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斌一回到中营,狠狠地将头盔摔在地上,大声骂道,“该死的老头,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手榴弹,我早就率军拿下了城头了。”
郑成功安抚道:“邦宪,勿急。清军守不了多久的!”
周全斌听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马札上,抓起茶杯就猛灌。
打了一上午,他早就渴了。
郑成功转过头看向姚启圣,问道:“吴三桂还没有动吗?”
姚启圣摇了摇头说:“据探子回报,他还游荡在贵阳郊区,迟迟没有过来救援贵阳!”
郑成功哼了一声道:“既然他不肯过来,那就将他逼出来,明天给我全力进攻贵阳,一定要将吴三桂给我逼出来!”
赫文兴听到劝说道:“大将军,我们全力进攻,后阵没有防备士兵的话,太危险了!”
郑成功露出笑容道,“我就是要吴三桂看到我后阵防备不足,才能让他放心大胆地来攻!”
赫文兴听到很迷惑,刚想问清楚的时候。
姚启圣摇了摇纸扇说道,“赫将军,请勿担心。大将军就是要给吴三桂偷袭的机会,好请他入瓮!”
赫文兴听到姚启圣这样说明白过来。“难道,大将军是……”
姚启圣摇着纸扇说道:“赫将军,到时就知道了!”
1654年10月8日巳时。
郑家军不再留任何余力,除了守护郑成功,守卫后军的六千多警卫,六万七千多郑家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向贵阳城发起一浪接一浪的猛烈攻击。
“不要停,一举冲上城头!”虽是身为大将,但周全斌却仍如同普通士兵一般冲锋在最前列,他那雄浑有力的怒吼声无时无刻不在战场上回响着。
周全斌口中不住地厉声狂吼,大刀乱飞。那翻飞的残肢,飘洒地鲜血,沾染在他身上,如同从血海跑出的恶魔,让人生畏!
郑家军拼命冲击着城投。
“坚持住,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平西王就来救援我们了,大家顶住啊!”洪承畴怒吼着,一遍喊,一遍握着宝剑上蹿下跳地鼓舞着清军的士气。
罗托、张大元等人也是大声呐喊,拼命地鼓动清军。
清军正在拼死抵挡郑家军的进攻时,吴三桂大军驻扎军营。
“长伯,探子回报郑家军已全线出击,郑成功没有留下后手,看来是准备在今天攻克贵阳了!”平南王尚可喜急切地向吴三桂禀报道,“我们该怎么办?再不出击,贵阳就守不住了。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性命难保啊!”
靖南王耿继茂也说道:“是啊,再不出击就来不及了!”
沉吟了一会儿,吴三桂从马扎上站起来,缓缓说道:“传令,全军集结,准备出击!”
“诺!”
……
激战了一整天,从上午打到下午,郑家军就没有停止进攻。
清军伤亡惨重,已损伤了四千多人,有将近千人逃跑或者投降了。
如果不是洪承畴当即力断,斩杀了五六百个逃兵,贵阳早就失手了。
看到清军在郑家军砍杀下,步步后退,现在都已经退到城下,就要港战了。
“吴三桂,你娘的王八蛋!”面对如此窘境,饶是洪承畴这样的冷静将领,也忍不住怒骂出声。
就在洪承畴在思虑是不是要弃城逃跑的时候,突然他感到大地异常地轻颤起来,如闷雷的轰隆声,从遥远的西方隐隐传来。
洪承畴精神一振,急忙侧耳聆听。
片刻后,他脸上充满喜色。
这是最后上万骑兵齐奔腾才会造成的震动,这个时候能组织上万骑兵的只有吴三桂了。
吴三桂终于动了!
洪承畴亲披甲锐,手持宝剑,慨然长喝道:“平西王已经杀到了,我们的援军已至,诸军死战破敌!”
“死战破敌!”罗托怒吼道。
听到清军铁骑传来的号角声,还在苦苦支撑的清军士气大振。
“死战破敌!”吼叫的人群越来越众,片刻后万余军士声同一人,激越的声音直冲天际,连城外震天动地的鼓角、喊杀声都掩盖不下去。
“杀!”张大元厉声喝令道。
正被郑家军步步杀退到城角的清军,在吴三桂率兵救援后,低沉的士气顿时高昂起来,忘身地跟郑家军厮杀,抵挡住了败退。
贵阳城外,吴三桂带着三万六千铁骑滚滚杀来。
吴三桂一袭黑色棉甲,身跨赤色战马。手持斩马刀,猛一夹马腹,率领着铁骑如同狂暴的旋风般冲向郑家军后军。。
“杀,杀。冲过去!”
看到郑家军后阵没有留多少兵马守备,吴三桂脸色异常兴奋。
现在你身边只有几千警卫,没有什么可以救你的,郑成功你的死期到了!
三万六千多铁骑毫不迟疑地一同加起速,紧紧跟随着吴三桂。
只要冲过去了,没有人能抵挡的住关宁铁骑和满蒙八旗的冲击,没有人!
马刀一挥下,那些郑家军的士兵面临地就是被马刀杀死,或者是被战马的马蹄直接踩死。
想到快意处时,吴三桂忍不住仰天长啸了一声。
当吴三桂率领铁骑突进距离郑成功身前只有四五百米时,吴三桂掏出三眼火统,准备再靠近一些就一枪崩了他。
快到两百米了,吴三桂都能清楚看到郑成功的脸面了。
可清军都杀近了,郑家军依旧沉静如林、稳如泰山,郑成功脸上竟然没有要一丝恐惧!
搞什么?
难道已经认命了吗?
吴三桂正疑惑时,突然一声巨响从骑军阵中响起,数十个骑兵被巨大的爆炸掀到半空中,落下血粼粼的残肢。
就如同信号般,从阵中开始,无数的爆炸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吴三桂军被地雷炸得是人仰马翻。
在吴三桂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听到天空传来一串串惊雷连响。
一抬头,就见大白天,竟然出现了漫天的流星把天空映照得分外灿烂妖艳,好像是有人在燃放焰火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