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国长生城,长生之城,长生不死,果然连城都是不死的。
长生城终于出现了!
“看来这些铜牌符篆竟然是镇压长生城的。”
观看了一会,万霆钧最终下了结论。行苍流沙的目的,竟然是长生城!而且,长生城最终将会在木苦岛屿出现!
难以想象,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夜空流能够将所有的迹象综合在一起推断出这样的结果,这已经是乎想象了。
“行苍流沙.....”
夜空流仰望天际,看来是该和他真正的会面了,自从那日行苍流沙拜访夜空流之后,几十年时间过去,夜空流便再也没有真正和这个人碰过面,不过看来今天是不可避免了。
“顺云,你带领三个分队,在这里等我的命令。”
夜空流袖袍微展,手中闪烁着微不可察的神光,整个人已经不等莲荷顺云说什么便腾空而起,朝着不远处挥了两挥,在那个方向,立刻有近百道身影冲天而起,尾随夜空流,登上了木苦岛屿。
此时整个木苦岛屿都笼罩在长生城所散出的淡淡神光之中,整个岛屿看起来无比的神秘。
临到岛屿,夜空流脚不沾地,迅的朝着长生城的方向飞去。
虽然说龙帝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指示,但是他能够揣摩到龙帝的大概意思,如果说天地有变,那么龙帝断然不会阻止。而自己为龙帝效命,自然不能违背了他的意思。但是他却相信,在必要的时候,龙帝必然会出现!
伪仙的度是十分快的,眨眼功夫,夜空流已经来到了巨大无比的长生城前面,在他的面前,是巍峨入天,金碧辉煌的高大城墙,以及弥漫开来的强大气息。
不大一会,一众烈红高手随后赶到,这些人训练有素,尽管是百人的场面,却是没有一人说话,此时他们都十分安静而又谨慎的拱卫在夜空流的周围,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异常,一旦有任何危机威胁到夜空流,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一往无前的冲上去,挡在夜空流的身前,哪怕是死,他们也一样义无反顾。
在夜空流看来,行苍流沙是要进这长生城的,一旦行苍流沙进入长生城之后,星帝殷俊极有可能随后就到,这,已经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只要殷俊控制了长生城,那么就可以在未来的返古大势之中立身不败。
星辰海洋返古,那殷俊必定成为未来新世界的霸主。
这也就意味着龙帝统治了数千年的星辰海洋就要移主,龙帝也将不复存在!
想到这些,夜空流的手心微微冒出冷汗来。
不大一会儿,对面已经隐隐传来异样的风声,夜空流极目望去,只见苍茫之间数不清的人影正飞驰而来,为青年银袍银仗剑而飞,浑身上下一股剑气油然而生。
未几,空中一道流光,只见当空一人银仗剑,银袍随风飞舞,渊渟岳峙不动如山。
这人微微一颔,朗声道:“夜指挥长,可敢前来与在下一叙。”
行苍流沙似乎早就料到夜空流会来似的,然而他却全然不惧。
“大人,不可!”
眼见夜空流欲动,身后的一名烈红侍卫沉声劝阻。
众烈红侍卫也全神戒备,默默向前靠了几步。
当初夜空流拒绝行苍流沙的事,天下皆知,如今这行苍流沙一朝猛龙得势,谁又能确信他不会对当日之事怀恨在心?出于忠诚,这些侍卫们自然不会看着夜空流被对方算计。
“无妨。”
夜空流平淡的回应了侍卫,然后身影一飘,宛若惊鸿,袖袍翻飞处已经向着行苍流沙的位置飞去。
“大人!”
众侍卫根本来不及阻止,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时却听到夜空流威严大气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流沙兄弟乃当世俊杰,岂会暗地使诈!所有人听令,后退十里!”
当世俊杰!?
所有的烈红侍卫不禁莞尔,野狼出世数载,曾经无数次和烈红擦肩,敢问哪一次不是行苍流沙如龟一般缩到了阴影里,哪一次不是行苍流沙躲避夜空流,不是野狼给烈红让路!这样的人,怎能佩俊杰二字?
