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静的渡过一夜之后,肖柏第二天很早就醒来,胡乱在湖边抹了把脸,便乘上知客云,跑去和剑一碰头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就近的一座浮岛上,按照阵眼提供的信息,这里只有一具血妖傀甲,抓起来应该会比较安全。
具体的操作方法便是由剑一上前拉住仇恨,最好是强行制住对方,让嘤嘤草得以从容的祭出妖风狂袭,不然的话,以这玩意的灵敏度,搞不好连风都能躲开。
很快的,两人在阵眼的指引下来到了制定位置,不过四下观望,却看不见那血红色的身影,四周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并无异样,展开神念扫视了一圈之后,也没什么发现。
肖柏正在纳闷,以为自己是不是被阵眼耍了的时候,突然听见身旁的剑一大喊了一声:“得手了”
扭头一看,它竟是像只树袋熊似的,四肢都缠在了一棵大树上,将其紧紧抱住。
“那个大叔你能不能别”肖柏正说着,却看见那棵大树的身形突然扭曲了起来,灰色的树皮上也随之泛起了一抹抹血红,竟是一具傀甲所伪装的而各方面感知一向灵敏的肖柏先前竟是一点端倪都没发觉
若是没有剑一在旁,单凭他一人,怕是早就被这绝妙的伪装之法坑到了吧难怪这东西会被妖异志奉作三界妖灵,着实难以对付,动作又快又狠,还那么会伪装,神念都探查不到
还好有剑一在,肖柏连忙戳了戳嘤嘤草,于是一阵嘤嘤嘤的妖风刮过之后,那树皮上的血红色逐渐消退了下去,最后从里面掉出来一具和剑一十分相似的古铜色甲人。
“呼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肖柏靠近过去,低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甲人,又奇怪的问了一句:“它怎么不动”
“稍等,我来叫醒它。”剑一说着,伸手在那甲人头顶用力敲了敲,发出duangduangduang的打铁声,再用力踹了一脚。
结果甲人还是没有动静,看来剑一的手段并不奏效
“你该不是把它打坏了吧”肖柏有点担忧的问道。
“应该不至于容我看看”剑一说着,又手脚麻利的拆开了甲人的头部,仔细的观望了一番,然后又放去一旁,再随手摘下了自己的脑袋,拆了开来,对比起了内里的构造。
一具无头的身体抱着自己的脑袋和别人的脑袋进行对比,这场面着实惊悚,看得肖柏都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是这样”剑一研究了一会之后,有所发现,把自己脑袋重新接了回去,又继续给肖柏解释了一番内里缘由。
原来剑一的构造和这具甲人的构造是不太一样的,简单来说就是脑子里差了点东西,以至于即便吹散了它身上的红色血雾,让其恢复原貌,也依旧无法动弹。
毕竟都已经过了几百年了,这些普通的甲人一直处于年久失修状态,一旦脱离了那红色血雾的支撑,直接就变成了一摊废铁,显然是用不了的。
极有可能整个秘境里也只有剑一这么一具特别的存在,肖柏憧憬着那番大手一挥,背后冒出一票金甲战士的美好场面很可能要泡汤了。
“完了我刚勾勒的美好未来啊”肖柏顿时有些遗憾的说道。
“少主莫慌,应该还不至于。”剑一连忙安慰道,“阵眼灌输给我的知识,只有当年剑宗的各种剑术,并没有其他传承,想必应该是要交由其他人,这样看,特殊的甲人肯定不止我一具。”
按照它的推测,当年那场浩劫降临时,云仙门的人应该是特别打造了十余具甲人,并将门派传承封入了阵眼之中,等待事态平息,再由阵眼将这些传承分别传给那些甲人,以此将门派传承延续下去。
而云仙门当年有六大分宗,每一宗下面又分设三堂,如此算来,特殊的甲人理应有十八具才对,这样才能完整的保留下云仙门的传承。
所以说肖柏什么掷杯为号,背后涌出五百刀斧手的场面大概是不行了,顶多是凑出个忘仙门十八铜人。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剑一的推测而已,具体的详情阵眼也并未完全告诉它,只是从眼下的线索大概推导出了这样的结论。
“照这么说的话,我们只能碰运气,看看下一具是不是和你一样能接受传承的特殊个体”肖柏一边说着,一边又拉开了地图,看了看上面那一个个星罗棋布的红点,不由得头皮发麻,想要在这里找出特别的十八个,不说大海捞针吧,也够他折腾好一阵子的。
而且这里面的不稳定因素也太多了,首先是不是存在这样特别的十八具甲人还犹未可知,毕竟一切都是剑一的推测;而就算全猜中了,那十八具特殊的甲人这会是否还存在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这里涌入过数不清的人类修士,与血妖傀甲发生过无数次战斗,指不定那些特殊甲人都被强者给摧毁了呢
所以这种指望着剑一摁住一个,嘤嘤草吹一个这样的手段,基本是行不通的。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剑一摸着下巴,又接着说道:“我记得,当年是奇宗下面的机关堂负责铸造我们这种甲人的,而有关机关堂的传承,肯定也有一具甲人能继承,若是我们能找出它来,便能重新铸造出新的甲人,甚至像我这样的特殊个体也是可以的。”
“你这个想法听起来更不靠谱了啊从这么多里面找出十八个都很麻烦了,你还想找出最特别的那个怕是咱两为此忙乎上几年都没个结果。”肖柏苦着脸说道。
“这倒是,看来我们得先找出个能快速驱除这红色邪法的方法出来,最好是一口气能将所有甲人全部复原,这样肯定就轻松许多了。”剑一说着,又抬头用某种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嘤嘤草。
“嘤嘤嘤”嘤嘤草顿时有些奇怪的哼了几声,像是在问:“你该不会觉得我可以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