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双手握刀,立于面前,冲我一点,然后轻轻的仰起了头。
看的懂,这是一个挑衅的姿势。我左右扭动了一下脖颈,右手扛枪,左臂朝前平伸,用食指向它勾了勾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这回,怪物没有冲我怒吼,而是呼呼空挥了两剑。下一秒,两道两米多高的黑色刀气破开地面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急忙闪避,嚓!嚓!强悍的气刃直冲出三十多米,将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分为三截。惊魂未定,怪兽已然冲到了我的身边。“好快的速度!”我惊叹的发现,怪物的速度一下子提高有一倍有余,双手中的象鼻刀招式异常凶狠迅捷,我连它的身形都看不见了,只剩一片白花花的刀光!更要命的是,居然是刀刀有劲气,刀气绵长,它的每一次挥击,就如同在我面前铸起一面黑色墙壁,往往这一道而没结束,下一道又已经临身,并且纵横交错,将空间都切成了死亡的网格。
我的灾难来了,速度不再沾优,也没有办法阻挡怪物让人窒息的凶狠刀气。我连怪物的身边都近不了,仿佛一只被皮鞭在外围抽赶的野兽,只能用大幅度的动作躲闪着致命的攻击。
这样下去,耗也被它耗死了!我试着在自己前面竖起五道冰盾来抵挡刀气,结果冰盾皆化做漫天的碎块,而我被击出了三米多远,前胸如被锤击,T型前突的甲胄都瘪了回去,血连着喷了三口,血值直接下了一半有多。
怪物望着我翻滚的扑在了地上,嘿嘿的阴森的笑了笑,扛起刀,拣起不远处的流星锤,迈开大步,咚咚的向我走来。忽然它惊讶的发现,面前受了重伤的小个子,身上突然燃起了更加猛烈的冰炎,猛烈到那一处方圆五米之内的地面都迅速的结起了白色的冰花,并且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它不傻,明白对手的力量在增强,在提高。所以,果断的选择了在次飞出流星锤,它要将对手钉进泥土里,砸成肉饼。
巨大的流星锤发出呜呜的鬼啸声带着一团黑光闪电般向我飞来。“气旋一击,破”我暴喝声中长身而起,破甲枪笔直的点向飞来的流星锤。轰!巨大的流星锤被碎做了一地。我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妈的!每次都要用战神再世才能跟对手较量,西方的S级任务就是没技术含量,谁他妈拳头大就是赢家!我突然特别怀念炎海中和炎犬搏斗的那一暮。用枪一指怪物,我大喊一声:“你就不能变个猪猪狗狗的让老子爽一把?”
怪物对我的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却明白对手已经变的更加厉害。嗷的一声狂叫,它又开始了疯狂的刀气攻击。
能力翻倍后再被你打到,我也不用混了。我冷笑着让身体带起一溜影子,不可思议的扭曲变幻着身形,躲闪开一道道致命的攻击。近了,更近了,我在从容的接近它。“感受到了寒冷的气息了吗?驴头太子,不是只有你才有领域!”我故意激怒着怪物。
怪物呼呼的吐着白气,挥刀更加频疾,刀气织成了一片严密的蛛网,大地被切出一条又一条深壕,碎石纷射,尘土飞扬,声势骇人。我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看着岌岌可危,却总又险死还生的穿梭于其间。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眼前这个怪物和生命石中的那个比较起来,都要差着很大一截。我几乎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猜测出,它跟那个强大的家伙都是魔族的一员,当然是黑暗的西方魔族,头上单角,没有尾巴,这个顶多也就是个高级喽罗的档次。看来魔族在命运的齿轮这个任务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我迅速的分析着。
五分钟后,我不准备再和它玩儿下去了。看怪物口水都累出来了,想必也不会再又更多的花样。它和能力翻倍的我还是有段明显的差距。最主要的是力量和敏捷的大幅度提升,可以让我使用出很多平时用不出来的武技。这个实力强大的怪物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个摆不上桌面的疯子而已,武技根本不值一晒。所以,怪物!现在,给我死来!
