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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记忆(3)

    那次实验的志愿者被我称为原体,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这个人族是我认识的,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应该在战场上面杀敌的她回到这个偏远的世界里面,并且庇佑着一群凡人。

    她几乎失去了记忆,甚至连气息都改变了,这是我第一时间没有认出她的原因。

    毕竟在我的印象里面吗,她应该已经随着她的主人回到了她们坚守的土地,然后加官进爵了才对。

    等到实验已经开始之后,我猜从那灵魂深处的本源里面认出她来,但是那个时候已经迟了。

    迟了很久,实验一旦开始那么就没有办法结束,切割灵魂需要足够的耐心还有足够的精细。

    当我已经将原体的灵魂切割,才发现原来是她,那个时候我后悔也没有用了,我只能一边祈祷这次实验室正确的。

    但我心里很清楚,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但最后,这次实验竟然成功了,但是我觉得我做了我一辈子里最大的过错。

    我把原体的灵魂成功的切割,并且按照人族之中的极端战力划分来进行归类。

    首先,我分离了愤怒,按照人族的七原罪来划分,这是暴怒。

    暴怒拥有极端的愤怒,像是一座一直在喷发的活火山一样,暴怒的力量无比强大。即便只是刚刚诞生却已经拥有永恒的实力。

    永恒是学院里面的一些理论派归类出来的一种等级制度,顾名思义,永恒阶位的存在本身便是永恒的,在无尽虚空之中也属于最强的那一类。

    就算是虚空本身也不可能抹灭已经成为永恒的存在。

    暴怒的实力刚一诞生就已经是永恒,这是完全超出我的预料的,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其实也只是永恒阶位,我属于第二代虚空原生物,一出生就是永恒阶位的,但恐怕永远也只有永恒阶位。

    除非我们的父辈全部被抹消,否则我们这些第二代虚空原生物永远都只能算是永恒阶位。

    但是暴怒却已经几乎和我齐平,她一出生就和我站在同一个阶位。

    当暴怒诞生的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虚空都愤怒了,但是没有。

    虚空毫无波动又或者虚空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前面说过的,虚空的更迭。

    我并不确定,因为我那个时候全心全意的都在进行这一次实验,只要有一点差错最后的结果就是香消玉殒的结果。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能够把三千万单位的灵魂随随便便的丢进恒星之中,也能够无视耳边痛苦的哀嚎,熄灭一颗恒星只为确定自己的研究成果是否是真实。

    但是这一次,我却感觉实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想是同时处于两种状态,一边冷酷无比的进行着既定的切割灵魂的过程,一边无比煎熬的看着那个痛苦的灵魂。

    切割灵魂到底有多痛,我不知道,但是我敢确定那绝对比撕裂身体要痛苦。

    灵魂不存在麻醉的可能,所以切割原体灵魂的时候,原体是处于清醒的状态的,我看着她的脸上露出的痛苦,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撕裂。

    我感到绝望。

    暴怒的状态很不稳定,我甚至在那个时候已经给他下达了死亡的预测,但是我错了,暴怒最后却逐渐变得稳定,当我看见原体脸上的温柔的时候,我才恍惚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体安抚了暴怒,用封印的方式让暴怒的生命形态稳定下来。

    暴怒之后是,傲慢。

    傲慢的分离也非常的轻松,我分离出来的是充满了自信的灵魂,这和我一开始猜想几乎是相悖的,但是傲慢也同样非常的强大,并且在一开始就是可控的。

    贪婪的灵魂之中是无穷无尽的对食物的渴望,我想这可能是我把贪婪和暴食搞混了,毕竟这两个的概意太过相似,最重要的是我分离出来的贪婪灵魂已经是前面暴怒和傲慢的总和。

    接下来的懒惰和嫉妒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都是很健康的孩子,只是在看到越来越虚弱的原体的时候,我感到绝望,然后我疯狂了。

    最后的是欲望,理论上这应该是最后的一个步骤,但是我错了,灵魂之中绝对不止人族那边最偏执的七种原罪,还有很多,我将欲望分离之后,欲望却失控了。

    因为欲望想要完整,她想要回到灵魂被切割之前的状态,这是她想要的,也是她唯一的执念。

    最后实验被欲望搅乱了。

    原体的灵魂越来越虚弱,一开始我觉得当实验结束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但是我错了,即便是到最后,实验结束之后,她的灵魂还在衰弱。

    我疯狂了,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灵魂上面的东西不应该是我该去触碰的,我遭报应了。

    我应该是遭报应了,在我手中湮灭的灵魂不计其数,他们大部分都是被我当成了我的试验品。

    灵魂是平等的,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差不多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在虚空面前,一切平等。

    不论是一只蚂蚁还是一位神明。

    因为虚空就是一切,一切源自虚空,你也别问我这些问什么我会想到,其实这些也不是我想到的,只是那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告诉了我这件事情。

    那个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低语,问我要不要拯救原体。

    我没有办法思考,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灵魂都要崩溃,我开始自我怀疑,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正确。

    我甚至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的选择,但是怎么想应该都是确定的。

    或许是确定吧,在那之后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所有的绝望都烟消云散,我想是处在一种绝对冷酷的状态,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视角观测着我的所作所为。

    我想死站在第三人称,又像是在看一场第一人称的电影。

    我看见我嘴角勾着冷酷的微笑,然后随手间凝固了时间,我把已经分离出来的六种原罪灵魂放在了一起,然后将她们放在了我曾经用来测量灵魂重量的天平上面,不论是贪婪还是傲慢,不论是嫉妒还是懒惰,就连混杂了暴食和暴怒的灵魂以及最后最庞大的欲望,她们的重量都是完全的一模一样。

    在那个时候,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灵魂平等的其实不是重量,而是他们在虚空的面前,都是一样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