞留了下来，显然情绪已然失控。
苏流和林曜都明白他们似乎接近了一个惊天的事情，林曜立刻将眼前这名吸血鬼炮灰模样的男子扶住，稳定住他的身形道：“放心，我们没有恶意，我知道你一定是人类，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能变成吸血鬼炮灰的也只有人类，林曜立刻知道眼前这名“吸血鬼炮灰”或许还保留着人类时的记忆和理智，他似乎把握住了什么立刻追问下去。
可这名吸血鬼炮灰的情绪爆发了以后显然没有那么容易稳定下来了，但林曜并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得等着。
苏流也没有说话，她同样是把握到了这一件事情中的那一点渺茫得东西，和林曜一样看着眼前这名吸血鬼炮灰，静静得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好半会儿后，在林曜用精神力悄然得引导下，这名“吸血鬼炮灰”的情绪终于是稳定了下来，他畏惧得看了林曜和苏流一眼，看出他们眼中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没有恶意后这才开口道。
他沉思着回忆，缓缓得开口。
“我，我本来是一名这里的渔民，有一天，有一天我在外面打鱼的时候，突然在水中得倒影中发现了我居然突然便成了这个模样——这是吸血鬼的样子的！”
他摸了摸自己那对吸血鬼象征得獠牙，眼神中闪过痛苦之色：“那时候我不敢回村子，只是在村子旁边得山里悄悄得藏着，生怕被人人发现我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可突然又一天，我听见村子里传来了尖叫声，好多人都在喊：吸血鬼啊！我被吓到了，我还以为是有人发现了我，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于是我悄悄得潜下山去，想看看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我，我居然看见......”
他一下子有些结巴了，林曜赶忙出言劝抚：“别着急，慢慢说，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了村子里的乡亲们居然有好多都变成了吸血鬼，在四处追杀村民！我的老婆和儿子也......”
他说着说着，泪水终于再度忍不住流淌：“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在自己亲戚的獠牙之下。”
：“我当时就疯狂了，不顾一切得充了下去，充进了村子里，可那时候的村民已经不剩下几个了，到处都是变成了吸血鬼的人。”
：“我抱着我老婆和儿子的尸体痛哭，我嚎叫着，多么希望他们把我也一并杀了多好啊！——可他们却不来杀我！就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这个该死的样子！我是吸血鬼啊！~”
他的情绪再一次失控，突然一把抓住林曜得衣襟：“杀了我，杀了吧！我是该死得吸血鬼！求求你快点杀了我吧！”这一次这名“吸血鬼炮灰”的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了，随时都可能有着疯掉的危险。
林曜不得已只能调离一道精神力强行进入他的脑中，将他的情绪给稳定下来，看着他道：“然后呢，然发生了什么，你都看到了吧。”
虽然情绪被暂时稳定住了，可他的神情却还是显得颓废，他仿若失了神：“然后，然后村民们都被杀光了，又来了几个人，他们很恐怖，其中一个人一挥手就把这战场打扫干净了，他们好像说了几句，就立刻转身消失不见了，所有得吸血鬼也全都朝着村子外面离开，我却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那些吸血鬼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林曜心道，人类变为得吸血鬼族炮灰全都是一群失去了最基本得理智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注意到你，他抓住了这名“有着理智的吸血鬼族炮灰”话语中的几处关键的地方，继续问道：“你说之前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长得怎么样？还有你都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没有？”
那“吸血鬼炮灰”摇了摇头：“离得太远了，没听见他们说得是什么，长相也没看清，只看清了一共是五名男的，是人类！都穿着黑色的长袍，带着斗篷！”
得到的信息并不算有用，林曜微微皱了皱眉头，将仅有得线索拆开来分析——黑色长袍，都穿着斗篷，这些人应该都不是人类，根据林曜对于人类的观察，人类对冥族的仇恨都很深，应该不太可能会跟冥族真正得走到一起。
而且，根据这名“吸血鬼族炮灰”所描述的情况中，那些吸血鬼族炮灰似乎都受着这五个人的控制，这是只有上位吸血鬼才能够做到的，那么这五个人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而林曜却是知道——只有真正血脉最为尊贵得吸血鬼才能长相和人类看上去毫无差别！
或许是因为他离得远忽视了一些细节的缘故，但也能够肯定这些吸血鬼族的身份了——对于林曜来说这也已经足够了，这已经足够证明这里发生的一切背后是冥族再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