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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圣主到

    侯德宝他们在豫州耽搁,那头娲神派仲祀珀已带着人马入了临州,端坐在那马车之上眼见得大魏京城巍峨的城墙已是在望,那马车上陪在身边的一名女子撩了车帘瞧向外头,却是娇憨笑道,

    “圣主,我们到了”

    仲祀珀端坐马上,半眯着眼一言不发,那女子也不以为意又冲旁边的另一名女子笑道,

    “碧瑶姐姐,这中原景色果然与我们域外大不相同,域外黄沙漫天,日常狂风扰人,那似这处草木茂盛,山青水秀,大魏都城也是这般巍峨壮阔非域外那些以黄土堆砌的城墙可比”

    说话的这名女子生的圆脸杏眼,瞧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一派天真可爱的样儿,坐在仲祀伯身边,他虽不应话却伸手轻轻揉捏她圆润的肩头。

    那被称为碧瑶的生得十分清秀可人,她坐在那处矜持端庄,举止文雅,一派书卷气度,闻言微微一笑道,

    “大魏都城乃是承自大周,大周却又是承自大秦,历经数代扩建才有今日之规模,算起来这座城市已是有近千年的历史了”

    那圆脸的女子闻言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竟是这般久了,我们域外最近的城市不过是墨尔汗城至多也不过百年,历上千年的除了黑山口的魔鬼城,便再没有了”

    碧瑶伸手轻轻一捏她小巧的鼻头,

    “刺花儿,让你好好读书你不肯,那魔鬼城至多也不过四五百年那里来的千年,你听的那些传说不过都是牧人们以讹传讹吧更何况黑山口下的城市早就荒废了,那似这里人烟稠密,繁华如同天堂一般”

    刺花儿冲她皱了皱鼻头道,

    “我才不喜欢读书呢那书里的字儿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牧人们唱歌多好听”

    说着话只把自己丰满的身体往那仲祀珀的怀里钻,仲祀珀抱了她轻轻拍抚道,

    “刺花儿不学便罢了那些汉人的玩意儿都是腐蚀人心志之物,你瞧瞧他们占了这处物华天宝之地,多年的安逸舒适,骄奢淫逸已磨灭了他们的意志,那还有开国的励精图志,开阔进取”

    三人说着话马车已缓缓驶近临州城门,那一处早已有一人宽肩扎背端坐马上,身后领着一队人相迎,车上的花刺儿撩帘子见了不由笑了起来,

    “圣主,少主在城门相迎呢”

    仲祀伯轻轻哼一声并未答话,马车入了城门仲烨璘打马过来隔着窗帘冲里头道,

    “属下恭迎圣主大驾”

    仲祀伯淡然应道,

    “不用多礼,待到了落脚之处再说吧”

    “是”

    仲烨璘带着人打马在前头领着车队缓缓入城,刺花儿一脸痴迷的瞧着仲烨璘端坐马上的身影,半晌不肯缩回头来,仲祀伯瞧见了冷哼一声,碧瑶忙笑着拉了她回来,

    “刺花儿已入了街市,你还是收敛些好”

    刺花儿嗯一声转头依入仲祀伯的怀中,碧瑶微微一笑转过脸去。

    这一队人马渐渐没入了喧嚣的京城街道当中,大魏都城客商云集,四面人流熙熙攘攘,似这样的车队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却是半点没有人引人注意,只是车队走远之后紧跟在后头却有一人入了城。

    这人一副赶路的行脚商打扮,一身粗衣风尘仆仆,下头双脚鞋尖已磨穿,露出满是泥垢的拇指,肩上一个褡裢,一脸的络腮胡子,遮得眉眼都看不见了。

    那人眼瞧着马车入了城,到了城门处往那税箱里扔了一个铜板之后,紧紧了肩上的褡裢加快了步伐紧跟了上去。

    待到仲祀伯到了那宅子里,仲烨璘与左御河等这才上前见礼,却是连那宫里的宓秋寒与宋屻波也到了。

    “圣主”

    四位宗主领了下头众人齐齐拜倒,齐声道,

    “圣主福寿永昌”

    仲祀伯点了点头,

    “你们都起来吧”

    目光自站起身的众人面上扫过,却是微微一凝,冷冷道,

    “四位宗主留下,其余人等都退下吧”

    宓秋寒瞧了宋屻波一眼刚要说话,却见他微笑摇头,自发同众人一起退了下去,仲祀伯见众人下去才开口问道,

    “烨璘,你怎得气色不佳可是受了伤”

    几人都是一静,目光投向仲烨璘,仲烨璘微微一皱眉道,

    “小事”

    意简言赅却是一副并不愿提的样儿,仲祀伯见状眉毛便挑了起来,左御河忙上前施礼道,

    “圣主,属下有事要禀报”

