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那个人消瘦了不少,虽然那张脸还是那么清丽,笑容也还是那么耀眼,但是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眉宇间多了几点轻愁,行动间也不再那么轻快爽朗。
文浅洛的头发长了些,但是却似乎没有花上多少心思打理,虽然长长了,却仍旧没有扎起来,而是任由它散开着,秦冀上前将文浅洛垂下的那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静静地等文浅洛发现他的存在。
刚刚文浅洛冲他笑的那一瞬间,他是欣喜的,但是看到她又开始做自己的事,他许久没有波动的心竟然抽痛起来,而且有越来越痛的趋势,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我回来了。”
秦冀将文浅洛抱在自己怀里,让文浅洛逐渐熟悉他的温度,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文浅洛会怨他,甚至会忘记他的存在,之前他想象的各种再次见面的画面竟没有一种符合,这让他有些慌了手脚。
怀里的小人试探性地抱住了他,像是不确定他真的回来了,但是下一秒,秦冀就感觉文浅洛紧紧地抱住了他,而他的胸前也瞬间被文浅洛的眼泪给浸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浅洛才松开秦冀的腰肢,她揉了揉自己红红的鼻尖,哑着嗓子道:“我没想哭的,都怪你,你的衣服我可不帮你洗。”
文浅洛退后一步,离开秦冀的怀抱,虽然说着抱怨的话语,但是小手却一直拉着秦冀的手没有松开。
“没事,很快就好。”
秦冀神秘一笑,拿出一张清洁符往身上一贴,不光他胸前的泪渍,就是之前赶路时身上沾上的尘土也一并被清洁符给清理干净。
“这是,符篆?!”
文浅洛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秦冀拿出来的新奇玩意儿给吸引,她吸了吸鼻子,将秦冀手中已经使用完毕的符篆拿在手里观察。
“这不是要筑基期才能做出来的吗?难道你已经筑基了?”
文浅洛在基地的这段时间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她将秦冀留给她的修真笔记都认真地看过了,所以也大致知道修真的一些常识。
“恩,我筑基成功了,所以就马上赶回来了。”
顿了顿,秦冀又道:“额,路上研究了一下怎么画符,所以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
既然文浅洛已经知道他拿出的符篆是要筑基期才能制出来的,所以他就不可能在筑基之前得到这些符篆,因而他不得不又解释了一番。
“还有别的吗?不会只有这一种符篆吧?”
文浅洛伸出自己莹白如玉的小手,眼里的神采让她仿佛整个人都换了副模样。
秦冀暗自松了口气,“还有很多,你想要哪种我都试给你看。”
还好文浅洛被自己拿出的符篆吸引,不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没有一筑基就回来,还有筑基的雷劫,也是九死一生,秦冀不想让文浅洛担心。
“嗯,有没有隐身符,就是那种一用就让所有人都看不见你的那种。”
文浅洛兴致勃勃地拉着秦冀的袖子,眼睛不时地往秦冀的背包里瞄,刚刚她就是看到秦冀从那里面拿出的符篆,想必里面还有很多。
“有。”
秦冀手上骤然出现了两张符篆,他给文浅洛拍上一张,自己也拍上了一张。
“哎?真的看不见你了,我自己,我自己也看不到自己了,秦冀,你在哪啊,快点过来。”
宿舍的水缸前只能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但是晃动了一下的水缸里面却没有任何人的倒影,文浅洛眼睁睁地看着秦冀在她的面前消失,自己便也跑到水缸前照了照。
“这张隐身符只能维持大概三分钟的样子,很快就会失效了。”
秦冀虽然看不到文浅洛人在哪里,但是神识却能感应到文浅洛的方位,于是文浅洛让他过去的时候,他很准确地便走到了文浅洛的身边。
“三分钟已经很好了,这样在这三分钟里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们了。”
文浅洛感受到身后秦冀的气息,向后抓了抓,直到抓到秦冀的胳膊才安下心来,她只是静静地靠着秦冀,心里就觉得很开心。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隐身符的灵力很快就消散,秦冀的神识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经过,所以也就没有费心掩饰,只是若是只有文浅洛一个人在这里,那她岂不是太孤单了?
“他们去远处狩猎了,基地周围的变异兽已经被那些异能者给清理干净了,现在必须要到远处才能看到变异兽的踪影,所以可能要两三天他们才能回来。”
文浅洛原本正要烧水做饭,现在心情平静下来,又开始生火做饭,整个一套程序下来十分熟练。
“魏铭去找小蝶玩了,到饭点才会回来的。”
抬头看到秦冀想要再问什么,文浅洛又补充了一句。
“挺好的,只是你一直是一个人待在基地么?”
秦冀有些心疼地看着文浅洛,这半年他一直都在外面猎杀变异兽,空闲下来的时间很少,所以伤春悲秋的时间也很少,就算没有文浅洛在身边,他也不会觉得孤寂。但是文浅洛却不一样,她生活在基地里,每天待在这里等他,时间肯定是十分漫长的。
“一个人也很好啊,至少没有人打扰我修炼啊,我还要每天看你留给我的那些修真笔记,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文浅洛不在意地摆摆手,她的脸上漫上红晕,她当然是为了秦冀才每天待在基地,但是被秦冀这么一说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要不是她每天都待在基地,现在也不可能等到秦冀啊,所以她还是很庆幸自己的选择的,虽然有时候真的无聊了一点,但是一想到秦冀和她的那个十年之约,她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她努力地修炼,就是为了以后不拖秦冀的后腿,这样他们现在的离别总有一天会变得有价值,她只要想着以后,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秦冀在外面努力地奋斗,她也不能输给他,不就是不能经常见面而已,她还是可以克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