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山村的每个人家屋里都传出欢声笑语。邻里间互相串门,端上瓜果泡上茶,慰藉着一年的辛劳,谈论着来年的希望。
可也有例外,那就是黄狗子家,这会娘俩在屋里过年显得冷冷清清。因为黄狗子娘的为人,晚上更是没有晚辈去给她辞岁。哪怕有的父母招呼了孩子,要去黄家辞下岁,可孩子走到上庄时,还是直接去了春风和三丫家,根本就不往黄家的那条路上去。
春风带着甜甜和红叶,一旁跟着三丫,开始去各处辞岁。先到三丫家,熊叔看到春风三人到来,高兴的站起来迎着。熊婶还像往年一样,找出他们亲手做的糖果,让三丫给春风他们泡着茶。熊叔已掏出为了过年特意买的纸烟,笑着递给春风一支。
“三丫姐,我不要茶叶,白开水就行”看到三丫泡茶,春风赶紧说到。
“咋了你这在外混到钱了,嫌俺家茶叶差了些是不”熊叔笑着问。
“不是,不是的。我从小都是你们喂我长大的,怎么会嫌弃呢我是现在不喜欢喝茶,觉得还是白开水平平淡淡的最好”春风没说,他除了白开水,要么就喝点咖啡。这句话他是肯定不能说,如果真的这样说了,给人一种他真的嫌弃这茶叶不好的感觉。
喝着水,吃着熊叔老两口亲手做的糖果,春风感觉还是小时候那种幸福的味道。
甜甜吃着熊叔家的糖果,舔着嘴唇问道:“红叶,这是什么做的我在商超里怎么没看到过这味道真的挺好吃”甜甜说着,又用两个手指拈起一块糖果放进嘴里。
“咯咯咯甜甜,这糖果你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在超市里买到哦这是熊叔和熊婶每年过年为了我们亲手准备的,这可是限量版的幸福糖果。你要能买到,那可就没有了这味道哦怎样是不是特好吃我们小时候每年就特想着过年,一到过年就能吃到想了一年的这个味道。”红叶开心的对甜甜介绍着这糖果的来历,以及给他们带来的幸福感。
“这是自己手工做的我就说,怎么这样好吃呢红叶你家怎么不做真的太好吃了”甜甜突然想到,要是红叶家也做这个糖果,那自己岂不是这时的甜甜,完全是个小馋猫。
“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做的得两个人一起帮忙做。我们小时候,每年娘也做给我们吃。可自从爹”红叶说到这,似乎想起了爹,眼里有些湿润。
“对不起红叶,我不是故意的”听到红叶的话,看到红叶的反应,甜甜立马明白是自己不该问这样的话。
“红叶,大过年的,你干嘛呢”春风看着红叶的反应,立马提醒着红叶,过年可不要在人家流眼泪,这样按家里的规矩来说,可是不好。
提醒了红叶后,春风又对甜甜说着:“甜甜,说对不起干嘛这又不是不能说的事。我来告诉你吧我爹走后,一开始几年,每年我娘都请熊叔和熊婶去帮我家做。可熊叔自家还有事,身体又有些不好。我娘觉得这样太辛苦熊叔,所以后来也就没再做了。熊叔知道我们爱吃,一直到现在,每年都做了许多,等着过年时我们来了拿给我们吃呢”
甜甜听着春风的介绍,看着熊叔满是感激。她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块小小糖果,包含了熊叔老两口对春风他们这些晚辈的厚爱。难怪这糖果这样好吃,原来里面含着浓浓的爱啊
“甜甜丫头,你别听春风他俩胡吹。还是俺家穷了些,买不起街上那些好吃的东西给你们吃,只能自个动手,做些这拿不出的东西哄着你们。”熊叔愧疚的说着。
“熊叔,您可不能这样说哦您家这糖果,可是世上最贵的糖果呢哪怕卖的那些食品再贵,也没有您家的糖果好吃。以后我每年过来,都要吃您做的这种糖果。”甜甜吃着糖果,觉得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呵呵你们城里的丫头就是会说话现在好多小孩子都嫌俺家这不干净,不愿吃呢你们三个倒是会哄俺们高兴,把俺家这吹成仙果了。你们爱吃就好爱吃就好”熊叔满是皱纹的脸上,开心的笑着。
“老头子,你就是想偷懒,不是说怕春风他们也嫌不干净,不愿吃了吗还说今年不做了呢俺就记得春风、红叶他俩小时候就爱吃,说着趁着俺俩还做的动,还做点给他们来了吃吧”熊婶看着熊叔,有些责怪他今年不想做是想偷懒。
“你这老婆子,你就没听出来,这是几个孩子哄俺俩高兴吗爱吃就多吃点吧再过两年,你们真的想吃,俺可真的做不动喽”熊叔抽着他的烟袋,对着春风三个说着。
“熊叔,您不会老的,您永远都能做的动”红叶看着熊叔满是皱纹的脸,心里一阵难过。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熊叔已经老了。
