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屻波应道,
“他有什么隐情与我何干,倒是来抢我的女人”
萧三娘冲他一个媚眼道,
“你们男人家便是这样,跟狗吃屎一般,非要抢着吃才香,你如今已是贵为太子,给他一个女人又如何”
宋屻波冷哼道,
“旁人给他也就是了,若是他要三娘子我必是不应的”
萧三娘笑道,
“他要我早便要了,那等到这时”
宋屻波暗暗运功催动鲛人木,
“三娘说的什么他要的不就是三娘你么”
“我是我”
萧三娘眼神更是迷蒙,
“他怎会怎会要我”
“他要的就是三娘你,他与左宗主一向不和,如今眼看着我要登上大宝,左宗主以后只怕便是这派中第一人了,他心中嫉恨,见你与左宗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向和谐,便一心想要拆散你们,弄了你到他身边,削了左宗主的臂膀,让他顿失扶持”
“他他我我”
萧三娘眼中一时清明,一时糊涂,宋屻波瞧着又加了一把劲儿,
“他明着是抢女人,实则是给你们一个下马威,让你们知道即便是我当了皇帝,左宗主也永远比不上他”
萧三娘双眼终是再不复清明,恨声道,
“仲烨璘自小便是处处摆出高人一等的样儿,我与御河最是瞧不惯他,现下眼看得这中原要入我派手中,我们辛苦打拼一场便要让他来摘果子么”
“三娘说的是,仲烨璘就是仗着他武功高强欺人太甚”
萧三娘冷笑道,
“他武功高强又如何,为人高傲无情,这派中兄弟有多少人真心服他”
“三娘说的是,他就是仗着武功高强罢了,若是能令他功力大损甚至取了他的性命哼那这娲神派以后还不是左宗主的”
萧三娘闻言眼睛一亮,
“说得对”
那鲛人木果然诡异竟将萧三娘生生弄得信了宋屻波的话,当下便穿了衣裳,自府后头坐马车去了仲烨璘的府上。
宋屻波与方素素跟着那马车眼瞧着萧三娘入了那宅院之中,相视一笑悄悄回转东宫,隔日宋屻波去见宓秋寒时,宓秋寒却是神情怪异,
“你可知昨晚发生何事”
宋屻波茫然摇头,宓秋寒应道,
“萧三娘竟暗算了仲烨璘”
“什么”
宋屻波大惊,
“那仲宗主可是有事”
宓秋寒冷笑道,
“你应是问那萧三娘有无事才对昨夜里萧三娘也不知发什么疯,去见了仲烨璘两人独处也不知说了什么,仲烨璘一时不慎被萧三娘一掌打在胸口处,她虽是内力不及仲烨璘但手上却是带了掌套,上头淬了毒,你可知上头是淬的什么毒”
宋屻波摇头,猜想道,
“莫非是域外奇毒”
宓秋寒神色更加怪异,
“若是域外之毒还倒罢了,却是我中原大内皇宫特有的一点红”
“一点红”
宋屻波挑眉头,
“这一点红有什么奇特之处么”
宓秋寒道,
“这是大魏皇宫的秘药你自是不知晓,这一点红见血封喉,便是身上有那么针眼大小的破口,那毒便能立时顺着血脉流到全身,萧三娘那掌套上有无数个小刺,仲烨璘功夫再高这般近距受了她一掌,身上自然中了毒,虽说现下以内力将毒封住,却是驱之不去”
说到这处冷笑一声道,
“这一回仲烨璘的亏可是吃大发了”
侧头却是神情疑惑道,
“萧三娘为何要如此难道是受了左御河支使”
这派中人人都知左御河与萧三娘是一对儿,萧三娘出事左御河也逃不了干系
“现下圣主就要驾临中原,竟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们只怕都逃不了干系”
想起圣主来宓秋寒不由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当下吩咐道,
“那黄氏女你这时也不必再送去了,现下他也无暇再顾女人,待事后平息之后再说”
那一点红出自大魏皇宫,能得到的不是赵廉便是自己,若是这事儿被圣主追查起来,自己也要好好想个说法才是
宋屻波点了点头问道,
“那萧宗主与左宗主那处”
宓秋寒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的儿,你现下可是富贵荣华近在咫尺,你一心在这宫中把持朝政才是正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去管他们的闲事,这事儿自有圣主决断,我们决不能沾上一点儿边”
顿了顿又咬牙道,
“哼那仲烨璘为什么不把萧三娘杀了”
这样一来,左御河与仲烨璘便结下大仇了
