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日朗,朝阳光芒和风吹来,暖洋洋的感在身心上。
身心上不适的冷意似是伴随小德子传旨的波澜告终而冰融化水,只剩下温润身心的惬意。
小德子在围观者的嘲笑声中狼狈逃窜,窜入丹凤门内消失不见了。
“好,死太监吓破胆了,真是大快人心”
围观的人大声叫好,像过年一样聚在一起欢庆,庆贺声宣天的。
人人热烈的讨论着惩戒恶人与死太监的痛快话,也在议论少年人逃过了一劫。
不过少年人聚众闹事,越闹越大,连带违抗圣旨,结合起来依法论处,判一个斩立决没跑了。
何况少年人无法逆转皇上的金口玉言,皇上限定了少年人的生死与自由。
少年人若想让皇上改口,那难度堪比登天,登天还找不到梯子,少年人如何攀天
因此,少年人死定了,不死也是做太监的命
王浪军站在丹凤门街上耳闻目见了丹凤门街上的人物景象的变化,淡漠以待,静待风暴来袭
“沙沙”
秦怀道听着围观的人的议论声心急如焚,穿过人群抵达姐夫身旁,凑到姐夫的耳畔低声说道:“姐夫,这能行吗
那可是皇上的金口玉言,没得改了”
“是啊,皇帝最大,打个屁都是香的,谁敢说臭也是犯了死罪”
王浪军瞥了他一眼,走到光宅坊的墙角,坐到石阶上,翘起二郎腿依靠到墙角上闭眼假寐,听见熊孩纸跟了过来淡淡的说道。
那还用说啊,秦怀道直翻白眼,见姐夫吊儿郎当的坐姿又是一阵摇头苦笑,全天下只有姐夫敢这么无视礼教仪态,恣意妄为了吧
若是自己学姐夫放纵一回,估计自己会被老爹给收拾死。
咦,老爹,要不自己现在回府通知老爹前来救姐夫
毕竟姐夫这回是把皇帝给得罪死了,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皇帝会杀了姐夫的。
若想救姐夫唯有老爹才有资格进宫,求皇上秦怀道急得不得了。
含元殿。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暗自窃喜,突见李山闯进大殿内心中一突问道:“何事惊慌”
“启禀皇上,丹凤门街上出大事了,情况是这样的”
李山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向皇上道出了丹凤门外发生的一切,临了扣头至地,不敢抬头。
什么李世民惊怒而起,受惊之下脚步没站稳向前趔趄了三大步,摇晃着呵斥:“你说那庶子三番两次的让小德子顾及朕的颜面,朕的颜面却被小德子葬送在布幅上。
那布幅上究竟写了一些什么”
“启禀皇上,满街都挂着布幅,臣看不过来,仅看清了悬挂在光宅坊楼上的布幅上的内容。
布幅上的内容提到松花酒坊,遭遇国舅爷府上的护卫抢砸一空,护卫一再扬言国舅爷一向被京兆尹等各衙门的人争先恐后的巴结着。
案发至今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京兆尹等衙门的人没有人出面处理此案。
而此案涉及到小国舅爷张琦,张琦一直都没有出门,无视护卫在秦府酒坊闹事与被抓的事实。
而那些护卫口口声声宣扬国舅爷一手遮天,无视,嘲讽王浪军的存在,不但不认罪,还对王浪军骂骂咧咧的。
直接惹怒了王浪军,王浪军派人带着国舅爷府上的人证前往张侍郎府上说理。
那人抵达张府还没有说全护卫抢砸酒坊的事,便被小国舅爷喝令属下抓人,打人。
蛮横霸道,且在那人反抗之际,国舅爷命令护卫刀剑伺候与万箭齐发予以射杀那人。
可是那人把国舅爷府上的护卫一一打倒在地上,随后抓住了小国舅爷,从小国舅爷的口中审问出诸多掳掠良家女子,霸占产业,售卖官员”
张侍郎一家人太黑心肝了,李山跪地奏报皇上,说得义愤填膺的。
怎么会这样李世民举手叫停,微颤着坐回到龙椅上,转向魏征与长孙无忌说道:“二位爱卿,如今那庶子捉贼拿赃,妄想以布幅与信鸽昭示天下,不知二位爱卿以为怎么处置”
“启奏皇上,臣以为派兵镇压聚集到丹凤门街上的所有人,但凡涉案人员一律抓捕起来严办。
诛杀反抗者,以儆效尤。
想必那些人不过是受到那小崽子的蛊惑,他们不会不顾及家人的安危把事情闹大,引发杀身灭门之祸。
因此,臣恳请皇上派遣一队御林军,抵达丹凤门街抓人平定闹剧,连同那小崽子一并拿下”
