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魁这时那管得了儿子如何难捱,只想着怎样让女儿躲开那外头勾人的小子,忙进来叮嘱妻子道,
“我外头有重要客人,你们后头女眷无事不要往前头跑尤其是素素”
柳氏闻言很是诧异,
“夫君说的什么后院女眷少有去前院,夫君何必多此一说,又有素素一向乖巧懂事如何会乱闯”
方魁抠着头皮嘿嘿笑道,
“我这不是怕有个万一么”
说完又匆匆出去了,留下柳氏一脸莫名的问一旁的丫头,
“这外头来的是什么人为何六爷竟如此紧张”
那丫头应道,
“奴婢们今儿也没有出去,不知有什么贵客上门,倒不如现下出去打听打听”
柳氏想了想应道,
“罢了前头六爷没有吩咐倒也罢了,现下六爷即是说出了口便不能明知故犯了”
这厢倒是约束下人不得到外头去,方魁回到前头这才招了宋屻波进来相见,宋屻波进来一躬到底,
“晚辈宋屻波见过方六叔”
方魁一听眉头一挑,心道,
“这小子倒是半点不客气”
不过他即是摆明了以侯德宝徒弟的身份拜见,不摆他那二皇子的架子,我自也不必硬要去跪头下跪,当下点头应道,
“宋贤侄请坐”
下头人端上了茶来,两人坐下说话,宋屻波道,
“方六叔,家师前来拜访六叔,算着时辰应是再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到,这厢特命小子过来打个前站”
方魁笑应道,
“侯兄怎得这般多礼,以侯兄与我方家如今的交情,便是穿堂过室也是使得的”
宋屻波心道,
“我家师父穿堂过室的事儿没少做,现下正经要娶你们那妹子了,自是要讲一讲礼数了”
面上却是笑着拱手道,
“六叔,这事儿却是怎么讲礼也不为过的”
“哦,你家师父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六叔,非是小子卖关子,只是这事儿还是我师父当面来讲才好”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外头果然有人进来报道,
“六爷,外头有位侯爷前来拜访”
“好请”
方魁忙带着宋屻波迎出二门去,侯德宝已是迈进了大门,见到方魁忙拱手道,
“方兄弟”
“侯兄”
两人见礼,后头却有千妙门人挑了一应东西鱼贯而入,方魁一见却是一愣道,
“侯兄,这是做甚”
侯德宝拱手笑道,
“方兄弟,侯某此次前来却是特意来求娶方家七小姐方静的”
方魁闻言呆了几呆,疑是自己听错了,
“侯兄说的什么请恕方某耳塞没有听清”
侯德宝又拱手行礼道,
“侯某此时前来是为求娶方家七小姐方静而来”
“这这”
方魁惊诧不已,
“侯兄,你这这真是让兄弟太过吃惊了”
这侯德宝几时与方静看对了眼儿
想了想,倒是想起前头他们到药王山求医之事,难道是因着前头的事儿倒让两人有了交际
有心想问个明白,便将侯德宝往厅上引,
“侯兄,请入堂上座”
引了侯德宝进来坐下,两人说话,方魁问道,
“侯兄,你你如何却是瞧了舍妹小弟记得侯兄与舍妹并无交际”
侯德宝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转道,
“前头带着侯爷夫人与太子爷去药王山求医时有幸与令妹同路,这个这个侯某便嘿嘿”
方魁了然笑道,
“果然如此”
侯德宝起身拱手行礼道,
“方兄弟,我慕方家七小姐贤良淑德,侠骨英姿,特备上厚礼三十六担求娶小姐,还望方兄弟玉成”
“这”
方魁沉呤,心中暗道,
这侯德宝虽相貌生的差了些,但武功高强又是千妙门掌门,据传千妙门神偷天下暗藏财宝无数,做这千妙门掌门夫人,也不算亏待了七妹毕竟七妹可是再蘸,侯德宝却好似并未听说过曾经婚配
想了想又问道,
“侯兄,请恕小弟冒昧,却不知侯兄如今家中还有何人可曾婚配可有内室”
侯德宝笑道,
“方兄弟问的好,侯某自小便入了千妙门,长年漂泊江湖,即未成家更无内室,只是孑然一身”
方魁闻言更是满意,想了想应道,
“侯兄,此事却是提的突然,婚姻大事最忌盲婚哑嫁,我等都是江湖中人不拘礼数,小弟也不想瞒,且待小弟问过我那七妹妹再说如何”
这厢话音刚落却听后头屏风有声响传来,方魁脸上一僵忙冲侯德宝拱手道,
“侯兄,稍待”
这厢转到后头却见方静已是俏生生立在身后,
“七妹你怎得出来了”
方魁防了柳氏那头却是没有防到方静那头,门房那处一进来报,方静便知晓了,心里暗暗欢喜,
“这人总算没有食言”
