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到达那妖塔?”
树丛深处,少年郎手里拿着棍子,提着一个罐子,一身兽袍,在树丛间迈着步子,悠哉的在山石夹缝间穿行,吊儿郎当的好像就是从小在树丛间生长的精灵。
在少年身前,有一个长五尺高三尺的巨猫正在蹑手蹑脚探路,竖瞳泛着凶芒。
“刚真是好生惊险!”少年郎呼了口气,仍然心有余悸。
就在刚才,一只十五丈长短的巨大蟒蛇对他们发动了攻击,巨大的蛇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怪声。
“常伯,要不是有你恐怕我早就没命了!”少年感激道。
“这里的生灵修为不算特别高,但是仍然不可小觑,刚刚我们路过了大蟒的领地,自然会受到它的攻击。”
大猫爪子还透着猩红的血色,此时仍然弓起身子,没有因为蟒蛇的死亡而掉以轻心。
“这附近应该没有别的生灵了,但还是要小心一点。”
每个有些实力的生灵都有自己的领地,在它们的领地中是不会有别的生灵进犯的,除非有比之更为强大的生灵出现。
“我们应该已经深入这片树丛了,记得千万小心,这树丛深处也有我都惹不起的存在。”
大猫鼻子动了动,就在刚刚一瞬,它就闻到了不下三只实力和它不相上下的生灵。
“切记一定要小心!”大猫再三叮嘱。
常伯因为曾经进入过这片迷宫的原因,因此对这里比于犰熟悉的多,一路上虽然又碰到了一些实力稍显强大的,但是也都巧之又巧的避开了它们,没有和它们正面冲突。
“这就是那处妖塔了吗?”于犰眼尖,再加上熟悉了这迷宫,尽管被薄雾影响,远远的就看到了远处的一座塔。
只见那座塔通体洁白如玉,一共分成了八层,每一层都有一只奇特的兽的图案。
在塔的八个方向有八条细长的铁链紧紧的缠绕住了塔身,巨大的铁钉深深的扎在塔周围的地上,看起来十分震撼。
“这塔看起来倒是有些年代了。”于犰此时正站在铁链旁,只见眼前铁链都生锈了,巨大的铁钉上也长满了青苔。
“你看,这还有题的诗。”
“八灵守八势,八方镇八方。”
于犰看着塔外边石碑上刻的这两段话,陷入了沉思。
这两段话写的歪歪斜斜,圈圈绕绕,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没有书法功底的幼童写出来的。
“咦,这字我倒是以前没看到过,难道是最近才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常伯也一脸的奇怪。
此时常伯仍然是大猫的样子,这样他能够更加清楚的感知周围的动静,防止有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
此时大猫的鼻子稍微动了动,口吐人言:“小心点,我发现这里的妖气比以前还要重!”
大猫绕塔徘徊了一阵,常伯眼尖,倒是真发现了几处不同。
“首先是这石碑,还有每层塔上画的兽……”
大猫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我怎么不记得这里以前有兽的图案?”
“儿郎小心,我看这里有些蹊跷,我看还是在外面呆上一晚,观察动静,明日再做打算。”
大猫朝于犰处叫嚷了起来,唤他赶紧回去。
此时大猫精神也一阵恍惚,它好像又回到了许多年前,以前的场景又一幕幕浮现在它眼前。
想到晚上这里时不时出现的影子,大猫打了个寒颤。
以它灵境一层的实力也看不穿影子下的东西,现在当然还是小心为好。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于犰和自己一路走走停停,寻到这里已经是累了,干脆先找处地方歇着,明天再做打算。”
“这个地方实在太蹊跷,变化太大,这般贸然进去只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这般想着,常伯一个旋身化为了人形,看着眼前的少年小声说道:“我们还是先找一处休息,我看还是明天再做打算吧。”
眼前的少年有常伯一个头还高,虽然是战争时代,饥寒交迫也没有打倒少年,尽管有过一次悲惨的过去,但是还能看得出阴郁双眼中泛着的光亮。
看着少年这般模样,常伯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塔远去。
“我们先找一个休息的地方,依我看刚刚那处大蟒的栖息之地倒是正和乎心意。”
于犰本身就很虚弱,此时倒也没精神去再做探险,干脆好好的休息一会倒也是个办法。
“好吧常伯,我们顺道先捡些柴火,免得到了晚上睡不安生。”
“也好。”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于犰随手从身旁捡的柴火堆中拾了一根木柴,扔进了火堆,火星泛着光亮。
那只巨蟒此时已经被大卸八块,于犰也算是久违的吃了一顿肉。
要说在日不落森林,虽说生活艰苦,但是每天打打野味,倒是还能吃上份肉食。
“嘶……”于犰撕下来了烤好的一片肉,油从肉上一滴滴的淌了下来,炊烟袅袅,整片树丛都泛起了肉香。
“今日子时还是先去妖塔处探探情况。”常伯一边说着一边从火堆边夹起了一块烤熟的熟肉,“只可惜我们来的仓促,没带好调料,否则肯定更加好吃,你是不知道,大伯我以前可是军队里手艺最好的。”眼神中露出骄傲。
于犰星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常伯手中不断往下撒的胡椒,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胡椒也是刚拾柴火的时候顺路看到的,既然看到了就被眼尖的常伯拾了回来,虽说野生的胡椒籽大,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配上纯正地道的野味,算是上好的佳肴。
于犰刚吃了两片肉就站了起来,躺在了草垛上,“我吃完了,先休息一会,到了子时再叫我好了。”
常伯点了点头,他知道于犰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吃的稍微清淡一些,不能吃那些太过油腻的食物,看到于犰睡过去了便小心的把家中带来的被子给他盖了上去。
“明日子时叫你,到时候一起去探探情况。”
常伯吃完了最后一块肉,也是仰头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