荣耀,大于生死!
在烈红,被灌输的第一准则既为荣耀!
不过尽管这些人心中不然,却也是按照夜空流的吩咐向后退了十里,然后都神情紧张的注视着空中那两点如黑豆一般的人影。
当空。
行苍流沙俊朗的面容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倒是夜空流飞上前来,微微拱手一笑,开口道:“流沙兄弟天纵之姿,夜某人佩服。”
面对夜空流的夸赞,行苍流沙竟是没有丝毫的谦逊话语,只是左手持剑,右手不断的摩挲着锋利的剑锋,双眼微眯,大有一番陶醉的神情。
看到行苍流沙的举动,夜空流也不恼,依然是和煦的笑容。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兀的道:“你的计划,应该要成功了吧?”
夜空流此话一出,行苍流沙眼神猛然一亮,但闪电之间便又恢复了正常。
“哦?夜指挥长此话何意,想来你我同纵横星辰海洋,虽然数十载,却未曾一晤,实在是流沙心中遗憾,今天不是一个大好机会吗?”
看到行苍流沙话非所问,夜空流也不追问,当即哈哈笑道:“流沙兄弟是欲要我看你那手中剑么?”
说到剑,只见行苍流沙将手中剑曼妙的一挽,背在身后,道:“我这剑实无神诡之处,凡匠执笔,凡铁所铸。”
“哦?这样的剑怎么能佩得上流沙兄你?”夜空流诧异的道。
行苍流沙右手诡异的一弯,食指轻弹,剑锋出一声轻微的嗡鸣来。
“人不能靠剑,人若靠剑,神兵也是凡铁!”
“那依流沙兄所悟.....?”夜空流隐隐觉得行苍流沙所言似乎另有所指,当下也不点破,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听下去。
“剑要靠人!”
行苍流沙猛然间意气飞扬,朗朗道:“剑在人手,人为人杰,凡铁亦如神兵!”
说完,他右手猛然荡漾起一阵光芒,同样是食指轻弹,却见那凡铁长剑顿时出阵阵龙吟虎啸,磅礴浩然杀伐之气直逼心海。
夜空流心中一震,感受了截然不同的剑气,这让他不由得不对行苍流沙刮目相看。
悟道,最为重要的便是天赋,而行苍流沙绝对堪称天赋绝佳之人,单凭他这一番人剑之说足以载入经典。
“佩服!”
夜空流一阵拍手称赞。
“好!”
行苍流沙吐出一字,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那么敢问夜指挥长,当日为何拒绝于我!”
黑暗的天幕下,长生城闪烁着朦胧的光辉,这也给飘在高空的二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夜风猎猎,透出丝丝的寒意。
对于行苍流沙的问话,夜空流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夜空流老谋深算成名已久,观人之术更是令众多高手强者金光莫及,对于行苍流沙这样的一个追问,早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许久,夜空流才缓缓开口。
“殷俊对你若何。”
夜空流开口,却是没有回答对方的问。
“夜指挥长,请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行苍流沙眼神锐利如刀,浑身上下都在瞬间透露出了无数的寒意,此刻的他仿佛蛰伏欲动的黑暗苍狼,随时都有可能扑出来咬死敌人,或者对手。
感觉到行苍流沙的寒意,夜空流也不示弱,心念动起,一股无比的凌然之气油然而生,瞬间遍布了周围方圆百米,这股凌然之气便将二人完完全全的包围起来。
行苍流沙眉毛一拧,双目变得更加冷酷,无边的寒意蓬勃欲动,电光火石之间便和夜空流所散的凌然之气激荡在一起,一时之间周围空气破碎,空间也开始缓缓变化起来。
“当日你麻衣仗剑,闯我府邸直入厅堂,是何意!”
夜空流也抛开了一贯的和煦,言语顿时冷然起来。
虽然说他知道自己拒绝行苍流沙的理由最终是要让他知道的,但是作为非空的领袖,尤其是烈红的精神支柱,无论何时都不能落下半点的。
“哈哈,直入厅堂!?”