眼神一缩,连续施放了三个冰封球,从离它不到三米的地方击了过去。怪物想躲,但它躲不开,我的攻击速度太快了;我的身法也太快了;而冰霜领域还让它的速度减低了不少;所以,它只有硬挨。
怪物对自己的身体有自信,任何魔法在它身上的效果都会减半。它对肌肉的控制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它知道该怎样对抗各种魔法,怎样将损伤减小到最低。况且,暗力还可以迅速的恢复创伤。
砰!砰!砰!三下全中,寒冷的冻气瞬间冰结了怪物的身体。它在那刹那仿佛一个穿越了失空隧道的机器,僵硬的关节让身体一滞。但是,一秒后,它的身体便开始恢复了,那水蓝色的冻结在转淡转白,最后就是消失,它果然是物抗魔抗的一把好手。
可惜,对于我,一秒就足够了。“疾风闪电螺旋惊魂枪!”不怕你不死!我阴狠的推射出而出。
技能的名字很酷,是因为有它酷的理由,这一枪的高速让枪头边缘达到气化的边缘,直接消耗破甲枪100的耐久,也就是说,三枪过后,魂器也将直接变成烧火棍。
再一秒,我在怪物身后三米地地方接枪在手,摆了个自认为嚣张的造型,头也不回的说:“如果我猜错了你心脏的位置,宁愿挨你一刀!”怪物低头看着自己右胸口碗大的血洞,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唉嚎,轰然扑倒。
“再厉害的牛人,死了也不过黄土埋身,水水出来收尸,带回去做切片儿研究,”我自语着招呼出山鬼要它收拾残局。刀不错,最起码量够足,材料也是上选,我靠,一把就占我背包一半的容量。还有这些流星锤的碎片也得拣回去,这两件兵器就抵的上五十套葛布林甲胄!我叨咕着将怪物的兵器收起,回头一看,山鬼正吭哧吭哧的啃着那个怪物,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两条胳膊都吃进了肚子里。
“我靠!以后别说认识我啊!你是山鬼还是食尸鬼啊?你不是不用吃东西的吗?”我蹦过去指着水水数落道。它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不过满嘴的蓝血和不怎么美观的面容实在让人不太容易接受。
“好了,好了!吃你的吧!既然你有这胃口,也不能让人背后说我虐待宠物。只是,你是鬼,它是魔,念起来也应该排你前边啊?这食物链没你这么个排法啊!莫非?吃了它你能成魔?”我自顾自的说着,“宠物进化”突然蹦入脑海。
“靠!太不讲义气了吧!关键时候你要进化?早干什么去啦?我的宠物怎么一个比一个自私?哎?你那是什么胃?异次元?你才两米不到,它有三米多高啊!怎么连骨头都吃了,都不见你肚子稍微鼓起来点儿?啊!独角!你把我胜利的唯一证物和纪念品也吃了,连对方的牙齿都不放过!你的嘴是什么构造?研磨机?天哪!你做山鬼简直是浪费材料,我应该拿你当岩石破碎机的,采矿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是我的一个毛病,是在月夜森林中养成的。人是群体动物,一个人孤单久了会出毛病的。所以我就经常拉出水水来做倾诉对象,管他听懂听不懂呢,重要的是我的发泄。其实我心里挺高兴的,跟自己最久的情缘如薄水终于可以进化了,好事多磨啊!看这个样子,进化后的宠物应该差不了,吃的材料就与众不同、够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有饱食度的关系,我的各项指数恢复了。战神再世的状态也因为血值的恢复而解除。风将披肩吹的猎猎做响,不远处就是葛布林的军营,被怪物破坏了的门还那样敞着。里面有不少的葛布林望向我这边,它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恐。可能我战胜了那个怪物给它们造成了不小的震撼吧!
我正在惆怅自己是该收手回寨呢?还是继续探查葛布林军营中还有什么妖魔鬼怪。咚咚咚的一阵鼓响,葛布林迎战了。
三千名金甲葛布林带来的森然杀机是我无法忽视的。它们现在就在对面,就在距我不到一箭地的另一边用疯狂的眼神的看着我。是的,那已经变的浑浊的布满血色的眼睛,和燃烧在其间的仇恨的火焰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它们恨我!因为我的枪下,已经死了太多它们的同胞。林道、长桥、崖顶、每一次激烈的战斗都历历在目;我没有任何理由让它们不恨我,因为我自己都有点恨自己这双沾满血腥的手。
当仇恨达到一个顶峰,就只有靠鲜血来洗刷或堆砌。用我的血来洗刷,用它们的血来堆砌,别无他途。但是我不恨它们,我可怜它们。被摆布的棋子,被牺牲的炮灰。这场战争没有赢家,这在战斗还没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就算土库伦兽人和塔卡拉精灵们都死去了,等待葛布林们的命运也不过那漫天风雪的寒冬。没有多少人可以看到明年春天的阳光……
沉默,荒地上只剩下数千人的喘息和野风的嚎叫。我忽然仰天大笑,不可抑制的狂笑,笑到眼中有泪,笑到连呼吸都感觉便的困难,才嘎然而止。慢慢的放下脸上的面罩,我低声的祈祷着:“来吧!尊敬的敌人们,千万的灵魂在注视着我们,让我们燃烧自己的鲜血,为各自的未来闯出一条宽荡的坦途”长枪前挺,我长啸着冲向金甲葛布林。
山崩海啸般的呼声,来自最精锐的葛布林战士的。天上的雷声都在响应它们的呼喊;天上的闪电都在映衬它们战斧的锋芒;天上的灵魂都在见证它们必杀的决心。1:3000,有人会说这是勇敢,有人会说这是愚蠢,有人会说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有人会说这是悲壮的自杀,我说这是回应千万个逝去亡魂对这场战争的诅咒。希望后人提起今时的战斗,能够在愚蠢和可笑的谩骂声中得到一点启示:珍视生命!
决定胜利的似乎是意志,但那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才成立的。一只蚂蚁和一个人做生死搏斗是没有讨论意志的必要的。我就是那只蚂蚁,聪明的蚂蚁。剑齿虎拉着我在三千人的冲锋面前险险的转了个圈,然后飞一样的直奔山谷而去。拥有可怕战斗力的金甲葛布林们没有打算放过我,也许,就算追到天的尽头它们也要取我的性命;更何况,我总是时不时的故意让它们拉近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