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纪渊终于醒了过来。他发现此时的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而马车正慢腾腾地向前走着。
纪渊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而且嘴里还被塞着一块破布,想喊也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鸣”的声音。
纪渊马上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可是什么人会绑架自己
是吐谷浑的人
或者是主战派的人
正当纪渊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喜悦的声音传来:“哎呦,终于醒了”
紧接着一个芊芊玉手伸了过来,将他口中的破布拿掉。
这声音纪渊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的表姐花月容。
纪渊还不怠说话,花月容马上凑了过来,然后指着自己道:“快说说,你还认识我吗”
纪渊被搞得晕头转向,恼怒道:“花月容,你到底搞什么鬼,干什么把我绑起来”
花月容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欣慰道:“哎哟哎呦,老天保佑,看样你小子这小脑袋瓜还正常,我生怕那一棒子,又把你打傻了。”
纪渊这才想起来,自己进了花月容的房间,马上被人从后面袭击,原来袭击他的人竟然是花月容。
纪渊大怒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快点放开我。”
花月容却摇了摇头道:“不行,放了你,你肯定会回清风楼,我可不能让你回去送死。”
纪渊透过马车的苇帘,发现外面竟然已经天黑了,不禁更加焦急,听着外面竟然有人声,显然马车到了一个人多的地方。
纪渊马上张口大叫起来:“救命啊有人绑呜”
谁知他刚一开口,花月容马上眼疾手快地再次把破布塞到了他的嘴里,他顿时只能发出“呜鸣”的声音了。
纪渊不能喊出声,只能怒目而视着花月容。
花月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恨我,但是就算你恨我,我也不能放你回去。你可是纪家的独苗,还没有成亲,还没有为纪家开枝散叶,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要不然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姑父姑母交待。”
纪渊只能“呜呜”地回应。
花月容仍旧唉声叹气道:“这一年我可能是太宠你了,本来我想你前面十几年都傻乎乎的,这好不容易开窍了,就让你好好玩玩吧,谁知道你居然闯这么大的祸,差点把自己玩死。所以,这次我们逃离长安之后,等安顿下来,就给你找个媳妇,让你成家立业安顿下来。”
纪渊好想跟她说我们不用逃了,其实他已经把案子给破了,可是苦于嘴里被破布塞着,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又是“鸣鸣”几声。
花月容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纪渊,无可奈何道:“你不愿意是不是,我知道你还想着那个孙宁,还有上天来清风楼住了两天的那个孔若,嗯,说实话,那两个姑娘是挺俊俏的,看来你的眼光还不赖,不过她们可是杀人犯啊。你放心,等这次安顿下来,姐姐我一定给你找个比她俩还好看的姑娘,毕竟你这个小子也蛮帅的嘛,而且姐姐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
说到这里,花月容又愁眉苦脸道:“可惜了清风楼没有了,还有姐姐这些年来在长安城那些产业,不过姐姐不后悔,只不过以后得拮据点过日子了。不过我们这次离长安城远远的,到一个偏僻的乡下,当个土财主也不错。”
纪渊眼看马车越走越快,很快就要出长安城,而五皇子一旦发现清风楼人走楼空,肯定以为自己跑路了,一怒之下,孔若和孙宁性命不保。
纪渊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更加激动地挣扎着,嘴里发出“鸣鸣”的声音。
花月容竟然眼圈瞬间红了,柔声道:“你看你都快哭了,是感动的吗你知道姐姐都是为你好就行了,嗯,我其实都被自己感动到了,我还真是一个好姐姐。”
纪渊已经无语了,眼前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给自己加戏,内心戏十足。就在这时,外面的马车车夫低声说道:“花姐,已经到了通化门了。”
纪渊知道这通化门是长安城的东门,出了这东门,自然就逃离了长安城了。他当即挣扎的更激烈了。
花月容马上按住他,并悄声道:“等出了长安城,到没人的地方,我就把破布给你拿开,到时候你就可以说话了。”
纪渊心急如焚,他知道现在天色已黑,出了城再进城,就比较困难了,而且时间上估计也来不及了。
他被误解跑路事小,可是孔若和孙宁的性命事大啊。
就在纪渊万分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喊道:“前面那辆马车停一下”
纪渊一听,差点激动的哭了出来,他第一次觉得这铁无私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
车夫却悄声道:“花姐,要不要动手”
花月容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说道:“不用,按我先前交待的说。”
紧接着马蹄声起,数骑奔到了马车前。
铁无私马上喝道:“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这马车出城干什么去”
车夫镇定自若道:“启禀军爷,我家大小姐要去喝表姐的喜酒,但是无奈表姐家路途遥远,大小姐怕耽误了明曰吉时,所以只好连夜赶路,明日上午正好到地方。”
花月容马上也在车中怒喝道:“老陈,怎么停了,还不快走,误了吉时,看我不抽你。”
纪渊却惊讶地看着花月容,因为刚才花月容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他想不到花月容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花月容见纪渊看着自己,竟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做了个鬼脸。
花月容这次故意安排赶车的车夫都是生面孔,是清风楼平时不跑堂的,铁无私自然没有见过,当即便无怀疑,马上放行。
纪渊大急,随即瞥见自己的脚边放着一个包袱,他灵机一动,双脚用力,一下子把包袱踹了下去。
车夫老陈倒也眼疾手快,马上迅速地将包袱捡了起来。
“等一下”却是林英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林英也在这几骑之中,只是一直没出声。
林英盯着老陈道:“你撒谎,去喝喜酒而已,为什么还带个包袱,而且你会武功,武功还很好”
老陈却神色不变,只是轻声道:“花姐,露馅了,怎么办”
花月容冷哼了一声道:“这林英真会多管闲事,先认栽吧”
紧接着,林英上前,将马车的门帘掀开,看着被困得结结实实的纪渊,还有坐在一旁的花月容,不禁微微一惊,但随即明白过来,微微松了口气道:“你们这姐弟俩还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