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看到大怒,急忙喝令手下追击铁骑镇,还没追几步,追上来的郑家军的弓箭手和火枪兵几轮齐射就将八旗骑兵打下了数百人。
看到顶在最前面的铁甲军,胶东只能狠狠地喝到,“撤!”
看到八旗骑兵撤了,王起棒又带着铁骑镇杀来了。
八旗骑兵在保护谭泰中军,铁骑镇就去冲杀清军后军,或者游走在四周斩杀逃兵。
原本疲惫不堪的清兵在仓促下,被铁骑镇一冲杀,那更是混乱了。
那些清兵也不知道跟着谁了,更没有了战斗的勇气,顿时全都四散奔逃,各顾各人性命了。
耿精忠等人虽然还有再战之心,可被那些四散奔逃的清兵一裹挟,却也由不得他们不跑。
河洛会策马急赶到谭泰身旁说道:“大人,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谭泰没好气地回答道,“还能如何。快些逃,甩开追兵!”
“大人,若不安排人殿后,抵挡追兵一阵。我等被追上只是迟早的事!”谭泰小声说道,同时用眼看向胡以升。
谭泰略一思索,猛地点头,大声喝道,“胡有升殿后,其他人突围!”
看到有危险,谭泰立即抛弃了入关以后的降将胡有升,希望用这些降将来保护满兵和辽兵。
胡有升听到面色剧变,张口欲辩,看到谭泰冰冷的眼神。
“末将领命!”胡有升将牙一咬,不悦地说道,低垂的眼神中有着藏不住的怒火。
老子拼死死守赣州,力阻金声恒、李成栋,立下不世之功,你们这帮王八蛋却敢这样对待老子!
胡有升拨转战马,转头向后方驰去,手中战刀高高扬起,怒吼说道,“后面的,跟我来,挡住贼军!”
在清兵的威逼下,千余赣州兵无可奈何地跟随胡有升留下准备迎战郑家军。
看清兵敢留下来阻拦,王起棒怒吼着正准备打开杀戒的时候。
只见胡有升突然扔掉兵器,跪在地上喝到:“我愿降!”
“啪嗒……啪嗒……”不消胡有升再说什么,斗志全失的赣州清兵很干脆地丢掉兵器,跪地请降了。
卖力挥舞大刀的王起棒听到这句话,差点闪了自己的腰,好悬没有从马上掉下来。
王起棒忙抓稳马缰,苦着脸看着胡以升,以及他身后的那些降兵,喝到:“放下兵器,在此等候!”
说完,王起棒领着骑兵从他们绕过,继续杀向逃跑的清军。这些降兵就由随后跟来的黄庭等人收押。
依靠郑成功的及时来援,李成栋才摆脱了城破人亡的命运。
击退清军,不少明军将士不由得软倒在地,喘息不已。
“大人,你看!”杜永和指了指远处齐声呼喝的郑家军,对李成栋说道。
“虎贲之师!”李成栋眼中射出异色,微微点头说道,“可称的上是难得的虎贲之师!”
杜永和叹了口气说道,“能练出这等雄师,难怪郑成功能屡次战胜清军!”
李成栋和杜永和谈话时,郑成功带着几个将军走过来了。
“若非漳国公来援,我军此战危矣……”略显狼狈的李成栋躬身施了一礼,恳切地对刚刚率领大军赶到的郑成功感谢道。
“份属同盟,何必言谢!”郑成功摆了摆手。
“惭愧……”李成栋说道。
甘辉走过来说道,“大将军,谭泰领着数万残军朝北撤退了。王将军正带着铁骑镇在追杀着!”
“惠国公,以贵军情形。恐怕暂时不宜再征战了!”郑成功点点头,转身对李成栋说道,“追击清军残逆之事,就交于我军吧!”
李成栋说道,“有劳漳国公了,李某恭候漳国公奏凯归来!”
“惠国公,追赶清军败军要紧。明严就先行告辞了!”郑成功微一施礼后,领着甘辉等人转身离去。
望着那一众远去地身影。李成栋良面上忽然浮现出痛苦无奈的神色。
之前李成栋派尚久对黄庭追杀,让黄庭对李成栋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烦。
走远了,掌管弓箭营的黄庭笑着说道:“大将军,想不到李成栋居然这么狼狈,七万大军,加上广州的留守兵马,现在只剩两万多兵马了!”黄庭的话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赫文兴笑着说道。“李成栋三姓家奴,反复无常,其手下除了义子李元胤。又有那个肯真心拥护他的。此人经过今次惨败,不过是苟全?”
姚启圣摇了摇头说道:“我军需要李成栋这个盟军,帮我军分担一下清军的压力。之前我军与李成栋军兵力相差太过悬殊,怕清军战败后,李成栋有其他想法。有意让清军消耗一下李成栋军,可也没想到他伤亡这么大。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要另想他策了……”
听到姚启圣这样说,郑成功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战争就是这样,从来不以人的意愿进行!
五日后,谭泰率领的清军败兵终于赶到了赣州城外。
清军这一路可谓异常艰辛,山峰丘陵挡道倒是其次,那些无时无刻来骚乱的郑家军才是最为要命的。
随时随刻会有上千只穿着底裤的黑奴突然从树林、山丘窜出来,鬼叫着抛出长矛,射伤清兵。
谭泰派兵反击的时候,黑奴立马逃入森林躲起来。
那些黑奴,爬山越岭如平地。再加上体力充沛,疲惫不堪的清兵根本追不上他们。
派出八旗骑兵追击黑奴时,铁骑镇就在王起棒的率领下,就如同群狼般上来咬清军一口。
几天的艰苦逃亡下来,有三分之一的绿营军的士卒掉队或是直接私下做了逃兵。
出征前有十七万清军,最后活着回到赣州城下不到五万。
河洛会提刀来到城下,大声呼喝道:“快开城门!”
“何人在城下大呼小叫?”一个雄壮地声音从城头响起。
河洛会眉头大皱,抬头看去,却只见一名明将出现在城门楼上。
“你是何人?”河洛会惊愕地喝问道。
“南平郑成功!”那年轻人温和地笑道,“恭候大驾!”
郑成功迎风矗立城楼之上,露出贱贱的笑容,穿着盔甲拿着姚启圣的纸扇轻摇着,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什么?”河洛会面色剧变,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