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啊，孽缘。”空无的声音在这类似虚无的空间之中响起。
隐藏在黑色袍子下面的人随手关掉从观测者那里传来的影像，灰色的眼睛转过来看向突兀出现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坐在了沙发上面，翘着二郎腿看着那个孤寂的站在那里的声音。
无视那双灰色的死寂眸子，来人似乎对历史口中的‘孽缘’很赞同，但是她没有说话，也对这个地方的变化无动于衷，只是抬起头直视着那那对空洞死寂的眼睛，仿佛是想看穿一切的伪装，看懂历史到底在想什么一样。
良久，还是她先开口，因为她终于想起来了，如果她不开口的话，对面那家伙是绝对不会先说话的：“洛，你怎么看？”
声音如同清泉，却是从一个朦胧的躯体之中传来。
历史灰色的眸子闪了闪，面具上面多出一些花纹，不速之客的声音也逐渐模糊，朦胧的是真实，剩下的也不见得就是虚假。
这个时候历史才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用冰冷的语气开口：“你觉得那？”
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性别却悄然改变，柔和的脸上挂着和平日里不同的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洛翼在这里的话却会惊讶的发现，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是他的父亲，和自己的基友们跑到不知道哪里去玩的，洛振宇。
空幻的是真实，因为从一开始就有东西被改变，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改变，最后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我觉得你觉得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我相信你。”洛振宇用平和的声音说着，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不变只是眼中却汇聚了些许淡金色流光。
历史没有说话，他沉默了。
或许是因为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改变的信任，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知道我为什么会相信你吗？洛？”又一次的开口，却问出了让历史灰色的眸子都开始闪动的问题。洛振宇看着的那个明显来了兴趣的家伙，开心的笑了。
“为什么？”像是问洛振宇，又像是在询问自己，历史脸上的面具上面突兀出现的黑色条纹开始瓦解，有一股仿若洪荒的气息从历史身上散发开来，却在一瞬间被一种冰冷蚕食。
那是名为‘死’的真实。
洛振宇笑的很开心，他站起来，然后走到历史的身边。
离得远了不显，其实靠近之后洛振宇竟然比历史要高出半个头，站在历史的身前，洛振宇接着虚幻的真实低头看着历史那双死寂的眼睛，然后，说道：“为什么？其实也不为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虽然你做的事情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你是一个好人，嗯，没错，好人。”
“好人？”低声的喃喃自语里面夹带了不知是嘲讽还是鄙夷，历史灰色的眼睛似乎变得浑浊。
“没错，好人，”洛振宇当然发现了历史的变化，却没有在意，继续说：“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的每一次选择其实都不是为了你自己，就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我和你还打过一架，因为你在我的眼前毁灭了一个世界，后来我才从殿下那里得知，那个世界有点问题，是和那个东西有关的，如果你不会灭那个世界那个东西很可能以那个世界为跳板，进入虚空之中。”
“然后？你又找我打了一架？”历史似乎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语气带着些许轻松，似乎回忆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一样。
“没错，我又找你打了一架，记得那个时候虚空多简单啊，最基础的概念只有那么几个，还没有那么的繁杂的东西，没有那么多虚伪，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
“你是说我做得还不够好？”
“当然不是，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换做别人或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吧。如果让我来，我绝对会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的，要我说你也该休息了，你已经很累了。小家伙们都已经出生了，我知道你是觉得大家都可以轻松一点，但是你要知道都轻松了，但是你却要承担更多的。”
“没关系。”历史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抬起头，灰色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空洞的眼窝。
“我知道你没关系，你不在意，但是我们在意。这一次，我不知道你有打算干什么，但是我来了，我们都来了。但是我们来了之后你又放我们鸽子，虽然我们不在意，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要把一切都排挤在计划之外，不要把一切都闷在肚子里，你不要忘记了，不论如何，我们都站在你的身边。”洛振宇拍了拍历史的肩膀，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化作一声叹息。
本来，洛振宇压根就没有奢望听到回答，却没想到历史回答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要退休了，并且选好了继承人，希望你们来作个见证。宴会马上要开始了，空语，一起来吧。”
历史的话说完，就缓缓消失不见，既然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是时候开始了，这场宴会，这场舞会，是时候欢迎主角登场了。
孽缘啊，呵，原来一切都被安排好之后，按照剧本上写好的来发展，也是孽缘吗？
有趣……
猛地听到历史说自己要退休这件事，一开始洛振宇，不现在应该叫空语了，空语是很震惊的。
他是不是装了太久的二货结果耳朵不好使了，她没有听错的话刚才某个打死都不休息的混蛋是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了？
当初要不是在殿下的提一下他们合起伙来坑了这货一把，让他休息了一段时间，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那段时间虚空又变的一团糟并且每一个参与的家伙除了殿下都被那家伙点名揍了一顿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结果了。
但是现在那混蛋却说自己终于累了，想要退休了？好吧，他并没说自己累了，只是说要退休了，把责任丢给下一代？
这可是好消息啊，他终于决定休息了，时零你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闭上眼睛默默地为某个作死的家伙点了个蜡，然后空语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首先，某人刚才说的是让他们来做个见证，做什么见证哪？给他的继承人作见证。
所以说他的继承人就在这个世界，那么按照某人的尿性，结合上下文好吧暂时没有下文那就单纯结合上文和本书的主角来看……
混蛋！你们合起伙来想坑我儿子对吧！这种事情竟然也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