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范府,范文程和伍忠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其中范文程更是让伍忠先去沐浴,并让人给他准备干净衣裳。
对此,伍忠当然不会抗拒。以前在京师的时候,何曾这么邋遢过,只要有可能,当然是洗得干干净净地好。
当他舒服地洗完之后,范文程又准备了一桌酒菜,有酒有菜有肉的那种,让伍忠只是闻到,肚子就咕噜噜地叫,差点口水就流出来了。想想这么丰盛的一餐,这都好像已经成为遥远的记忆了
范文程亲自作陪,就他们两个人,劝酒劝菜。
伍忠心知肚明,肯定是鞑子皇帝有交代,因此这个范奸贼才会如此招待自己。
对此,他也不怕,只要不说出皇上秘密交代的事情,其他随意。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正当伍忠吃得兴起的时候,忽然有范家奴才进来,低声在范文程的耳朵边说了几句。
范文程听了,便伸手给伍忠倒了杯酒,同时笑呵呵地说道:“伍贤弟,为兄有贵客到了,得去招待一番。你自己慢用。吃完之后,为兄这边有交代,让你彻底放松放松,随后有事和你商议。”
伍忠一听,心中一声冷笑,呵呵,就等着你呢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这么想着,脸上却露出“诚挚”地笑容,为范文程着想,让他赶紧去招待贵客要紧。
等范文程一走,伍忠不吃白不吃,继续有吃有喝,把一桌子好酒好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才罢休,看得边上伺候的范府仆人心中羡慕不已。要知道,如今这个时候,这么丰盛的一顿,就是在范府,也不多见的。
等伍忠吃干抹净后,有范府管事过来,陪着笑容对他说道:“大人应该好久没有解乏了吧,老爷给您做了安排,绝对美人一个”
一听这话,伍忠立刻明白,他所说得解乏是什么意思。
呵呵,好酒好菜招待,还有美人计,这么说来,回头要让自己做得事情,应该还很重要的。
这么想着,伍忠不由得有点好奇,鞑子到底要自己做什么事情一般来说,只要一下令下,自己在辽东这个地方,也不可能违背鞑子的命令啊
有点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没多在意。确实将近一年没有碰女人了,这吃饱喝足了,好像接下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对他来说,无所谓。
于是,这范府管事就带着伍忠七绕八绕,到了一处房门前站住,而后对伍忠,脸上露出那种心领神会的猥琐笑意道:“大人,就在里面,小人就不方便进去了。等大人完事了,相信我家老爷估计也有空,小人带大人去见老爷”
听到这话,伍忠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还要听墙根
不过他可能想多了,只见这范府管事说完之后,就退到了院子门口那边,离得有点远,肯定听不到,还有替他放风的意思。
伍忠见了,也就不多想,推门进去,果然看到里面有个美人,看样子,好像有点怕他。伍忠跟她说话,也不说话,让人怀疑有点哑巴一样。
这女的似乎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甚至主动宽衣解带
伍忠不知道,在他进房门之后,那范府管事就又悄悄过来听墙根了。确认了里面的事情之后,随手一招,暗处就出来一个侍女,低声说了几句,就见这个侍女快速离去。
不知道多久之后,伍忠刚完事,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在喊“王妃,王妃”的声音。
对此,伍忠也只是诧异了一下而已,在这范府,还有王妃随即他想起来,好像那范狗贼说来了贵客,他去招待,应该是有鞑子的什么王爷过来了吧
或许是身为锦衣卫的敏感,伍忠又转头看了一眼缩在床尾的美人,看着就是汉奴一个,肯定是从关内掠来的,不可能是鞑子的王妃。确认之后,他便放心了。
可是,他还没穿好衣服,就听房门“砰”地一声,被人用力推开,随后一个人大步闯入。
这一下,伍忠不由得有点恼火,什么意思
定睛看去,却是带他过来的那范府管事。只见他似乎一脸惊慌,不管伍忠,往里走近后向床上一瞧,就不由得叫苦道:“糟了,糟了,这下糟了”
一听这话,伍忠顿时心里一咯噔,虽然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直觉却告诉他,他肯定踏中了范奸贼为他布置的陷阱。
果然,接着就听到那范府管事带点惶恐地说道:“王妃啊,你怎么在这房子里呢这下糟了,该怎么给王爷交代”
“”伍忠听得一呆,这个是王妃自己睡了鞑子的王妃那会不会被鞑子砍了这这不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实在有点冤枉了啊
那王妃缩在床上,眼泪一直流,却低着头并不说话。
伍忠转回头,看向那范府管事,有点恼怒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带得路么”
他都敢肯定,这绝对不可能弄错的,有奸计
这范府管事还没回答,就又听到门口处脚步声响起,却是范文程匆匆进来了。他只是往床上一瞧,就指着伍忠,似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贤弟啊贤弟,你这真是管不住下半身啊,连王妃你也敢睡”
“”伍忠愣了下,随即心头火气,忍不住就想往范文程脸上打上一拳,坑了人还演戏,老子和你们拼了,反正睡了个鞑子的王妃,也不算亏了
可是,范文程接下来的话,顿时把伍忠一下子给吓了个哆嗦:“德王正在四处找他的爱妃呢,你说要是被德王知道你睡了他的爱妃,这可如何是好”
“德王哪个德王”伍忠心中闻声不由得一想,随后一股冷汗冒了出来,因为就他的认知,鞑子这边是没有德王的,而大明那边,刚好有个德王被鞑子俘虏了。
难道难道自己刚才睡得是大明藩王之一的德王的妃子伍忠得到这个结论,顿时有点傻眼了。哪怕睡了鞑子的王妃,其实他心中都没有多怕,可此时知道自己睡得是德王的爱妃,他是真得有点吓到了。以至于范文程接下来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话,他都没听到了。
伍忠奉旨到辽东潜伏,那是做好了各种困境的打算,就连死的可能性,他都想过好几种了。可他就是没想到,在这辽东,他竟然可能还会睡了藩王之爱妃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能回去大明么
