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血痕最多,便从哪里走,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们警惕的穿梭在空旷的监牢中。斑驳的石壁和黝黑粗铁栅栏的造型无声的诉说着这里悠久的历史,而那寂静和远处的阴暗则加快了人们呼吸和心脏跳动的频率。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大厅每一个角落。
我在放松着身体,并且让步伐变的充满了节奏。即将到来的战斗让我慢慢眯起了眼睛,呵呵,自己越来越嗜血了,不过这样的感觉真的不错!
一首古老如同赞美诗般悠扬的歌曲通过我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在寂静中响起:
I love every waving thing 我热爱一切摇曳的事物
Flame that then beat 那跳动的火焰
Air of that transpiration 那蒸腾的空气
Soul that then struggles.那挣扎的灵魂
I love every waving thing 我热爱一切摇曳的事物
When i smiled 当我微笑时
My teeth were mysterious 我的皓齿从未启露
There are waves in my soul 我的灵魂随之摇曳
I love every waving thing 我热爱一切摇曳的事物
Let‘s tell the fear to me 对我诉说恐惧吧
Let me jump dance of the death again in the darkness 让我在黑暗中再次跳起死亡的舞蹈
这首名为《摇曳》的歌曲是死神萨麦尔每每在战斗前唱起的歌,那优美的曲风,清晰的旋律,隐讳的、死神所特有的杀伐气息让我非常的喜爱。唱着这首歌,我有种一切的生命都超不出死亡的界限,一切的生命尽在手中把握的豪情。
随后快步赶上的薇欧拉的心在颤栗,她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了前边那个男人身上。那轻盈的脚步如同舞蹈的启始;那渐渐张开的手臂仿佛是在和死亡拥抱;那从未听过的歌声仿佛有无穷的魔力般让人恍若置身凝重肃杀的死亡殿堂;那弥漫开来的森冷平缓气息让这个男人变成了默默高举起锋利巨镰的死神;而更令她震动的是,这个男人,在,享受这一切,血腥、恐怖和即将来到的杀戮,还有死亡!
“那人形的躯体里到底隐藏着怎样一头狰狞的怪物!”薇欧拉感觉自己的手心发湿。素以为傲的直觉让她感到了这个男人平淡中掩饰的可怕杀意和疯狂心态。迷一样的东方男子啊!东方男子?!将杀伐、死亡视同轻松散步般悠闲的男子!这个男人,难道就是……薇欧拉仿佛抓住了智慧的光芒,电光火石间,隐藏!恶魔!凶残!陷阱!……,这些字眼不段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让她一瞬间仿佛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流中般。汗,开始滴落……
三层的入口处,我见到了鲁加镇的旅店老板。他残破的身体就挂在扭曲的铁栅上,内脏和鲜血流的台阶上到处都是。
“想跑,被发现了,造型不错!”我平静的说了句。
米卡埃尔2000如同看怪物般盯着我。
“造型不错?”苏格兰威士忌抑制着翻腾呕吐的感觉苦笑着想。
拉德斯的视线落在了玫菲尔和拉洁爱尔的表情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仿佛看到的不是人的尸体,而是几根烂木头!“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暗中心惊。
很多玩家都面无血色,不停的强咽口水,不停的握紧手中的武器,面对这样惨死的同类,紧张和恐惧悄悄爬上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顺着因为血液而变的滑腻的台阶走下三层,地狱般的景象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千多平的监牢三层,摆满了各种刑具。铁处女、绞首架、车裂台、钉板床……西方世界黑暗年代拥有的那些摧残和折磨人的器械,这里都能找到。而其上的肉屑和骨渣显示着这些刑具用了绝对不止一次。
闲极无聊打屁侃山谈论血腥场面是一回事,亲身经历真实的地狱则是另一回事,其间的距离,是无法以数字计算的。尤其再加上声光效果的配合,这里带给人们的震撼已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了。
最少有一半的玩家面对此情此景都呆在那里,没了反应。1\/4的玩家在呆了三秒后嘶喊着,用手狠狠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他们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他们宁肯这是一场噩梦。看来,今天的游戏结束后,天方公司会毫不犹豫的抹去他们的这段经历。否则,想不上法庭打官司都难。
看到了我们,那些蛇头人身、四只手臂、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嘶嘶的吐着芯子,月之瞳闪烁着幽幽的碧光,提着钢叉、战斧、长弯刀,慢慢的向我们这边聚了过来。
薇欧拉脸色白的如同一张刷过墙粉的纸,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面部的肌肉和四肢的颤抖。她感觉自己本以为坚韧的神经在一根根的断裂,她感觉大脑里变成了一片空白。然后她不自觉的将视线拉回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错觉?那个男人的头发居然在无风自舞,不止头发,他的衣襟也在翻飞,猎猎做响。不是斗气,即使是无属性的斗气也是有颜色的。也不是魔法劲气,周围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那这袅袅上升,燃烧在他周围的无形气息是什么?这如有实质、让空间都仿佛变的扭曲的气息是什么?
下一刻,薇欧拉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神,没有光亮、无任何情绪波动、灰色的、死寂的眼神。传说中只属于最高阶死神的眼神:没有怒喝、没有恐吓、没有诱惑、没有威势、只有如平缓水流般自然的寂灭。
再下一刻,薇欧拉听到了那个男人,如同回音般不真实却又仿佛在耳畔低语般清晰的、让人感到极为矛盾的磁性嗓音响起,他是在对那些怪物说话:“你们真是了不起的存在,你们总是想出各种办法刺激我的感官,你们总能一次又一次的挑起我愤怒的火焰。你们的精神更是让我敬佩,因为你们连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都可以忽视无惧。既然如此,就如你们所愿。”
尽管话说的很直白,但薇欧拉仍有些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那个男人没有给她留下细细品味的时间。在薇欧拉的眼中,那个男人如同分裂一般,缓慢前进的过程中变成了两个人,然后是四个、八个……
薇欧拉惊呆了,不是幻术也不是分身术,纯粹以高速维持八个点形象的存在,八个人物都是真的,这需要多高的敏捷才能做到!拥有这样的能力,这还是玩家吗?
就在薇欧拉一楞神儿的刹那,大厅忽然亮了一下,那亮光是一片覆盖极广的剑幕反射灯光导致的。那不到一秒钟的亮光对于大多数的玩家,根本没有感觉到存在过。然而,拉德斯却把那短暂的瞬间,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对各种职业技能都颇有研究的他知道,那技能就是剑士的终极技能之一,八鬼荒杀剑!
一分八,八合一,有时候,电光火石间,就可以发生许多事情。八鬼荒杀自然不是只出八剑,十余个怪物,已经变成了百十余截肉块儿。萨麦尔的记忆中有这些怪物的资料:玛莫斯魔族,而眼前的这些是最低等的喽罗,除掉**外,它们是魔界各族步兵兵种中最菜的垃圾怪物,一对一,随便一个三十级以上的玩家都可以轻松获胜。指望从这些怪物身上找寻答案,是没有可能的。
我的下一举动,将已经极度震撼的玩家们再一次震动了。缓缓的从那几个惨遭迫害的女NPC身边走过,我用锋利的剑切断了她们的喉咙,也切断了她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