长孙无忌出班跪奏,却见皇上无动于衷,侧眸魏征使了个眼色,魏肠子,你倒是说话啊
如今,那小崽子把事闹大了,稍有不慎就会触犯天下人心,处理起来很棘手。
处理不好天下人心动荡的问题,就会让皇上陷入极度被动的局面。
到那时皇上的一世英名丧尽,谈何治理天下
天下仁心魏征站在一旁装作没看见,眼观鼻,鼻关心,向下看,跟没事人似的谁也不搭理。
早干嘛去了
这会儿闯祸了才知道急啊就算着急也不能派兵镇压,行武夫之举
一旦动武就会让有心人乘机生乱造谣天下,闹到全天下的人一起中伤皇上,皇上一世英名丧尽
朕才是一国之君不能输给一个庶子,李世民一念至此,怒视着跪在下方的李山说道:“李爱卿可知那些悬挂布幅的人是谁”
“啊,皇上明鉴,臣仅看见秦怀道、程处弼二人。”
说出他们应该没事吧,李山不敢说出各大世家中的少爷惹来各大世家的报复,硬着头皮说道。
各大门阀,以及家族势力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彼此之间明争暗斗,由来已久。
如今摊上悬挂布幅就可以整死对手的大好事,顺手就给办了,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那些悬挂布幅的都是年轻人,他们之间磕碰的仇恨不像成年人那样拥有克制力,报仇不隔夜。
再说他们根本就不怕皇上治他们的罪,哪有不闹事的道理
他们都是功臣家里的子嗣,皇上
那是一群二世祖,没有一个怕事的主,李世民遍体一颤,变了脸色,嘴角抽抽着说道:“魏爱卿有何良策”
“启奏皇上,臣以为王浪军处事公道。
他在获知各府衙皆为国舅家里的党羽的情况下,还派人到国舅府上和解抢砸酒坊之事。
但国舅爷把人家给打了,惹怒了王浪军,导致王浪军为自己申冤,为民请命才押解国舅府上的护卫抵达丹凤门告御状。
处置的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而且王浪军现已查获国舅爷家里的诸多罪证,请皇上圣裁。”
那小子又在借皇上的刀杀人啊,魏征跪奏皇上圣裁,暗自服气了,天下间敢这么玩的也就那小子一个人了,本相老了。
这是什么主意分明是逼朕杀了张侍郎一家李世民自知魏征死谏的秉性也气得不轻,难道要朕向那个庶子服软,做言而无信的昏君
如其这样做昏君,还不如阉了那庶子,把他奴役在宫中,看谁还敢忤逆朕
“沙沙”
小德子奔入含元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皇上,奴才该死,不该让皇上的颜面受损”
“闭嘴,磕头,磕死了算”
李世民拂袖呵斥,遂撇头略过呆滞的长孙无忌,看向魏征,你还有话说
魏征一阵脸疼,感觉到伴君如伴虎的危机,这分明是在威逼,你是朕的大臣、还是那庶子的同党
本相尽帮那庶子说话,能让皇上不生疑吗
皇上死要面子,没个说法只怕魏征心中一动说道:“皇上若是舍得,臣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只要皇上下旨斩杀罪魁祸首,不知皇上”
“哦,魏爱卿觉得张侍郎一家人当中谁该死、谁该留
留谁杀谁,朕交由魏爱卿做主,只要可以钳制住那个庶子,朕准许魏爱卿专断此案。”
老东西尽给朕上眼药,朕也让你尝尝上眼药的滋味,李世民一脸严肃的说道。
欧了,咦,不能学那小子说话,魏征一喜,抬头看着皇上说道:“臣叩谢皇上恩典,恩准老臣专断此案。
臣以为斩杀国舅府上的主犯一名,弑杀参与案件的护卫做陪葬,并没收张侍郎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等等得来的不义之财,作为偿还王浪军松花酒坊的损失,以抚民心。
民众现已知晓皇上开金口涉及此案,皇上何不下旨让王浪军收尾、圆满结案。
若是王浪军无法圆满结案,他的人身自由就掌控到皇上的手中了。
不知皇上认为老臣专断此案的方法如何”
“准奏,朕倒要看看那庶子如何圆满结案”
这也行李世民一惊盯着魏征,心中服气了,暗骂这老家伙够奸的,拂袖下旨魏征去办。
成了,真不容易啊,魏征一头黑线,这罪受的找谁说理去又不得不跪奏:“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