伍忠真得有点傻眼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范文程拉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屋外带,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异常愤怒,一手甩开范文程的拉扯,愤慨地喝道:“这绝对是你安排的,对不对老子好歹也是混锦衣卫出来的,你这种仙人跳,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娘的”
谁知范文程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贤弟,你再耽搁下去,德王可是要找来这里了。”
一听这话,伍忠顿时就有点萎了。再怎么样,他也不敢让德王撞到。难不成,他就在这种环境下,向赶来的德王说,我不是有意睡你的爱妃,是他们安排的,我不是故意的
于是,很快,伍忠被范文程拉到了这个院子的另外一处厢房。然后就看到身穿大明藩王服饰的一个胖子,果然来了,最后接了那个美人,一口一个爱妃没事就好的话走了。
伍忠虽然没见过德王,可他却能看出来,这个德王肯定假不了。这也就是说,那个是王妃,也绝对假不了了。
确认了这点,伍忠有点茫然了,将来怎么办,还能回大明么
可是,事情的发展,就想在玩弄他一般。
此时的他,心中觉得没法回大明了,然而范文程却是对他说道:“不管怎么样,贤弟和王妃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你放心好了,只要好好地为大清效力,这个事情,就永远不会传出去。”
一听这话,伍忠回过神来,脑子中回想起刚才的事情,顿时又明白了一点。这范狗贼绝对威胁了王妃,因此王妃才会不言不语,虽然害怕却还主动。要不然的话,自己又不是精虫上脑,肯定能发现身份不对。
进一步确认了这是范狗贼布下的仙人跳,让他出离愤怒,同时也感到有点奇怪,一如他之前所想,鞑子完全没必要来这一招,在这辽东,没法不听他们的话啊
他正想着,就听到范文程对他说道:“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机会,救郡王朱慈回明国。这是一份大功,肯定能让你升官。另外,那李若琏已经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你是他的人,就更容易得到重用。回去之后,你要为大清传递消息,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替大清物色有实力的商人,价钱不是问题”
李若琏要当锦衣卫指挥使的事情,他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因此伍忠奉旨出京的时候,就已经是确定了的事情。
可是,范文程对他所说得这个话,他却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鞑子竟然打得是这个主意。此时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鞑子要安排这个局。要是自己敢有异心的话,信不信鞑子就会告诉德王真相,然后把德王放回去。
这苦主回去之后,要是向皇帝告御状,结果会怎么样为了皇家的面子,肯定也会处罚自己吧
想到这个,伍忠捏紧了拳头,真想和范文程拼了,因为他知道,种种迹象显示,这个毒计,绝对是眼前这个笑面虎想出来的还什么范文正公的后代,后你娘啊
范文程看着他神情,心中很是有点得意,不管怎么样,这事办妥了,在皇上,在那些亲王贝勒面前,也算是展现了一下小小的才能不是
正在伍忠愤怒,范文程得意之时,却看到院门那出现那个范府管事,神色慌张,匆匆地直奔这处厢房,人未到,就听到他在慌张地喊道:“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听到这话,暂时转移开了房子里这两人的注意力。房门打开,范文程略微皱眉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老爷,固伦端靖长公主派了人过来,索要索要”那管事说到这里顿了顿后,还是如实回答道,“索要伍忠这个狗奴才,说欠下的五十皮鞭还没挨呢”
这话一出口,范文程顿时一愣,转头看了伍忠一眼,心中想着,这伍忠怎么这么倒霉,竟然得罪了固伦端靖长公主
而伍忠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想通了。
鞑子皇帝想把自己派回大明为他们效力,这个事情,肯定不会广而告之。因此,那个狗屁公主肯定不知道大殿内的议事内容。只是听到自己被这个范狗贼带来了,心中还想打自己出气。搞不定,就由那个换衣服的管事怂恿,因此就派人来这里要人了。
他娘的,流年不利,什么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伍忠想明白了这些,心中不由得异常愤怒。好歹自己是锦衣卫出身,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什么时候,被别人轮着欺负了
这么想着,忽然之间,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老爷,那人闹得很凶,已经打了府上好几个人了,说再不交人,他就要自己搜了。回头要是惊扰了府里女眷,没他事情”
事实上,那人其实不是这个说法,而是说,想要顺便看看得多铎贝勒爷看上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这个话,对范文程是侮辱,他不敢直说。因为范文程的夫人,被多铎在路上给抢回他府上过。
范文程这边,有点犯难了。这个伍忠,肯定是不能交出去任凭公主责罚的,毕竟皇上已经下旨,要给予重用的。可要是不交出去,那些女真人可是不会顾及自己这个官的。
想到这里,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快点去皇宫搬救兵,只有这样,才能制止公主的人闹事。
他正这么想着,却没想到,伍忠却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一石双鸟,出出心中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