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楚战天的火爆脾气,直接就想把县令和陈寿山宰了,但是他的夫人却有不同的意见。
楚家的这位女人可是赫赫有名。落叶镇隶属炎黄古国的边陲小镇,而她正是当今国君一奶同袍的亲妹妹,寂如烟。
此人性格一向强势,上来那股倔强劲的时候,就算是当今国君都要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也不会,把这边陲小镇的县令放在眼里。
只是炎黄古国律法严苛,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县令杀了,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此事还牵扯到了殷海峰,寂如烟不想落人以把柄,说什么楚家仗势欺人,所以才主张先问清楚再说。
县衙实在太小,装不下这么多的人,玉于是在老管家诸葛纯一的主张下,楚战天将公堂设立在菜市口,顿时引来了大批围观的老百姓。
楚战天坐在首座,左手边是寂如烟,右边是墨影和殷海峰,楚家那些家丁分立两侧,各个神色冰冷,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兵刃,场面十分的吓人。
“说说吧,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寂如烟面带笑容,只是这笑容堪比恶魔,看上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怵然心惊。
“这个……”县令躬着身子,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偷偷的瞄了一眼寂如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最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当时陈寿山将楚岩和供词,一并送到下官的手上,下官按照律例,飞马派人上报刑部核准,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挺会说话的,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啊。”
说着,寂如烟看了下面的陈寿山一眼:“你也说说吧,这份供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伪造的?”
“草民冤枉啊。”陈寿山“扑通”一声跪下,“是楚岩自己招认的,确实杀害了草民的孙儿,镇远武馆里的人,全都可以作证。”
“好,把镇远武馆里的人,全都带上来。”
寂如烟吩咐一声,就见身后的家丁转身而去,没一会儿的工夫,徐镇远和那些学生,就被拉了过来。
“说,当时你们看见了什么?”楚战天暴喝一声,吓得这些人立马瑟瑟发抖,于是七嘴八舌的,将整件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只是当时楚岩利用灵魂催眠,彻底的改变了相貌,而且动手是武馆里的那几个学生,此时早就已经被陈寿山杀了泄愤,所以从头说到完,跟楚岩也没半点关系。
“陈寿山,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吗?”
寂如烟眼神冰冷,接着看了徐镇远等人一眼,冷声道:“你们谁看见了,当时我岩儿身在武馆里,又有谁看见了,我岩儿是如何杀人的?”
声音不大,却充满无尽的威严,这是久居上位独有的特质,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岂能受得了,立马全身发抖,连连摇头。
见此,陈寿山有些沉不住气了,厉声问道:“徐镇远,不是你说的,杀人凶手就在金叶村的小木屋里吗?这回怎么就不承认了?”
“是……是啊,可凶手并不是楚岩,说不定那人进去之后,然后又离开了。”
“你……你……”陈寿山瞪着眼睛,如果今天这关过不了,恐怕他陈家就要彻底消失了。
“殷会长,这件事你也清楚啊,当时……”
“这件事可与老夫没关系。”没等陈寿山说完,殷海峰急忙开了口。
见此,陈寿山彻底的绝望了,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几代人苦心经营的家族,恐怕今天算是走到头了。
“哼……没想到陈家也有今天,他们早就该死。”
“对,尤其是陈钰青那小子,简直就是恶霸,平时欺男霸女,做尽了坏事,死了也是他的恶报。”
“是啊,找不到凶手,却诬告一个四岁的孩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混蛋。”
这时,周围的百姓纷纷出言,将陈家所犯的罪行,通通说了出来。
觉得差不多了,寂如烟正了正色,“陈寿山,你为富不仁,纵子作恶,鱼肉乡里,又私设刑堂,行国君之权,诬告楚岩行凶,此等恶行简直人神共愤,天理难容,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来啊……”
说着,寂如烟吩咐一声:“将陈寿山就地正法,平息众怒。”
话音刚落,一名家丁已经冲上前去,明晃晃的长剑一挥,斩下了陈寿山的脑袋。
见此,一旁的县令暗暗的长出一口气,合计着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也得不到是没好下场,可是寂如烟却没想放过他。
细数了这货十几条罪状,寂如烟一句话,将县令交由刑部发落,这才转头看向殷海峰:“殷会长,这般处置,不知您有没有不同意见?”
