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边!来一百个魔法师,朝那边的狼圈放一个大范围群体魔法!”我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葛布林骑兵的一处狼圈大声的喊。冲过来百十多个法师开始念动闪电风暴的咒语。其余的则各自为战,毁灭范围内一切活动的目标和葛布林营帐。已经开始有葛布林冲杀了过来,不过人数十分有限,面对凶狠的塔卡拉弓箭手,它们几乎都死在了半路上。被圈着的黑狼已经预感到了死亡的降临,拼命的撞击着结实是栅栏,试图从里边逃出来,有的甚至想飞身跃出,无奈木栅很高,能脱险的寥寥无几。更多的黑狼开始狂声哀号,但没人能帮的了它们,试图接近的几个葛布林都被及时的射杀在了路上。
轰隆!仿佛天在崩塌,笼罩范围超过一千平的巨大闪电流轰击在了狼圈里,溅起的雷云高达十几米,那一瞬间,整个战场都被照亮了。蓝紫色的电气将附近所有的物体都串在了一起,森冷强劲的气息让我的头发一阵飞舞,脸上如同小刀在割一般的痛。砰!闪电的中心又巨响着爆炸开来,紫色的闪电波状向四面扩散,更大范围的营帐、葛布林被化成了飞灰。
塔卡拉们的暴炎球早已使远近的葛布林营地化成了一片火海,火焰中到处都有翻滚惨叫的葛布林身影在晃动。我大声的喊着:“保留魔力,跟我冲!”帅先朝着山崖的方向扑去。大批的葛布林陆续的赶来,前面有千计的葛布林战士在统领的率领下结成了方阵,呐喊着冲了上来。没等我出声,一片爆炎球已经飞了过去,轰轰!超过一半的葛布林在第一次打击中就做了亡魂。我们前进的势头不停,冰箭,火球,风刃,岩石这些小的单体法术频繁的倾泻向对冲过来的葛布林,敌人一片片的倒了下去。短兵相接开始了,我和擅长格斗的塔卡拉们高呼着:杀!跟葛布林战士战在了一起。
没有蕴蓝战甲,这些普通的绿家伙也不是对手,展开疾风螺旋枪法,我专捡葛布林亲卫和统领杀,每扫出一枪,就有数个敌人命丧黄泉。飞身跃到一个帐篷的顶端,右边正有数队葛布林骑兵在冲来,还有些是飞快的纵跃着接近,借着火光,我认出来那是金甲葛布林。迅速的跳下帐篷,抬手捅死两个不开眼的葛布林,我一边穿插着消灭靠近精灵法师的葛布林,一边要求他们边运动边向葛布林骑兵来的方向释放速度最快的范围魔法。
风中散发在队伍的中心,不停的恢复着受伤的同伴,现在已经顾不上加辅助魔法,四面的敌人越来越多,几乎每一秒都有自己人被砍伤。这也是因为葛布林没有弓弩手这种职业的关系,否则精灵们的伤亡将会成倍的增加。开始亮起来的天空又开始泛红,拳头大的火雨哧哧的斜着急射而下,伴随着物体落地,惨叫和葛布林的呼喊,许多的葛布林骑兵在火雨中化成了灰烬。
哪里还顾的上观看效果,我组织着队伍迅速的向山崖方向突围。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魔法的爆炸声已经塞满了每个人的耳朵,已经无法再通过语言来传达命令。我跃在空中用手势向众人下达了这一命令。没有被波及的葛布林骑兵和金甲葛布林已经从后侧面接近了。我带着几个最能打的塔卡拉迎头冲了上去。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说法,什么狠用什么,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
我手中不断的放出冰锥突刺,这个魔法不但可以从地下杀伤敌人,也是制造障碍的不二选择。凶星惊杀枪法已经成了我杀敌的主选技能,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异常宝贵的。水水也被我放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一身高档战甲的它现在也绝对不亚于任何的一个金甲葛布林,而且它的二十级技能恐怖嚎叫,可以让所有接近的敌人体力衰弱,再结合我的冰霜领域和不要命打法,一个又一个的金甲葛布林成为我的枪下游魂,一时无人敢夺其锋芒。
各种职业的葛布林潮水一般的从三面涌来,已经开始有葛布林巫师向我发射黑暗能量球和死亡诅咒。冲上来的葛布林也红着眼睛疯子般狂啸着挥舞兵器向我进攻,这是被巫师加了状态后的反映。啊!怒吼声中,战神再世状态开启。我闪电般的跃过数十名葛布林将七个巫师毙命于枪下,破甲枪舞动如风,杀开一条血路,掩护同来的几个早已支撑不住的塔卡拉撤退,水水已经伤重被换了下去,我骑着剑齿虎突杀于葛布林之间,已经不知道多少个葛布林跌落尘埃,只知道杀!杀!杀!向着被包围的同伴处前进,然后突围,然后再奔向下一个被困的精灵……
不知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包围之中,四面全是绿色的葛布林,它们睁着血红的眼睛,流着口水吼叫着挥动手中的兵刃冲向我。“哈!哈!哈!哈!”我放声长笑,这样的场面,仿佛触动了心中谋个隐藏的神经。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上每一根肌肉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身体中一股激流直窜头顶,如同受到了强烈的惊吓,整个头皮都一阵阵的发麻,我知道这不是害怕,是兴奋!那一刻,所有的思绪都已经被心中滔天的战意淹没,浑身上下,连同剑齿虎都已被绿色的黏稠血液涂满。破开敌众,我如同飞掠在绿色海洋中的一道水线,所经之处,葛布林象被收割的秋麦般一排排倒下。我的眼里只剩无数脆弱跳动的心脏,那是生命的象征,也是我攻击的目标。我知道自己的双眼一定已经充血,因为自己已经完全沉溺于这惨烈的杀戮当中,仿佛是一瞬又仿佛这就是永远…………