宓秋寒虽说远在中原,但她在派中亲信自也时时有信送出,派中诸事她知晓不少,左御河四处结党拉派,势力可谓在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一心想待到圣主百年之后,自己取而代之,可是偏偏有一个仲烨璘武功比他高,又是圣主亲生,论起派中势力虽不及左御河,但也有不少死忠跟随,若是两人相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对宓秋寒而言,他们谁做了圣主对她来说都是掣肘,只要自己靠着宋屻波坐上了太后宝座,在这朝堂之中自成势力,那派中圣主之位也未必不能染指
因而若是能让他们争个两败俱伤,她说不得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她想得到好,宋屻波那会如她所愿,那大内秘药便是自赵廉处得来又转赠给了萧三娘,不将宓秋寒拉下水,这戏如何唱
宋屻波一听脑子稍稍一转立时明白了宓秋寒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当下微微一笑点头道,
“我听母后的”
宓秋寒闻言很是欢喜,拉了宋屻波的手道,
“我的儿,我们只要牢牢坐稳了这江山,我们且在一旁瞧着,这最后的赢家便必是我们,这时节万万不能趟进那浑水中去”
宋屻波点头道,
“母后放心,儿臣明白,儿臣只不过想打听打听仲宗主现下是把萧宗主如何了”
宓秋寒应道,
“还能如何被废了武功关在水牢之中”
却原来昨晚萧三娘受了宋屻波蛊惑驱车去见仲烨璘,仲烨璘很是诧异,却还是将人请到内堂说话,萧三娘进来坐定却只是问仲烨璘道,
“仲烨璘,你是何居心”
仲烨璘皱眉打量她神色,总觉有些怪异,当下应道,
“三娘此言是何意”
萧三娘低头瞧着自己的手道,
“你为何要处处与御河做对,你于武学一道上天赋极高,自来最受圣主喜爱,也向来不理俗事,如今我们在中原拼死拼活,好不易眼见得大局将定,你为何要平地使绊,坏我们大事”
仲烨璘闻言恍然,只是冷笑一声道,
“左御河如今是越发混回去,当着面一套,背着又是一套,即是应下了为何倒让了你来”
萧三娘只是低头瞧自己的手,
“这派中大计乃是圣主所定,眼见得大势将成,于教派之中最是紧要的关头,你又何必从中作梗”
仲烨璘本就性子冷傲,认定左御河出尔反尔当下那耐烦同萧三娘多说,一拂袖人已站了起来
“来人啊送客”
萧三娘跟着站了起来,人便凑了过去,
“烨璘,我告诉你”
话还未说完,掌已无声无息拍了出去,仲烨璘不防她有此一招,胸口正中一掌,只是他体内自有护体内力相助,反震之下萧三娘倒退几步,仲烨璘大怒,
“萧三娘,你敢冲我动手”
萧三娘被他震得气血沸腾眼神却是一明,惊慌道,
“我我”
有些不知所措的瞧着自己手掌之上套着的掌套,似是不明白它为何会在自己手上一般,
“我”
眼神又一浑,冲着仲烨璘又扑了过去,
“我我杀了你”
仲烨璘瞧她神情十分怪异不由心中一动,侧身让她这一掌,一把扣了她手腕,两人便在内堂之中动起手来。
萧三娘虽说武功不如他,但也是江湖上的好手,又有她是一心想杀人,仲烨璘却是觉出蹊跷处处手下留了情,两人过了十几招,仲烨璘便觉出不对来,
“你那掌套上有毒”
萧三娘哈哈笑道,
“他给我时说了,那药叫做一点红,你身上有伤又与我动手过招,毒便走得更快,毒气攻心你快要死了哈哈哈”
仲烨璘闻言剑眉倒竖,再不留手不过几招便一脚踢在萧三娘小腹之上,萧三娘口中吐血,身子飞到天井之中,嘭一声落到地面上,
“来人”
听到打斗之声的傅恭明早已过来,闻声不必仲烨璘吩咐忙过按了萧三娘,
“宗主不如现下就”
说罢在萧三娘脖子上头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仲烨璘身子立在那处晃了晃,
“把她给我押到地牢之中,本座还要审问”
“是”
傅恭明点了萧三娘的穴,下头人取了绳子五花大绑给将她捆了,拖到地牢之中。
萧三娘受了仲烨璘一脚伤势甚重,又有傅恭明深恨她毒伤仲烨璘,便将她扔到最深处的水牢中。
娲神派中虽不禁以下犯上,便决不容阴谋暗算,萧三娘这般暗算仲烨璘,若是在域外本坛之中只怕立时就是削鼻割耳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