行苍流沙大笑起来,语气颇有玩味。
“夜指挥长,不是我小瞧天下英雄,你那府邸,厅堂之上,一帮碌碌,我何须放在眼里!”
夜空流听了,眉头微皱,冷然一哼,接道:“那你记得我是如何回答你的?”
夜空流久居上位,自然早已养成了一股上位者的气魄,当日别说是一个麻衣仗剑的毛头少年,就算是天龙界成名人物要见他也要通过侍卫通报在得到许可之后才能到会客厅等候,而行苍流沙却是二话不说当即将守门侍卫一剑点翻,径直入内,如入自家草堂一般,这让夜空流如何不怒!当然,这并不是夜空流拒绝行苍流沙的原因。
“就因为这个吗?”
行苍流沙说话之间竟然带上了几分戏谑。
他仰天长叹,寂寥无比的道:“人道天下夜空流当世奇人,我看也不过尔尔!”
“哈哈!”
夜空流也大笑起来,他双手后背,沉声接道:“哈哈,好一个不过尔尔!那你又怎知道今日所为就不会是为他人做嫁衣?”
如今的行苍流沙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毛头小子,他的心机城府隐隐已有凌驾殷俊之势,这也是为什么西星界的帝师和他十分亲密的主要原因。
眼下经过这一番谈话,虽然二人并未动手,但是唇舌之战有时远胜武力,行苍流沙您少气盛,夜空流算无遗策,一时之间倒也不分伯仲。
听到夜空流另有所指,行苍流沙也是微微冷笑,“笑到最后,我管为何人做嫁衣!”
“就算长生返古,我看大势也未必吧。”
夜空流虽然知道返古之态一不可收,必然不止这一处,但此时却是如此说了,接下来他便看行苍流沙的回答。
行苍流沙朗朗而笑,“长生返古?长生返古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夜指挥长,好戏还在后面呢。”
夜空流心中了然,看来这行苍流沙一定还知道许多事情,要不然他不会如此说。
“很好,那我便看了这场好戏!”
说完,夜空流一拂袖子,似乎要走。
“回答我!”
行苍流沙狼一般双眸寒光闪烁,一闪身便堵到了夜空流面前。
夜空流对于他的动作丝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若说了,你必然笑不到最后。”
行苍流沙凌然,冷声道:“那我就拉全天下来陪葬!”
“哈哈,狂妄!”
夜空流眉毛竖起,等着行苍流沙。
“天下之大,岂是你这般小人物可想!”
行苍流沙双目闪烁,心中怒气渐燃,怒笑道:“小人物!哈哈,不错,天下之大,我无法估量,可就在这星辰一方,小小天地,便有我一个小人物,一个足已撼动风雨的小人物!”
看到行苍流沙眼神之中闪烁的怒火,夜空流心中一笑,便也泰然,只见他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便是。”
夜空流缓步前行,走在空中如走平地。
行苍流沙不紧不缓的跟在旁边。
“你,心魔太强,命由世造,相由心生,缘生盛时,便是缘灭之期。”
夜空流丢下一句玄之又玄的话,继续往前走。
心魔?
行苍流沙顿时一愣,瞬间眼神凌厉起来。虽然得到了答案,行苍流沙却是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说,你可是豢养心魔之人?”
夜空流并未回头,淡淡的说。
许久,行苍流沙冷笑道:“不错,我是豢养了心魔,不过那又如何,如今我不照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洗刷了你这个耻辱,将烈红从星辰海洋抹杀掉,从今以后,我行苍流沙,我野狼,便是新的传奇!”
行苍流沙说话之间,双眼微变,渐渐露出黑红之色。
“烈红所到,既为传奇,你不行。”夜空流语气淡然,“与魔为伍岂能善终,这便是我当日拒绝你的原因。”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存在,依然不紧不缓的向前走着,仿佛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仆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