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幕僚五少点了点头,虽然他这个参将是靠着家庭势力得来的,但是在军营中,官位为尊,还是有着一定的威严,所以两个士兵丝毫不敢怠慢。
“我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不好办呢?”幕僚五少好奇地向着两个士兵问道。
两个士兵犹豫了一下,正想要说的时候,营帐中突然传出了方天的声音,“是幕僚兄弟吗?进来吧。”
幕僚五少微微一愣,旋即脸上立刻春风满面起来,轻轻地掀开了帐篷的门帘,走进了军帐,对着帐篷中的三人行礼道“属下参见三郎将军,三吏秀将军,方天将军。”
三吏秀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三郎也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这两个兄妹对同为帝都强大家族之一的幕僚家族有些并不感冒,方天见到场面微微有些尴尬,连忙上前搀起了行礼的幕僚五少,打圆场地笑道“白天咱们是将军和下属,到了晚上大家就是兄弟了,不要多礼嘛。”
幕僚五少也自知不受这三吏兄妹的欢迎,要不是有着重大的事情要做,他也不会来到三吏家族的军中做一个小小的参将,受着三吏兄妹的压迫,要知道,在帝都之中,大家的身份可都是一样的啊。
现在方天打了一个圆场,幕僚五少自然也就借机下台,道“多兄客气了,今天大军行进中听说现了什么血尸,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小弟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会过来看看。”
听到幕僚五少这样说,三郎的脸色更加阴郁,军中的保密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一点儿风吹草动,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传开了。而三吏秀则是有些骄傲地对着自己的哥哥瞧了瞧,意思是看吧,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只能怪你保密工作没做好。
三郎自然注意到了妹妹的目光,轻哼了一声。
方天无奈地看着这一兄一妹,叹了口气。
“血尸的事情在军中已经传开了吗?”三郎突然语气平和地向着幕僚五少问道。
幕僚五少立刻恭敬地回道“是的。”虽然说大家晚上就是兄弟,可那是方天说的,三吏可从来没跟幕僚五少这么说过,所以幕僚五少可不敢自以为是地放松心态。
对着幕僚五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三郎道“你先回去吧,血尸不过是一个恶作剧而已,没有什么事情,等我查清了是谁干的,一定会绳之以法的。”
幕僚五少见到这里果然不适合自己继续待下去,于是就告辞道“既然这样,属下就安心了,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完,幕僚五少就倒退着走出了军帐。
月光冷冷地照在了幕僚五少的脸上,一抹危险的笑意突然浮现,看着身边恭敬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幕僚五少突然冷笑着离开了这里。
有些担心地看着幕僚五少退去的身影,方天对着台上的三郎道“你这样对他,恐怕会引起幕僚家族的仇恨啊。”
一旁的三吏秀不屑道“怕什么幕僚家族,只不过是一群阴险之辈而已,咱们三吏家族掌握着帝国绝大多数的兵马,怕过谁来?”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方天只得沉默了下去,帝都几大家族的明争暗斗可不是他一个平民出身的可以管得了的。
沉默了一会儿,三吏秀忍不住地向着方天问道“刚刚你说血尸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呢,到底是什么情况?”
方天看了一眼台上的三郎,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缓缓道“你哥哥怀疑军中有内奸,而且是身份极高的内奸。”
三吏秀一惊,掩住了樱唇小口,随即道“这支军队中的大小将官无一不是跟随了我们家族多少年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有内奸?”
方天道“这一次不少世家子弟都有向军中安插子弟争取军功,所以也不能保证完全纯洁啊。”
三吏秀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说那内奸的身份极高,高到什么地步?”
方天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刚刚进来的幕僚五少,于是想也没想道“就像是刚刚的幕僚五少一样。”
此言一出,方天立刻知道自己失言,想要说些什么弥补一下,台上的三郎却是出了一声咦的声音。
三吏秀看向了台上的三郎,兄妹两此刻心灵相通,三吏秀瞬间知道了哥哥在想些什么,开口道“话说这个幕僚五少的确是有着一些嫌疑啊。这次咱们都有在各个世家子弟身边安插心腹,就是幕僚五少身边没有安插进去,他的一举一动都很神秘,我看很有可能就是他。”
方天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道“不会吧,他父亲是帝国的相,文臣之,有损帝国的利益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三郎突然开口道“不要猜疑了,血尸肯定是自己人放上去的,不然敌人不会这么清楚咱们的行军度,把一具刚刚杀死的尸体挂在那里,时间掐的刚刚好。至于血尸说的话,叫我们后退,完全是**裸地在刺激我们,向我们挑衅,除了天风帝国的人没有人会这样做。传我命令,明日起,加快行军度,我要早天达到前线,杀对方个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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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军果然加快了行军度,提高了一倍的度使得原本可能需要两天的日程给压缩到了一天。
冷漠地看着在前面一言不的三郎,幕僚五少的眼中射出了几丝得意的光芒。和幕僚家族作对吗?结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幕僚五少恶毒地想到。
快的行军导致士兵在行进了一个上午之后就有些疲惫不堪,看着大部分士兵气喘吁吁的状态,方天有些担心地对着三吏道“将军,这样行军下去,万一遇到了敌人的埋伏,恐怕难以应付啊。”
三吏看了看周围士兵的状态,果然一个个都很是疲劳,皱了皱眉头,三吏突然拉住了马缰,传令道“大军休息。”