“呵呵呵俺要真的能永远做的动,俺就每年还做好等着你们几个回来吃”熊叔笑的脸上皱纹更明显了些。
听着熊叔这朴实的话语,感受着这种特殊的亲情,甜甜觉得自己当时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熊叔家对春风哥他们这样好,自己是该为春风哥做点什么。
喝完水,春风对熊叔老夫妻俩招呼着:“熊叔,我娘说让你俩等会去我家坐着玩。这会也就娘和奇叔在家看着家呢我们几个也就不坐了,还得去下庄转一圈。三丫姐就和我们一起,省得她一个人在家,平时也没哪里去玩的。”
熊叔对春风点着头,“嗯你们一阵去玩吧只要你和红叶回来,三丫这可就有伴了”熊叔同意道。
春风招呼熊叔老两口早点下去玩,就带着三人离开。甜甜谢着熊叔老夫妻,说感谢他们让她吃到了这么有意义和美味的零食。
“你要真的爱吃,等会俺去你家玩,就带点下去,让你能多吃点”熊婶送着甜甜他们出门说到。
“熊婶,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甜甜挺开心的谢着。
春风带着三人来到下庄,挨家去辞岁坐着聊会。
最后来到的是大武家,小珍看到春风几人到来,忙起身要给几人倒茶。
“小珍嫂子,我们这每家转过来,肚子可已经喝的够饱了你就坐着歇会,注意自己的身体要紧。到你家来,还用你倒水给我们吗我们真的渴了,自己也能倒水嘛”春风忙拦着小珍说。
“春风,我怎没看到你这样会心疼人呢我可跟你说好了,小珍她是你嫂子,要心疼也是我心疼,你可不能心疼啊”大武走到春风跟前,递上烟“警告”着春风。
“看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呢”大武的娘听到,觉得这个大武怎么能拿自己媳妇开玩笑。
“婶,你就该说说大武哥。我能是像他这样的人吗他是三天没被嫂子罚跪,他这骨头就痒了吧”春风坏笑着在这煽风点火。
“好个春风,你是故意说我对大武凶是不是”小珍装作生气的问着春风。
甜甜几人听着,在一旁看着二人笑着。大武的娘又在那忙着说道:“你们这些孩子,都站着干啥快坐下来啊小武,快去把瓜子小糖端过来。”大武的娘请大家坐下,让小武去端果盘。
“婶,你今个就拿一点瓜子小糖可打发不了我们。大武哥和嫂子结婚我们没喝到喜酒,今晚上我们可要好好哄哄。再要不哄,嫂子这肚子里的孩子可都生出来了。”春风这会笑着说。
“春风,你当时不回来,这会就这些了。爱吃就吃,不吃可就拉到了啊”大武这会一副随你咋闹的样子。
“你以为嫂子大着肚子我不能闹他,还不能闹你了不成你说,你把你屋里藏的好吃的拿不拿出来”春风直接抱住大武,一副不拿好吃的出来就不放过大武的样子。
“呵呵你俩就闹吧红叶、甜甜,我们几个先坐着。”看着春风和大武打闹,小珍拉着红叶他们坐下。大武的父母在一旁笑看着,也在准备包饺子。
“春风你松手,我回屋找找,找找还不行吗”被春风害得难受的大武,这会服软的说着。
“早就这样爽快,还用我动手吗走吧去你新房里坐会,把你屋里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别想着你和小珍嫂子两人在家偷着吃。”春风还怕大武耍滑头,拉住大武的胳膊说。
“我靠春风你拉我这紧干嘛这都在俺家坐着,我还能跑了不成你这也太小看我了吧”大武觉得自己有些被春风小瞧了。
“你不说你家都是小珍嫂子当家嘛我这拉着你,等我们走后,你也好对嫂子说这是我硬逼着你拿的。省得你到时又跪洗衣板,说我不仗义。”春风笑嘻嘻的说道。
“喂,我说春风,我啥时说这话了你可别使坏,想看我笑话啊”大武这会装作很怕老婆的样子。
“瞧瞧你这俩个孩子,都成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在一起就闹”大武的娘笑看着春风二人。
“红叶,甜甜,你们去不去等会我把吃的找出来,春风一个人吃完了,你们可别说我没给你们啊”大武喊着红叶几人。
“你别拿一个东西出来,然后说我一个人给吃完了啊红叶,甜甜,你们可真得一起过来,不然我怕到时我说不清。”春风故意损着大武。
“春风,放心吧我们可都准备着呢就知道你会这样闹。红叶,我们一起去屋里坐会吧”因为结婚第一年,年前大武父母就招呼小珍夫妻俩,自己去买点零食在屋里,到时人家到他们屋玩,不能让人家空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