又怕六哥不明内情把人给拒于门外可如何是好当下急忙悄悄出来立在那屏风后头,听到侯德宝与方魁的对话,方魁一说话,她立时就在外后打了响动,当下咬唇道,
“六哥,我我”
方魁见这样儿心里已是有了几分底,想了想道,
“侯德宝人虽生得猥琐了些,倒是一等一的好汉子,于我方家也有大恩,又是千妙门掌门,以为兄瞧来倒是一门好姻缘,现下父亲不在,我身为家主倒也能为你做主,只是看妹子你的意思”
方静闻言羞怯不已低下头去,方魁却是个莽汉子,见妹子不说话,莫非妹子不愿意
当下忙又道,
“不过他虽对我方家有恩,但也不能挟恩以求报,我方家可不兴卖女报恩的一套,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回了他”
方静闻言急道,
“你回了他干嘛我也没说不愿意啊”
方魁闻言哈哈一笑,
“看来七妹妹这是愿意了可是真愿意了”
方静终是红了脸,冲他跺脚道,
“六哥瞧不出来么多此一问”
说罢自己转身从后堂走了,方魁摸了摸鼻头,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这厢转出来对侯德宝拱手道,
“侯兄,久等”
上来坐下冲侯德宝道,
“侯兄诚意,小弟也是明白的,只是我那七妹妹自小在家娇惯,后头丧夫大归,家祖、家父都怜她命苦多有放纵,倒让她性子孤傲了些,只怕以后要侯兄多担待了”
侯德宝闻言一双小眼早已笑得找不见了,忙应道,
“不碍的不碍的老侯我就是喜欢她那性子”
方魁见状也是暗暗好笑,便道,
“按理说这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现下家父身在沙州,小弟又为家主,倒是能做七妹妹的主,至于这媒妁之言嘛”
侯德宝忙接道,
“侯某已请了两位相识的武林名宿前来做个中人,如今已是到了临州,明日便上门”
方魁闻言笑道,
“侯兄真是想的周到”
侯德宝笑道,
“不瞒方兄弟,侯某对七小姐倾慕已久,这这事儿早已着手预备了”
方魁听着哈哈大笑,点头道,
“好好好即是如此,我们江湖儿女便不兴那扭捏做态之举,侯兄明日便请媒人上门就是”
侯德宝这厢喜得是抓耳挠腮,只是两人在这前厅说的热闹,宋屻波早趁着这机会溜到后院去了,他在那小径之上瞧见一个梳了双髻的小丫头,忙上前拦住说话,
“这位小姐姐,敢问那九小姐现下住在后院那一处”
那小丫头乍一见这般样英俊好看的少年公子过来问话,立时脸红如霞很是羞怯的低下了头,却是摇了摇
“这个你是不知晓么”
小丫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宋屻波倒是有些不解了,
“你你这到底是知晓还是不知晓啊”
小丫头红着脸羞涩道,
“奴婢奴婢知晓,奴婢不能告诉你,这位公子爷这是后宅,还请速速离去,若是不然奴婢可要叫人了”
“”
宋屻波狼狈退了出来,却是不死心的在那后头围墙处打转,他到是想就这么跳进院子里去,只是这样不知礼数若是让方家人知晓了,以后如何走动如何上门
就这么转了好几圈儿,转到东南角处时却听里头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不多时那墙头上却是多了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生得浓眉大眼,宽额阔嘴一瞧就是方家人。
方贤自那墙上探出了头来,这厢伸头看了看墙下头,吐了吐舌头,
“好高”
又回头瞧了瞧里头,脸上现出惧色,喃喃念道,
“跳下去是死,回去也是死,我宁愿死在外头也不愿留在里头被姐姐给折磨死”
当下一咬牙一狠心,抬起一条腿趴在了墙头上,把眼一闭人便顺着墙摔了下去
方贤人摔了下去屁股还未着地,却是觉着脖子一紧,已是被人提了起来,方贤睁开眼一看,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哥哥接住了自己。
“嘿小子,你想把自己摔死么”
宋屻波将方贤放到了地上,瞧了瞧脚下,
这小子还不算太傻,知晓要跳墙也选了一处软和的泥地,不过这么高下来,一个不小心还是易伤到筋骨。
方贤知晓是眼前这位救了自己,忙学了平时大人模样,拱手冲宋屻波道,
“多谢这位仁兄救命之恩,不知仁兄高姓大名,小弟日后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