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鲜血滴到大理石地板上，汇聚成一洼浅浅的血坑，血的的颜色鲜艳刺目，和普通人类的鲜血没有什么不同。
那只吸血鬼被钉在墙上，恰好在一幅油画的下方，让人能清晰地对比二者之间的不同，听吸血鬼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因为许久不曾吸食鲜血才变成如此模样。
手腕处只要转上一转，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最重要的是周围的肌肤根本不会因为他的体质而愈合，反而继续往下渗着血。
多少年未曾经历过的疼痛令吸血鬼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他许久未曾体验过这样的折磨，以至于只需要一点点疼痛就能极大地影响他的感官，更何况此时的疼痛并不只是一点。
“我问你答，明白吗？”
秦冀站在吸血鬼面前，烛光照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你问。”
虽然和他想象的场景不太一样，但是至少目前他们可以交流一下，最起码让他知道那种晶石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因而吸血鬼先生虽然被弄成一副非常凄惨的模样，但是至少精神还是不错的，而且也十分配合秦冀。
“你出过城堡吗？”
若是吸血鬼遇到过蝮虫，以他的实力应该是可以杀死一只的，他的感知很强，肯定不会错过蝮虫脑中的元晶，但是他却像是第一次见到元晶，所以他一定从未出过城堡，或者很少出去。
“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出去过一次，但是这里的白天我不能多呆，晚上可以出去，不过就是那一次，天上出现了红色的月亮，我的容貌被毁，直到现在实力才恢复一些。然后，就遇上了你们。”
吸血鬼说到这里还是有些郁闷，若是他处在全盛状态，就算是对面的冷面煞神使用一开始的那个异能，他也会有机会免疫，断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是否有其他同伴？”
秦冀最开始的感知中可不只这一只吸血鬼，既然吸血鬼对他的感知如此敏感，就知道不能说谎话骗他，他只是现在没办法感知到，若是在城堡里走上一圈，那些吸血鬼根本瞒不过他的感知。
“是，不过他们，都是失败品。”
吸血鬼垂下头，眼里十分复杂，有失望，但是还有隐隐的自豪感。那种唯有他一人的优质血统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拥有的，他尽管失望那些实验的失败，一个人的日子清冷又孤独，但仍是享受这种曼妙的感觉。
“你，见过其他的吸血鬼？”
秦冀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十分期待吸血鬼的答案。
在他原本接触的世界里，都是一片和平，遇到最最奇怪的人也不过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高材生，除了研究，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见过最玄幻的物种也只是博物馆展示窗口里变异的牛羊，那些玄奇的故事基本和他绝缘，而他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隐藏在另一个世界的物种。
现在终于有机会接触到传说中的生物，这完全激发了他的好奇心，虽说现在的世界已经足够离奇，但也不妨碍他了解原本他不了解的世界。
“见过。”
吸血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眼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秦冀这样的人他见过许多，妄自窥探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最后只会是毁灭的下场。
不过现在，如果所有人都拥有他这种能力的话，原本那个隐藏的世界就算暴露，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们现在拥有的实力足以匹配他们得到的情报。
“我们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彼此之间会有联系，每年新增的吸血鬼虽然不多，但是一旦出现成功转化的吸血鬼，就会非常强悍。”
“当然，我们也有天敌，教会的猎手都是千挑万选的，他们身体素质很强悍，有些甚至天生就拥有可以和我们媲美的能力，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你们看到的世界只是有些人想让你们看到的世界，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为精彩。”
吸血鬼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是好心地为秦冀科普了一把，他嘴角含笑，手腕处还渗着血珠，若是油画中俊美的模样倒是极为惹人注目，只是如今的皮囊实在过于不堪入目，硬生生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
“这样啊。”
秦冀若有所思，吸血鬼所说的跟他想象的差不多，不过也只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而已，以后遇到这种人也不至于过于惊讶，其余再无用处。
不再搭理明显还想要了解元晶情报的吸血鬼，秦冀走到付九面前，“能说一下原因吗？”
“不愿意的话也无妨。”
秦冀没有选择逼迫付九，事实上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他只是想要了解付九的作战方式，便于他管理这支小队，同时他自己也想要学习他的异能使用方式，毕竟他以后也可能会有水系异能，提前了解这种方式，会让他快速地上手。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吸收了他体内的水分而已。”
体内的水分包含血液，也许普通人失掉一些血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一技能对于吸血鬼来说却有些致命，他们本就依靠人类血液生存，失掉血液就会损失大部分的力量，这也是付九一出手马上就能见效的根本原因。
付九微微一笑，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在意的神色，对于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东西，他知道自己对于秦冀的作用，也知道秦冀对他感兴趣的原因，若是因此能得到秦冀的信任，似乎也是极为划算的交易。
“原来如此。”
秦冀之前就隐隐有些猜测，此时被付九点出，眼里也没什么意外的神色，他对付九点点头，露出一个略微感激的眼神。
那边的吸血鬼原本想要继续询问秦冀元晶的事情，听到付九的能力，眼里微微一动，但是似乎因为找不到可以避免的方法，眼里的光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