    “哦御河你来讲”

    左御河忙将萧三娘如何受了人暗算,如何又过来刺杀左御河之事一讲,仲祀伯听罢冷笑连连,

    “好好一个萧宗主,你如今倒是越发长进了,被人暗算了也不自知,你这宗主当得也是够了”

    他说这话时,却是一字一顿暗含了内劲,旁人倒不觉得怎样,那萧三娘却是立时脸色惨白,她本就气海被破功力受损,现下仲祀伯的几个字却是如同一下下击在她心中一般,心神震荡立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哇”

    萧三娘这下子伤上加伤更是无法复原了,她这厢扑嗵一声跪到地上,

    “圣主恕罪”

    左御河立在一旁却是一言不敢发,

    “哼”

    仲祀伯余怒未消,目光又扫过众人威压传来,除了仲烨璘神色自若,左御河与宓秋寒也忍不住跪到了地上,

    “圣主恕罪”

    仲祀伯冷哼道,

    “即是知晓被人暗算了,那人可找到了圣物又可曾寻回”

    这一问连仲烨璘也一撩袍子跪到了地上,

    “圣主恕罪”

    仲祀伯一抬手将那金盒子往仲烨璘面前一扔,那沉重的金盒却是仿佛有人手托一般,轻飘飘落到了地面之上。

    仲烨璘伸手拿过打开一看,见到鲛人木便是一愣,

    “这”

    这自是本派圣物,却是没想到竟变成了这样

    仲祀伯道,

    “圣物乃是自千妙门人手中夺回,也亏得本座多年前布有暗手,潜伏在方誉身边,得了时机这才将圣物寻回,若是靠着你们也不知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众人都低头称颂,

    “圣主英明”

    仲祀伯将众人都敲打了一番,这才谈起正事来,说起中原武林与大魏朝堂倒是狠狠赞了一番宓秋寒,又问起了宋屻波,便让召他进来,左御河瞧了一眼得意的宓秋寒,退出门见到在外厅等候的宋屻波,过去冲他笑道,

    “屻波,圣主单独召见于你,可是要小心应对好好说话才是”

    说着话时目光深沉,宋屻波瞧了一眼紧跟在他后头过来的宓秋寒心下立时有了数,当下笑道,

    “宗主放心,小子心里明白的”

    左御河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你去吧”

    宋屻波冲厅中诸人拱手作礼,这才缓步进去,到了里头见到仲祀伯行礼,仲祀伯端坐在那处仔细打量宋屻波,他本身武功深不可测,长年在派中执掌生杀之权,说话间却是自带了三分煞气,便是和颜悦色也让人有倍受压迫之感。

    “你与那太子生的一模一样”

    他那一套于旁人有用,于宋屻波却是差了些,仲祀伯虽是一派之主比上一国之君的威仪却是戾气太过,雍容不足,赵廉虽说病卧床榻但语言举止之间透出来,那睥睨众生的大度却是仲祀伯没有的。

    宋屻波心里一面暗暗比较一面恭敬应道,

    “回圣主的话,小子与太子有八九分相似,太子生来瘦弱不似小子康健”

    “嗯”

    仲祀伯负手下来缓缓道,

    “你可是想做这大魏的皇帝”

    宋屻波应道,

    “回圣主的话,圣主让小子做小子便做,圣主让小子不做,小子便不做”

    仲祀伯闻言扬眉一笑,

    “哈哈小子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小子做皇帝不难,做个听话的好皇帝只怕便有些难了”

    宋屻波道,

    “这话也要分什么话,说话的人也要分什么人做皇帝最紧要的是分清什么话当听,什么人当信才是”

    仲祀伯又是哈哈一笑道,

    “你这小子倒是把御河那滑不留手的一套学去了好好”

    过去一抬掌拍打在了宋屻波的肩头之上,一股阴寒霸气的内力立时透过肩头行走他全身,宋屻波神色自若的任由仲祀伯内力在自己横冲直撞,待到那阴寒之气冲入气海之中时,他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

    仲祀伯见状哈哈一笑撤了内力笑道,

    “好小子,你练功时日不长内力倒是精纯,看来应是十分勤勉”

    宋屻波笑道,

    “小子入派时日短,又天生愚笨只能学那笨鸟先飞,也好不落于众兄弟之后”

    仲祀伯点头道,

    “年纪轻轻自是应当勤练不辍,本座且再传你一门心法,可练精化气,固本培元”

    “多谢圣主小子定当勤练不负圣主所托”

    仲祀伯笑道,

    “嗯好好”

    这厢果然将那心法口决背了给宋屻波听,宋屻波默记于心却在暗暗嘀咕,

    “一见面便传授功法,只怕是不安好心,寻个机会问一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