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斯败絮一样被抛入查理曼所在的房间,瞬间没了任何声息。
实验室中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非常,受到999号身上强烈的能量场挤压,墙壁和天花的缝隙中啪啪掉落火花,这个建在海中的实验室最外围是高强度的耐压玻璃,内层是高强度钢板,最内层是铝合金板材。
龙云可以看到,那些板材正在不断变形剥落,原本设计时承受的最高压力值已经彻底标,整个实验室正在崩溃。
“这真是个恐怖的家伙。”海拉良久后才道:“你觉得这家伙是你吗?”
龙云心神不定,情绪纷乱,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他苦苦追寻了那么多年的答案,难道就是这个?
自己是一个人工合成的基因产品,一个没有任何亲人的怪物?一个拥有强大力量能够瞬间击败光复会和长老会两大高手的怪胎?
如果真的是那么厉害,那么自己的记忆中的封印又是谁施放的?有谁有那么大的能力?
海恩斯和查理曼两人双双遭到重创,实验室中又彻底安静下来,999号瞳孔中的金色暗淡下去,目光中浮现出一个十岁孩童应有的那种天真无邪和好奇,他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实验台上那些设备。
忽然,实验室里想起了警报蜂鸣声,红色的警报灯开始疯狂旋转,实验室已经遭受极大的损坏,警报系统已经将损害状况通过中央电脑直接反馈到地面的控制室。
999号像个受惊的小兽一样缩回了手,很快,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衣架上,那里挂着几件白色的大褂,是这里的实验人员留下的。
他迅地抓下一件,套在自己的身上,人类的基因中含有的羞涩成分让他懂得礼义廉耻,这是天生的。
门忽然被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美军6战队士兵冲入室内,手中举着m16a1和m4a1自动步枪,其中几个还端着m249机枪,头上戴着凯夫拉防弹盔,眼睛上套着夜视仪。
“博士!博士!出了什么问题!”
冲在最强面的士兵举着一只巨大的防弹盾牌,手枪横在盾牌顶端,透过盾牌上方形的防弹玻璃镜,映入眼帘的情形令他大吃一惊,整个实验室已经狼藉一片,像生过剧烈的交火,天花板上开始渗入海水,不断滴落在地面上。
“报告控制室,情况眼中,地动a级戒备!B1号实验室有海水渗漏,试验舱体外围钢板破裂……”
话音未落,其中领队的一名少尉军官现了站在角落里的999号实验体,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吞了口唾沫。
“控制室,实验体逃脱一名,马上启动应急预案!”
“搜索一队,我是控制室,马上进行火力压制,不能让任何一个实验体活着逃出去,这是命令!立即开火!”
“是!”
999号一脸茫然看着面前这群惊慌失措的士兵,他的眼中没有闪出金色的光芒,处于一个安静期。
“这些傻瓜要倒霉了,换做是我,我才不去招惹999号,噢,对了,应该是十岁时候的你……”海拉就像一个席上的赛事评论员,淡然看着这一切,她太清楚现在的实力对比,在999号实验体这种实力面前,别说是来了一支海军6战队搜索分队,就算你调来一个美军的装甲数字化师都无济于事。
“开火!杀了实验体!”少尉军官当然听不见海拉的话,作为一名军人,他的职业操守就是执行命令,毫无余地地执行。
大小火舌在黑暗中点亮,密集的子弹雨点一样扑向999号实验体,少尉军官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虽然久经沙场,不过对一个十岁的孩童开枪,对他自己来说也是第一次。
十数支代表现在军事界最高工艺的枪支不断喷出子弹,射每分钟过数千,999号实验体顿时身中一百以上的子弹。
海军6战队,美军的精锐部队,驻守在这里的连队曾经参加过格林纳达行动,也曾经在巴拿马行动中有着优异的表现,不到十多米的距离上开枪,简直例无虚。
白色的大褂上顿时显出一个个黑点,高温的弹头烧灼在上面,烧穿了棉质的布料,将褂子前襟撕成蝴蝶一样的碎片。
999号实验体连连后退,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被撞到了金属墙上。
枪声依旧没有停止,海军少尉很清楚这里实验的东西都是绝密的,他们接到的命令一直是将这里作为一个封闭的基地,一只蚊子都不能让它飞出去,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绝密的,而且被标注是a类的危险性。
清脆的枪声,从枪膛和枪管中冒出的缕缕白烟,还有叮叮当当落在地上的弹壳,如同一支死亡交响乐章。
999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密集的弹幕之中,纷飞的弹头不但打在他的身上,还将周围的一切都撕碎,液体、碎片、玻璃、纸张全部到处乱飞,角落里一片模糊。
“停火!停火!”
一直打掉两个弹夹,中尉才举起右拳,命令自己的部下停火。
m249机枪手开始摘下已经打空的弹箱,将新的弹箱换上,所有人都在噼里啪啦换弹夹。
等做完这一切,所有人开始小心翼翼朝角落里围去,一步步逼近那个只有十岁的小男孩。
龙云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虽然他很清楚这些人根本无法杀掉十岁的自己,但是谁也不喜欢被人乱枪扫射,何况自己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感觉到防弹盾牌有些不妥。
啪——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一样的房间里响起,防弹盾牌的玻璃窗上出现一道裂纹。
“小心!他没死!”少尉意识到大事不妙,如此密集的扫射之下,竟然没死,躺在角落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后退!掩护射击!要求增援!”
少尉作为一名老兵,出了一连串有条不紊的指令。
枪声再次炒豆子一样响起。
举着盾牌的士兵忽然感到一种凉意迎面扑来,似乎一瞬间渗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现自己瞬间失去了扣动手枪扳机的气力,浑身如同短路了一样。抬起眼,他看见了梦幻般的一幕——盾牌上的防弹玻璃忽然从中央切耍耍裂开一道纹路,接着整个盾牌一分为二!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凯夫拉防弹衣上,从头到脚从中间裂开一道细微的口子。
“完……了……”他一张嘴,血就从口中涌出,整个人如同一片被切开的猪肉,分成两瓣,整齐从中间裂开,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