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没有几日,宋屻波便在那陈济舟的府上见着了侯德宝,侯德宝见面便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头,
“臭小子,你假扮什么不好,倒去假扮那太子,我看你以后怎么脱身”
宋屻波笑道,
“师父,我现下倒不愁脱身,你助我给太子脱身便是真的”
侯德宝一愣骂道,
“老子我弄你一个都够呛,你当千妙门真是什么都偷连当朝太子都能偷出来么”
倒不是偷不出来,只是往千妙门还要不要在大魏朝的江山混了
宋屻波想了想凑过去伏在侯德宝耳边嘀嘀咕咕这么一讲,侯德宝脸色忽青忽白,呆愣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当下狠狠一拍大腿,
“老子真是前世造了孽,才摊上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把为师骗得好苦”
宋屻波一翻白眼道,
“当初可是你死缠着我不放,千求万求才让我做了你徒弟,现在反悔已来不及了”
侯德宝恨恨捶了自己脑袋两拳,
“唉罢罢罢摊上你就是个祸,你且等着隔几日再给你信儿”
宋屻波听了只是咧嘴儿笑,
“师父,素素如今可好”
侯德宝翻着白眼儿道,
“放心,那丫头如今在黄万澄的府上好好地”
当下将方素素如何到了黄府上一讲,宋屻波皱眉道,
“黄万澄兵部那个黄万澄”
“正是那姓黄的可有不妥当”
宋屻波摇了摇头,
“他如今是太子一党,还要送了女儿入宫”
侯德宝闻言上下打量他,告诫道,
“小子你可要好自为之”
宋屻波抚着胸口处应道,
“你放心,我这宝贝还没使出来呢前头一回我悄悄对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试过一回,确是十分有用,我人明明在屋当中坐着,只跟他说了一句要出门去,他便真当我不在屋子里头,当着我的面偷吃桌上的点心”
侯德宝应道,
“那东西邪性能少用便少用,小太监不会武功自是随你摆弄,但对上娲神派那些人你便要小心了”
“明白”
师徒两人说完话,侯德宝闪身走人,留下宋屻自那茅厕里头出来,整了整衣裳施施然回到堂上依旧读书。
又隔了几日宋屻波给赵敬一小瓶子药,打开来里头奇臭无比,令人闻之欲呕,
“这是什么药”
“不知晓,左右那死老鬼弄来的东西必不会错,你吃下去一颗能一次假死十日,我会把这瓶子放进你手里,你醒时再吃一颗,切记不能多于三颗,若是吃多了你便真死了”
赵敬将那瓶子看了看,自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绣囊来,打开放进去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头,神色有些忐忑,虽是日夜想着能离开这个牢笼但真有一日离开,茫然面对未知时总是会心生害怕的。
宋屻波知他心思便道,
“那死老鬼是我师父,我把你托付给他自是一万个放心的,那死老鬼有的是银子,只怕不比那国库少,你只管花销,左右他的银子以后都是我的”
收了这挖墙角的徒弟,那位侯前辈想来也是十分头疼吧
想到这处赵敬终是忍不住勾了唇角,倒将心里那莫名的恐惧冲淡了,这时节却是真想出去瞧瞧那位眼光不好的侯前辈了。
当下冲着宋屻波一招手道,
“把画像拿来,本太子爷要选妃”
两人将那一堆画像打开,
“排在前三位的便是她们了那些做侍妾的姑娘自是没有画像的”
宓秋寒送来的画像自是皇后一派中人,那右上角上早已做了记号,挑也罢不挑也罢,这人选已是内定了
两人瞧画像不过就是认人罢了,赵敬皱眉道,
“这些姑娘画得都是一个模样,如何能分辩得出来”
也不知是否贿赂画师时都给了一样的银子,全数的姑娘都似那一个模子里打造出来的一般,鹅蛋脸,杏核眼,耳垂大。
宋屻波见状索性收起了画像,
“即是如此不看也罢,左右你我都不想睡她们,看了也是白看”
赵敬倒是真不能睡,宋屻波却是不能不睡
第二日那左御河与萧三娘便连袂进宫,不为别的却是为了提点宋屻波阴阳之术,左御河道,
“本应你到十八才能开戒,只是那像你这样的机缘,自是不能错过的,不过切记不能放纵过度伤身伤神”
说罢伏在他耳边好好讲授了一通心法,
“记得阴阳交合之时固元锁米青,清心静神,切不能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萧三娘子如今内力恢复,艳色倒是更胜从前,冲着宋屻波咯咯一笑道,
