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罗成的一番话已经成功引起孙思邈的注意。
虽然他并不擅长此道,可并不影响他逐渐对其重视起来。既然是能够救命活人的术法,就算是医术之中,孙思邈没有道理反对。
若是能够得其精髓,对孙思邈自身的医术也是极大的提升。作为一名真正的医者,他最看重的,还是如何救治病患,而不是保守无进。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保守的始终是高层,寻常百姓为了生活的便利,势必会做出改变。就像是宋朝的活字印刷术,发明者不但没有得到应有之赏,反受其害。
既然孙思邈已然有所领悟,罗成也不多说,且由他去吧。
罗成相信,只要时间足够,孙思邈迟早能够将之搞出来。或许这将成为华夏医史上的巨大变革,足以让世人敬仰啊
在罗成划水的的同时,李渊得到了李世民传回来的战报。
听闻潼关已经被拿下,李渊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这道屏障掌握在自己手中,让李渊多了几分对抗燕云的底气。
虽然李渊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到这个份上,能多一线希望已然不易。若是他安然不动,无异于是坐以待毙,岂能甘心
虽然此前李世民败于罗成,但此番拿下潼关,足见其还是颇有能耐的。比起李建成和李元吉,就太过令人失望了。
想起此事,李渊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原本他对李建成寄以厚望,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平日里看似和睦的兄弟二人,竟然互相残害。
可仔细考虑之后,李渊又有些犹豫,别看他对仇敌凶狠,可于自己子嗣却是十分关爱。在此之前他虽然欣赏李世民,却也没有太过偏心的举动。
自李建成二人归来,也过去了挺长一段时间,其中的冷遇想必已经让二人醒悟了吧。毕竟都是亲生的,李渊不至于做到大义灭亲的份上。
是以李渊沉吟之后,向殿前亲卫说道:“汝速传朕令,让晋王和齐王到宫中来,朕倒是想要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悔改。”
这些事情,并非一个亲卫能够涉及的,此人连忙拱手称是。随后退出大殿之中,向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居所传令去了。
李建成听闻李渊召见,显得有些惊诧,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完全抛入冷宫了。但此刻看来,貌似不是这样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应当是一件好事。自李建成从扬州归来之后,除了开始禀报消息,后面李渊再无主动召见于他。
是以李建成稍作收拾,便前往大殿而去。
和李建成一般的,还有李元吉,他在听闻李渊主动召见后,着实是一脸懵逼。他全然不曾想到,自己还能受李渊待见。
李元吉的脑回路明显要简单得多,并没有像李建成一样考虑太多。而是二话不说就往大殿而去,原本以为完全凉凉的李元吉仿佛看见了希望。
毕竟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的境遇并不一样,李建成乃是嫡长子,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太子的位置定是稳稳当当,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把自己坑了
虽然此事的主因在罗成,但李建成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主动请缨,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他这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啊
至于李元吉,原本就是混吃等死的存在,现在虽然被李渊冷遇,但日子还算过得去。也就是心理压力还是不小,着实难受啊
就这样,李建成、李元吉兄弟一并来到大殿之中,看见对方的身影,兄弟二人皆陷入沉默之中,李建成愤然不平,李元吉则羞惭惊惧。
看见李建成、李元吉同至,李渊显得有些唏嘘,恐怕从扬州归来后,他们再无同时出现在一处吧,毕竟太过尴尬,平生嫌隙。
“建成、元吉,你们来了。”
李渊语气平淡的说道,他之所以将兄弟二人一起叫过来,自然不是闲得没事找事,而是想要借此机会将这嫌隙化解开了。
虽然李渊对李元吉卖李建成的骚操作不爽,但他们毕竟是兄弟,如果骨肉相残可不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与其等着自由发展,倒不如让他来调剂。
李建成、李元吉毕恭毕敬的行礼,无论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多么不好,但在李渊面前都不能够表现出来,这是应有的常识。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便是大半年,你们兄弟二人,可真是让为父操碎了心啊”李渊颇有几分无奈说道,无论权位如何,家事始终难以说清。
兄弟二人沉默,他们大概明白李渊要说什么了。
李渊语气一缓,继续说道:“扬州之败,非你兄弟二人的过错,若非燕云横插一手,何以至此为父亦清楚这个道理。”
“可为父心痛之处,在于你兄弟二人不仅没有互相协助,反倒是因此反目成仇。要记住,你们可是兄弟,怎能因外人而生嫌隙”
说完这段话,李渊目光严厉的盯着李元吉,沉声说道:“罗成此举,分明只是刻意引导罢了,为父也不知你为何说出如此丧心病狂之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反省,你可曾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若是到现在还未想清楚,真是枉费为父的良苦用心了。”李渊无奈说道。
虽然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对于自家儿子还是舍不得下手。如果能够说服他们摒弃前嫌,也算是一件大好事了。
李元吉有些纠结,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了保全自己把李建成卖了。站在他的角度,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可对李建成而言,就是大坑了。
是以李元吉心底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生死之间,选择维护自己的性命有何说不过去,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
当然了,李元吉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如此实话实说,恐怕真得凉凉。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怂,不能太过刚直,李元吉如是想到。
因此李元吉神色恭敬的答礼道:“父王,儿臣早已领会此前过错,在生死攸关之际,竟然欲牵连兄长,孩儿该死。”
李建成盯着李元吉,目光微微闪烁,却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