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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不和谐的音符

    我记得自己以前很喜欢听这样一句话“洞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简单的十个字,却往往牵连着一个奇妙的仙缘传奇。可这毕竟是东方的说法,在西方,我只能说目前自己过的是暗无天日的地老鼠生活。

    我是个谨慎的人,而过去的种种经历让我将这两个字的重视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所以我决定,在没有完全掌握现在手中这支队伍的战斗能力之前,不做贸然突进的事。我不能乌鸦笑猪黑,我得爱惜自己的部下,我得平等对待他们的生命,我必须对他们的寄托、对他们的期望负责……

    基础建设是一个辛苦和烦闷的过程,尤其是在极度缺乏工具等物资的情况下,真有点一穷二白,空手创业的味道。

    角魔们是天生的力量派种族,开石平地,伐木建屋,这些工作对他们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角魔们也很智慧,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儿被充分的利用起来,从修筑外围营墙到堆砌房屋石基,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他们在碎石选料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计算在内了。甚至那些被收割了灵魂死去的铁妖虫的尸体,也被废物利用,一段段的背甲壳,经过简单的处理加工,就有了盾牌的防护效果。一节节锋利尖锐的妖虫足,被他们安置在营寨外围的壕沟中当地矛使用。连那些妖虫体内的分泌物,都被他们涂抹到了各处,他们说,妖虫是以气味分辨敌我的,这样做可以避免其他妖虫和一些别的地底魔兽的攻击。听的我一楞一楞的,后来从克努特那才知道,西塔角魔是这里的地头蛇,居住了数千年,曾经有几个世代,被逼的没有活路,在这幽暗的地下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后来又回到了陆地。但是直到现在,西塔角魔们仍保持着成年式在地底生活七日的风俗。

    我说怎么如此熟门熟路的,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真是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辛酸史!说起来就都是眼泪啊!

    地底世间虽然看着空空荡荡,其实是早划分了势力范围的。我们的突然闯入,这里的原主人自是不会满意。所以,骚扰战,争夺战是少不了的。还是那些讨厌的铁妖虫,不过数千只的群体都被干掉了,百多只的队伍自然是有来无回,不是给角魔们练了手,就是变成了格罗塔和克努特的经验增值器。到了第三天,妖虫们的攻势才有了点看头,之前一直没有出现的铜妖虫、银妖虫都相继露了脸,甚至还有一支金灿灿的金妖虫。虽然这些特殊妖虫的数量比例有限的很,但是它们之间的等级差距可是十分惊人的。每种都有5级之差。

    要知道50级是个坎儿,玩家也好,怪物也罢,上了50那就是一个大飞跃。角魔们初看到金妖虫的时候个个都紧张的不得了,我继续从从克努特那里了解历史才知道,原来西塔的先祖们有一回在地下遇到了金妖虫和他的同伴们,那场战斗,西塔角魔死了将近一半,近乎家家举丧。至此以后,真有些谈金虫而色变的感觉。

    我听的来了兴趣,硬是将这只金妖虫生生困住,又用妖术炼成了魔偶,这才作罢。到不为它的技能武力,主要是想去掉角魔们心中的阴影。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旦见多了,习惯了,了解了,也就没有太多的恐惧心理了。正是冲着这一点,我才费力将其降伏,没想到半调子的妖术还挺给面子。

    第三天的下午,我上线时间将尽的警报响起。没什么可考虑的,当然是时间封印。在《真实幻境》中,象现在这种非特定情节,但又可持续发展的剧情也是允许时间封印的,但是相对的条件比较多,也有一定的制约。首先,必须有90%以上的玩家出现上线时间将尽的警告。然后必须游60%以上的玩家同意封印时间。这样机能才会启动。而制约是,在解封期间内,《真实世界》的事物还在继续发展,也就是说,在我下次上线时,突然发现有一票怪物占领了各个路口蜂拥杀来,不用惊讶,那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很多玩家都戏称,这个游戏只流行‘一记重拳’,而根本不适合‘华丽的连续技’,也就是说,沉长的任务并不适合正常打怪练级。这个改动是在正式收费之后施行的。因为我之前遇到的都是特殊剧情,像这样的情况到是第一次遇到。