“你如今身在这花丛之中,要多少女子没有,只要紧守我前头教你那些,与女子交合之时取那一点儿阴中精华,必能一日千里”
宋屻波点头受教,心中却是在暗想,
幸好小爷我有防备,若是不然只怕现下要想法子逃走了
萧三娘子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几月不见这小子又变了些,身子倒是越发的健壮了
“今儿晚上不如让我与左宗主在一旁指点你一二”
左御河闻言却是皱眉道,
“屻波自来很有分寸,不必你在一旁分神”
这女人的心思他如何不知现时这小子只能牢牢握在他手上,萧三娘的功夫他是知晓的,屻波年轻气盛若是被勾了魂去,本座岂不是前功尽弃
当晚便有宫女伺候太子,太子如今身子尽复,头一回初通人事却要左拥右抱夜御两女,点了两个容色最出众的进去,这一夜春宵吟哦之声却是天明才歇
待到宋屻波意气风发的出来,却见赵敬已早早端坐他寝宫外头,正皱眉头看他,宋屻波冲哈哈一笑,越在赵敬开口前笑道,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关于那鲛人木的事情,却是他的大秘密,不能与人讲。
昨儿晚上他也是初试牛刀,那鲛人木被他以鲜血养了这般久,也不知能不能同时迷惑住两人,他进去时特意命那两名女子将门窗紧闭,又放下床帷,三人困在床当中。
那两名原本还娇羞的女子此时却是自发自动的褪了衣衫,又过来伺候他宽衣解带,宋屻波一面应付一面将那东西拿在手上催动内力,不多时便有异香自木中飘出。
两名女子渐渐面泛桃花,痴然傻笑,自己趁机脱身,两人竟相拥而卧,纠缠到了一处其中浪态秽状自是不能言语,宋屻波自己却是封了五官六识在外头软榻上打坐了一宿。
待到第二日两名女子醒来竟是半分没有察觉,任宫女们进来伺候洗漱,收拾了床榻宋屻波见那上头殷红点点,两人很是满足的模样,不由的心里一阵寒颤,
“这娲神派的东西真是太邪门儿了”
宓秋寒特意召了他说话,见他精气内敛,神蕴盈满并无亏损之像,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孩子,便是应这样,那些个女子不过是你练功的炉鼎切不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们娲神派功法与阴阳之道上可谓顶峰造极,讲究的就是身动心不动,这样你才能尽取精华不被欲念所迷”
宋屻波点头称是,
“多谢宗主指点”
宓秋寒笑着一指头点在他额头上,
“你叫我做什么”
宋屻波一愣忙道,
“母后”
“好孩子”
一旁的阿蕊却是一脸的苦涩
却说那黄文秀这厢藏了心思,扮做乖顺样子,终是令得江氏放下戒心,撤了那两婆子,隔了几日那宫里头传出话来要召了江氏进宫,一家人都知是因为何事,不由的大喜过望。
第二日便梳妆打扮一番之后,江氏带着黄文秀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愧是一国之母,真正是雍容华贵,端庄贤淑,端坐于那凤座之上,江氏悄悄抬头瞧了一眼立时只觉满目的威仪令人不敢直视,忙带着女儿跪下行礼口称千岁,云馨婉低下头瞧了瞧那黄文秀,
“下头可是黄侍郎之女黄文秀”
黄文秀忙应道,
“臣女黄文秀拜见皇后娘娘”
“你抬起头来”
黄文秀依言抬头,云馨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下有些嫌弃,
“这生得有些普通,容貌上那里配得上我儿,以后怕是不能生下容貌出众的孩子,看面相倒是性子温顺,做个侍妾也是勉强,不过黄万澄在兵部也算是一员干吏,收了他女儿对太子也有好处”
当下懒懒命江氏母女起身,随意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待到江氏忐忑,黄文秀暗喜出来,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便追了出来冲江氏施礼道,
“黄夫人,令媛端庄大方,温文有礼,颇得太子喜欢,东宫之中如今正缺一位伺候太子笔墨的宫女,黄夫人可是愿送女入宫”
江氏闻言大喜,
“愿意愿意的”
大宫女应道,
“即是如今夫人且回去静侯消息吧”
江氏回去报了信,夫妻两人大喜,
这过了皇后那一关,却是比太子自己瞧上可强多了,这可算是过了明路的
黄文秀却是心下惧怕,如今的情势皇后娘娘已是开了口,这事儿难道真只有自己一死才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