命令立刻被传了下来,接到命令的所有士兵都直接坐倒在了地上,太累了,重甲营的士兵直接脱掉了身上的重甲,开玩笑,就算实力再强,带着几百斤的重甲,一路奔波下来那也是要累死人的。
万霆钧倒是没有脱掉身上的重甲,他并非不想脱,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连续几天的赶路使得万霆钧脆弱的身体比一般士兵疲劳太多,要不是休息的命令及时传下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下一刻,太初古力的强大还是难以弥补**的不足,毕竟太初古力修炼上,万霆钧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呼”重重地呼出了一口热气,万霆钧看着身边的树木,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亮亮的很是刺眼。轻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万霆钧再次看过去的时候,亮晶晶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个脱掉重甲露出了一身结实肌肉的士兵拿着水从万霆钧的身边走过,万霆钧有点欣赏地看着对方身上的肌肉,可是下一刻,万霆钧的眼角就再也移不开了。
有着结实肌肉的士兵突然一声不吭地直接倒在了地上,万霆钧注意到,一枚细小的毒箭正插在了他的咽喉那里,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万霆钧有些目眩地看着周围依旧在欢笑着的人群,想要大声叫唤,可是干哑的嗓子竟然在那一刹那失声了。
“敌袭!”终于是有人叫了起来,可是已经太晚了,成千上万,像是雨点一样的毒箭从天空中射下,向着脱去了重甲的士兵们身上射去,完全没有抵抗的士兵瞬间被射成了刺猬,不少士兵身上,各种光芒的太初古力刚刚闪起,下一刻,就被毒箭刺穿,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个士兵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但是身上的七八根毒箭却是令得他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量,第一次,万霆钧突然感觉,战争并不是简单的两个字。
借着身上的重甲挡过了第一层的箭雨,万霆钧努力向着身边的树木丛中一滚,然后在重甲之下,黑色的太初古力像是一层紧附着**的茧一样将万霆钧牢牢包围,有几根毒箭刺穿了万霆钧身上的重甲,但是都被太初古力抵挡开来。
“这些毒箭上面附了一种魔草的汁液,对于太初古力有着很强的穿透作用,但是太初古力可以将它们完全隔绝。”黑绝的声音缓缓在万霆钧的耳边响起。
“戒备!”三吏看着身后和身前突然大乱的重甲部队,大吼道。
不少重甲士兵赶紧穿上了重甲,借着身边的树木躲避毒箭。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被毒箭射到,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混账!”三吏怒吼一声,突然从马上跃起,腰间的配剑突然出鞘,带着他强烈的太初古力向着两边的树木丛扫去。方天,三吏秀,军中所有的太初古力高手看到此景,立刻全部出手,各种颜色的强大的太初古力疯狂地呼啸着向着两边的树木丛扫去,偌大的树木林竟然在瞬间被夷平了。
数百名身着天风帝国衣物的士兵此刻身体都被轰成了碎片,毒箭也完全停歇了下来。上百名士兵清扫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敌人之后重新回到了大军中。
三吏冷冷地听着身边一名骑士报告死亡的人数,神情有些恐怖。
“从现在开始,所有士兵不许脱下重甲等防护的物品,违令者,斩!”三吏冷冷地道,然后又策动着战马开始前行。
如同长龙般的队伍在沉重的气氛下又开始缓缓前进,不少受伤士兵的叫声让得身边的人更加感到气氛沉重。
万霆钧有些茫然地跟着大部队继续前进,机械地迈着自己的步伐,他知道,残酷的战争终于在面前缓缓拉开了帷幕。夜晚再次降临,经过白天的毒箭的攻击,整个大军中都漂浮着士兵的惨叫声,直到深夜也不能停歇。
篝火映照着一张张沧桑的脸庞,不少老兵开始回忆起过去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日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丝苦涩的微笑。
三郎和方天两个人缓缓地在军营中便装视察,安慰一些被毒箭折磨的士兵,同时不停地鼓舞着有些低迷的士气。
再一次从一个军帐中走出,有些心烦地绕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三吏看着蔚蓝的天空上的点点繁星,不禁叹息了一声“好美的星星,就像是绝月城中的夜晚一样。”
方天脸色一变,他跟着三吏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所以对于三郎也是有着一些了解。此刻听到三郎说出这句话,就知道他有了退却之心,不由地有点担心,一个军队,要是主帅都没有一往向前的心意,那战就不用打了,必败无疑!
三吏看了看天生的繁星,回过头来,看到在那里愣的方天,不由地笑道“怎么了,想些什么呢?”
方天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朗大哥,我看,咱们还是原地休整几天吧,现在军队中士气低迷,我怕,就算是达到了前线,也没法战斗啊。”
三郎微微笑了笑,道“方天,你真的这样想?”
方天重重点了点头,道“是的,将军。”
三吏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方天的肩膀,小声道“原谅我,方天。”
方天有点不知所以地看向了三郎,三郎转过头来,脸庞上温暖的笑容中包含着一丝愧疚的道“方天,对不起,刚刚我竟然在怀疑你。”
方天一惊,连忙道“将军,方天自从三年前跟随将军,就把自己和三吏家族牢牢地粘在了一起,我方天生是三吏家族的人,死是三吏家族的鬼,绝对不敢有二心!”
三郎再次拍了拍方天有些紧张的身子,道“方天,我现在完全相信你了。毕竟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难免会对一些事情产生错误的判断。你跟了我三年,说短不短,但是说长也不长,况且三年里你又达到了今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难免会让我有一些猜疑,但是刚刚在我流露出想要撤军的意图的时候,你的眼神中闪过的神色让我知道,你绝对是杂真心地为我着想,所以我现在对你是绝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