“没……没有。”
殷海峰老脸一红,“长公主处事得体,明辨是非,除掉落叶真首恶与贪官,实乃百姓之福,老夫佩服。”
“多谢殷会长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
说着,寂如烟将手伸了过去:“久闻殷会长是炼药奇才,我岩儿中了缚魂丹,还请殷会长赠与解药。”
“啊?这个……”殷海峰噶干的笑了笑:“说起来也巧了,老夫手上正好有一枚解毒丹,所幸就送给长公主。”
见此一幕,旁边的墨影暗自苦笑,同时对寂如烟赞不绝口。
心说外界的传闻果然不虚,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这一手着实漂亮,可比粗枝大叶,脾气火爆的楚战天强上太多。
经此一事,楚岩跟着楚战天夫妇,回到了炎黄古国的帝都,炎黄城,转眼十年的光景,就这样悄悄的过去。
……
斗魂大陆,炎黄古国帝都,炎黄城。
高大的城墙,错落有致、富丽堂皇的各色建筑,喧嚣的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整个炎黄城一派安定繁荣,其乐融融的景象。
在这座热闹无比的城市边缘地带,有一座与其格格不入的庄园。
整个庄园依山而建,巧夺天工,精美绝伦,一抹清流贯穿东西,汇集在远处的荷花塘里,处处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此时楚岩已经快十五岁了,盘膝坐在小河边的树林里,正在全力的修炼着。
他体内的斗魂早已经觉醒,那可是六品大地与火的斗魂,只是在楚岩刻意调整下,看上去只有四品,尽管如此,也把楚战天夫妇高兴的够呛。
要知道,拥有大地与火双属性斗魂,那是可以成为炼药师的,目前楚家上下还没有一个这样的。
从那个时候起,两人就开始幻想,在不远的将来,楚岩定会一飞冲天,前途不可限量。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四岁的时候起,楚岩每天就在这里修炼,但修为却毫无寸进。
如今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毫无建树,一直停留在最初的样子,觉醒境一阶。
此时天色将晚,楚战天和寂如烟,一直站在树林的边缘地带,看着依旧全神贯注修炼的楚岩,各个眉头紧锁,摇头叹息。
两个人都是通天境的高手,身负火属性五品斗魂,这在整个炎黄古国来说,已经很了不起,自然对修为上的事,了如指掌。
虽然楚岩现在的状况,他们不是很清楚,但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修为却毫无寸进,恐怕往后只能做个普通人,先前火热的心,如今早已经结冰。
只是转念一想,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凭楚家的势力,不怕有人敢欺负他。
其实楚岩现在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身负大地与火双重六品斗魂,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可是整整十年的岁月里,在各种丹药的辅助下,他的修为毫无进展,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原因,全都是那朵干瘪的血莲花害的。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使得楚岩每天辛辛苦苦,修炼吸收来的天地元素,全都被抢夺了去。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只要喂饱了血莲花就没问题了,于是还炼制了各种增加修为的丹药。
可是谁成想,这东西就像一个无底洞似的,这才令楚岩的修为毫无进展。
不过这几天好像有了动静,因为他清楚的感应到,干瘪的血莲花已经充满光泽,一片花瓣开始蠢蠢欲动,正在慢慢的打开,所以拼了命的把能量送过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而此时的楚岩,却依旧坐在河边的树林里,疯狂的吸收着天地元素,那一片蠢蠢欲动的花瓣,好像随时都可能打开。
天地元素疯狂的涌入楚岩的身体之中,下一刻,被血莲花毫不客气的抢走,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他早就爆体而亡,连渣都剩不下。
可尽管如此,楚岩也觉得非常的难受,全身疼痛难当。
这个时候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说不定小命都会搭进去。
但楚岩没有停下,血莲花在自己十年不断地浇灌下,终于有了绽放的迹象,相信无论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轻易放过。
而且他也很好奇,这片花瓣打开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局面,有种知觉隐隐的告诉他,此事绝对不简单。
一抹微不可查的血色光芒,从楚岩的周身散发出来,将他笼罩在其中。
同时身体也变得虚幻,看上去有些不真切,而那一片花瓣,终于猛烈的震动起来。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楚岩在心中发着很,咬住自己的舌尖,一缕血痕顺着嘴角流出,这是怕自己昏死过去,因为他也不敢确定,错过了这次机会,还要再等到什么时候。
树林之中的天地元素顿时一空,就连对面的那条一直平稳流淌的小河,也开始震动起来。
楚岩猛的睁开眼睛,眼球上已经布满血丝,极力的向前凸着,再加上他身体周围那越来越扎眼的血光,看上去有些狰狞,有些诡异。
“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原本宁静的夜晚。
狂暴的能量犹如一柄柄无形的利刃,呈排山倒海之势,决堤的江河一般四散开来,将整片树林夷为平地,同时也惊动了庄园里所有的人。
在楚岩的印象里,一大帮人飞快的跑了过来,而那片蠢蠢欲动的花瓣也终于打开,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