塔卡拉精灵们已经成功的突围了。风中散发组织他们一边重新集结成有利的阵型,一边让他们朝着我在的方向再次施放了大范围火雨。他已经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葛布林的营地里已经没有被围困的同伴,而我却仍在忘死的舍命厮杀,不断的有兵刃、肢体、头颅被抛上天空,四下的葛布林尸体已经堆积如山,我仍在冲,向敌人多的地方狠冲。
当头顶的天又成了红色的时候,我的意识仿佛突然又回来了,“是炎雨天降!该撤退了!”我急忙架虎向崖下突杀。燃烧的炎雨还是先一步落了下来,范围之广,势头之猛烈,都远非前几次可比。无数的葛布林在火焰中躲闪、挣扎、哀叫、死亡!剑齿虎的动作已经无法躲避如此密集的炎雨!收起宠,我长啸着穿梭于炎雨之间,时不时用枪将一团临身的炎雨击碎成漫天火花。这是另一种刺激,我仿佛又回到了炎海那热浪蒸腾、熔岩翻飞的场景中。“死亡的边缘最是惊心动魄,挣扎着的生命这时也最是美丽!”我望着满眼的火焰的世界心中感叹道。
我们的动向早被崖上站岗的兽人看到了。当我随同队伍出现在山寨那千年铁树制成的寨门附近时,就见到了欣喜若狂的坦拔特和一干兽人。强劲的火势迫使葛布林放弃了对我们的追杀,而转入了救火工作,可惜,附近根本没有足够的水源,再加上呼啸而来的北风,营地里的大火很有那么些蔓延的趋势。
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坦拔特招呼我们快速的进入了山寨,然后热烈的和每一个人拥抱。大家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生命都紧紧的绑在了一起。更激烈的战斗,将在不久后来临。
和兽人在山寨中汇合不到十分钟,我们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昔日整齐干净的那个村落已经不复存在,街道到处都可以看到刀砍斧凿的痕迹。一滩滩绿色的、殷红的血液凝结物向人们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激烈战斗。显然,战斗最惨烈的时候,葛布林攻打到了山寨的里边。坦拔特沉痛的告诉我们,现在还能战斗的所有兽人连同十多岁的小孩加起来也不足六百人;而且几乎各个带伤。
看着那些用烂布条草草的裹着伤口的兽人,我心情起伏跌宕,战争不管你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它总会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角落;让人饱尝丧失亲人和流离失所等各种苦痛。为了保卫家园,这些朴实的兽人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语言已经无法描述我对这些人们的尊敬和对死去之人的哀思。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默默站直了身形,向着残破的山寨鞠躬表示对死者的哀悼。有很多的兽人面对此情此景淌下了热泪。
我知道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我们要利用葛布林营地着火的这段时间,重新布置、重新整合、充分休息。拉克莱斯是随我一起入山寨的精灵们的头领,他告诉我,突营的战斗中,有47个塔卡拉永远的留在了敌人的营地,他们大都是因为腿部受伤严重,无法突出重围而选择了自暴来做为最后的归宿。我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把,就因为仓促的、甚至连原因都如此可笑的战争,强悍的兽人战士和精灵法师不得不如此悲惨不甘的死去,如果是在军队中,他们本来可以成为队长,团长甚至更高的存在,结果却战死在这样的战斗中,可惜啊!生命的无奈啊!
风中散发已经开始救治兽人,他要将那些哪怕只有一丝生命迹象的兽人从死神那里拉回来。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兽人确实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本来就没有什么武器装备,几仗下来,几乎把寨内一半的房屋基石都用来抵御攻打山寨的葛布林了。精灵们主动的把食物都堆放在了一处,就这些生活物资,以后要统一分配了,寨内有两口井,吃水暂时倒是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