    值得一提的还有一个游戏内时间的问题。如果是单人练,不跟任何其他玩家组队或进行任务、交易,那么时间对这个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实实在在的。但是只要是组队了,时间就会按最未来的那个玩家算。举个例子,一个人注册帐号是在人类联盟历零年元月一日,然后他下线后半年没玩儿游戏,再上来,对于他说,时间还是零年元月一日,他只要能忍的住过野人生活,那么他的所有行为,对于别人来说,就相当于在已过去的历史中增添一笔色彩。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说,这个人是活在‘回忆’中的,再杰出,也只能从掺杂历史的剧情中留下些蛛丝马迹。

    有很多玩家指出,可以利用这个特点先观察游戏的发展,等到时机成熟了再上去轻车熟路的练级杀怪选职业,补时间。可是这种观念没多久就被否定了,因为你在玩儿,人家也在玩儿,现实世界里的时间那是死的。就算再怎么补,最后的结果就是要么你永远孤家寡人的活在过去中,并且时间差距越来越大只能被人们这样说起:传说在某年某代,有一位功力可与当时天下第一高手相媲美的山野奇人……要么从过去式里‘跳槽’到最新的时代,那样的结果就是,还是玩儿的时间久的占优势。

    而我就有幸在游戏中经历了几次过去式的生活,第一次是在世界边缘,第二次是在湿地,第三次是在玛拉丹诺要塞,第四次就是现在了。所以,虽然对于我来说只不过年多的时间,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却是近两年半了。第一届,第二届武斗会都已成了过去式。人世间风起云涌,豪杰辈出,我却在这异域魔界重新起步,这人生啊!真是恍若白驹过隙,转瞬百年!

    听着优美的音乐,我象往常一样起身,跟老爸老妈打招呼,洗漱,然后上班。现实世界中是不可能像游戏中那样‘波澜壮阔’的,大家都是凡人,想体会大可去游戏中过瘾,现实中嘛,能经的起折腾的其实并不多。

    所以,就算玩《真实幻境》,结识了秦婉心以后,我的生活仍是一首和谐而曲调平缓的乐曲,间或有个把高低音,也绝对不影响整体的曲风。

    我以为我的人生之歌会就这样持续到‘曲终人散’,而其中最耀眼的‘华彩段’也不过是某个意外,或是天公作美,娶了秦婉心做老婆,成为一个幸福的小白脸。

    但是,这个世界的发展和变化总是令人始料不及的,而又总会出现些征兆的。今天,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便跳进了我的生命之歌中,让这首歌从此以后有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中午,吃工作餐之前,一个久未谋面,而我又从不曾忘怀的人物找到了我,那个使我玩上《真实幻境》这款游戏的人——中年大叔。

    他还是风采依旧,瘦瘦高高,衣着很朴素,灰色的半袖衫,黑色的长裤,一双松紧口的黑布鞋。街边卖报纸的都比他穿的气派。但是卖报纸的绝对没有他整洁干净。须发指甲都经过精心的修剪,皮肤保养的很好,白净的脸膛和十指修长的一双嫩手最少可以证明他不是从事体力劳动和户外劳动的人。

    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想着他的来意,我忽然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自己以前是不会这样细致的观察并且判断对方的身份的。更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这份谨慎的心态是在以前绝对没有过的。难道是游戏综合症?

    在我思索间,中年大叔已经十分友好的打招呼了“小方同志,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听的皱了皱眉,这家伙还真是神通广大,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工作单位的呢?一直跟踪?我有那么大的价值吗??怀着各种疑问,我不咸不淡的道:“大叔,是不是还惦记着那满汉全席呢?”

    这中年人回答的很直接“当然记得,不过今天却不是为这来找你,我是特意来帮你的,一些关于游戏方面的情报,其价值绝对够换一桌上等的酒菜,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这个人,明明不是为吃而来,却总要明白人说糊涂话。倒要看你有什么说辞!想到这儿,我淡笑道:“没问题,就算是欠您的利息,这顿饭也是该请的,只要不耽误我正点儿上班,您说哪儿吧!”

    “呵呵,好啊,这才不枉我专程跑来混这顿饭局,地方我早选好了,四海饭庄,你们公司外边这条街西五百米南拐就到。我们去哪儿慢慢的说。”中年人笑的一脸和气,我却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世界,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