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临危不乱,他从吕夏口中得知这金衣侠素有侠名,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所以便非常镇定地问道:“你是金衣侠”
黑衣人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道:“你见过金衣侠”
纪渊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
“那谁见过”黑衣人仍旧低沉地问道,纪渊看得出她语气急促,而且握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纪渊猛然明白过来,马上说道:“你受伤很重”
黑衣人手中的剑却突然划破纪渊的脖子,纪渊顿时吃痛,只听到黑衣人冷冷地问道:“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纪渊急忙答道:“梁府的主人梁乐章见过,不过他现在已经失踪了,还有他的大弟子莫策也见过,咦”说到这里,纪渊心中一凛,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谁知这时脖子上又是一痛,黑衣人的短剑再次在纪渊的脖子上划破一道伤口,并冷冷地催促道:“快说,还还有谁”显然她以为纪渊突然停下,是在故意隐瞒其他人。
纪渊马上回答道:“没了,就他们两个见过金衣侠,其他人都是闻其声不见其人。”
就在这时,纪渊再次吃痛,原来脖子上又被黑衣人的短剑割破了。
纪渊惊慌道:“我说得可都是实话啊,没有骗你”
黑衣人却略带歉意道:“我刚才只是手抖了”
纪渊哭笑不得,不过他感觉出来,身后的这个黑衣人气息越来越不稳,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他赶忙又试探地说道:“你的伤还是赶紧治疗一下,现在徐参将的人已经撤了,我这里随时会有人来,你还是赶紧逃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我倒是觉得你这里最安全”
说着,突然伸手一掌拍在纪渊的后脑上,纪渊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纪渊幽幽地醒了过来,头还有点沉,脖子上的伤只是被短剑划破,此时还略微有点痛,但是却已经不再流血了,纪渊抬头一看,脖子上的血不流了,但是自己的鼻血差点喷了出来,因为眼前自己的床上,正趴着一个姑娘,那姑娘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容貌俊美,只是一脸的冷清,倒是有林英的几分神采。
然而最要命的是,那个姑娘身上的衣衫竟然,露出了雪白上半身,而在胸口位置却是一片血污,姑娘的两只手里,一个攥着一支断箭,一个却拿着一个小瓷瓶。
纪渊马上明白过来,这姑娘将自己击晕了之后,便在自己的房间里疗伤,她原本想要把断箭从体内拔出来,然后再上药,结果断箭拔出的一刹那,她可能前面忍受的痛处时间太长,竟然一时受不住,疼昏了过去,连药都没有来得及上。
纪渊看了看油灯的灯油和灯芯,知道自己晕倒并没有多长时间,不超过一刻钟。显然这姑娘也是因为受了重伤,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以为把自己敲晕,至少可以晕几个时辰。
纪渊见那姑娘胸口似乎还在不断地向外流血,怕是再不止血,这姑娘就会失血过多而亡。他慌忙站了起来,急忙奔到床边,赶忙从那姑娘的手里拿过小瓷瓶,然后打开瓶塞,纪渊闻了闻,确认是金疮药之类的草药,便马上朝那姑娘还在流血的胸口撒了点。
想来这金疮药是种奇药,药一撒上去,那姑娘的伤口马上就止血了。
纪渊暗暗地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又紧张起来,毕竟现在这姑娘这个样子,实在不雅,而且自己一直在努力维护的正人君子形象,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可是总不能就把这姑娘撂在这里吧
纪渊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咬了咬牙,然后出了房门。
但是,很快,纪渊去而复返,而且手里多了一个脸盆和毛巾。他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这位姑娘清洗包扎一下,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等姑娘醒了,自己就谎称让粱府的丫鬟弄的,她自然也不会介意。
纪渊将毛巾轻轻地润湿,然后轻轻地擦拭姑娘身上的血迹,等伤口基本上清洗干净之后,纪渊再次给她上了一次药,再找来了上次给孔若包扎伤口剩下的纱布,然后轻轻地给姑娘包扎好伤口。好在上次给孔若换下来的衣服还在纪渊这里,纪渊便索性也给这姑娘换了衣服,这姑娘的身材竟然和孔若相仿,所以衣服穿起来也相当合身。
等忙完了这一切,纪渊已经满头大汗。
纪渊心中一直蹦蹦直跳,原本这姑娘胸口一片血污,看起来触目惊心,纪渊本着治伤救人的心情,自然少了一分遐想,可是等帮姑娘清洗完伤口,再包扎好,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纪渊心中一阵燥热,毕竟这姑娘也是个美女,再加上光滑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的春光,而姑娘还露出我见犹怜的样子,惹的纪渊连吞口水,心中暗想这谁顶得住,我特么上辈子一定是个太监,才让我这辈子定力这么好。
终于服侍姑娘换好衣服并睡下,纪渊才赶紧倒了杯茶压压惊。
茶水早已冰凉,但是却让纪渊逐渐冷静下来,目前这姑娘身份未明,如果她就是金衣侠,那么对这个案子就有莫大的帮助,当然她也可能不是金衣侠,那么她今晚出现在这里,也极有可能和案子有关,或者说和金衣侠有关,所以,一定得把这姑娘留在这里。
于是纪渊又拿出了孙宁给他的毒药,然后强行地灌入了这姑娘体内,等再次忙完这一切,纪渊也困乏起来,眼看天也快要亮了,现在他的床已经被这姑娘霸占,自己只得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已大亮,纪渊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嘤咛”一声,纪渊马上惊醒,抬头望向床那边,果然那姑娘竟然醒了。
黑衣姑娘“嚯”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她马上发现了自己的情况,伤口被人清洗包扎过,衣服被人换了,而自己还躺在陌生人的床上,紧接着黑衣姑娘的目光落到了纪渊的身上。
纪渊刚忙爬了起来,露出一脸尴尬但不是礼貌的微笑:“姑娘,你醒了”
黑衣姑娘一双秋水眸子,紧紧地盯着纪渊,平静出奇,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悲伤,但是却看得纪渊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