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宝心中真是越想越恨,伸手又啪啪啪打了宋屻波好几下,宋屻波自知理亏忙捂着头躲,
“哎哎哎别打了,动静大了外头人要听到的”
侯德宝气着指了指耳朵道,
“放心老子耳朵灵光着呢这宅子除了外头有暗卫,里头左御河那院子有人,你这处没人的”
宋屻波见他终是缓了脸色,忙凑过来笑道,
“师父,您既是瞧出来了,可是有法子给我化解掉”
侯德宝没好气道,
“有什么好化解的,你只要不练那功夫体内邪气便散去了,自然是无事的只是这一回你倒是躲过了,下一回你如何躲”
宋屻波只是冲他笑,
“我有师父您在,自是不用担心的”
侯德宝闻言长叹一口气道,
“老子也是欠你的”
当下拉了宋屻波到面前来道,
“好在你师父我这派里也混了些时日,于这正邪两派的功夫也是有些心得,其实这道门功法与邪门功法不同之处是那行功的路径,道门功法讲究天地人三合,功发丹田经气海直通五脏到达天灵又沿四肢向下至足下涌泉,回归丹田之中。正统功法讲究自给自足不假外物,由内而生,循序渐进”
顿了顿又道,
“至于这娲神派功法为何称为邪道,便因它要借假外物,采阴补阳又或是采阳补阴,取旁人之精华炼化为自己所有,虽精进之速可称一日千里,但借的终究是借的,一个不慎全还回去都嫌不够,因而练这邪门功法时很易走火入魔,自外取得旁人精气之后,便由丹田收,从气海至下肢到涌泉就是要去芜存菁,除去杂驳之气,而后又归丹田再返五脏乃至天灵行功之法与道门不同,若是那左御河或是萧三娘摸你的脉,探你的功时,你便引得气血由下而上可骗过他们”
宋屻波闻言恍然点头道,
“这个好办,我逆着运行气血便成”
侯德宝闻言又抬手打他,
“那有那般简单,我先传你几句心法,你也需小心修练才成法不传六耳”
宋屻波伏耳过去一面听一面点头,侯德宝传完功又道,
“行功之法可蒙骗过去,但小子嘿嘿你今年也是十六了,再等两年还陷在这里头,左御河便会让你去幸那些女子甚至还有男人,你如何打算若是真破了戒,方家那丫头你就别想了”
宋屻波闻言立时变了脸色,把头摇得跟那拨浪鼓一般,
“徒弟决不会负了素素”
侯德宝道,
“我就知晓你这小子定是不肯,届时你要如何是好”
宋屻波想了半晌咬牙道,
“徒弟本是为了报阿爷的大仇而来,这两年功夫也是够了,若是不成,大不了我我”
这厢我了良久也没有下文,阿爷的仇要报,素素他更舍不得,只是若让他与那些女人滚到一处,想起小时见过的光景,不由得喉头作呕,他跟着左御河出来只是凭着一腔要报仇的热血,哪里想到那般长远。
侯德宝见状恨恨哼一声道,
“老子上辈子真是欠你欠大发了这辈子做牛作马给你偿”
说罢去摸怀里的东西,长长一支用一块黑布包着,小心翼翼打开现出半个果身女像来,
“小子,老子为了这东西被人追杀了大半个中原,倒是便宜了你”
你当是什么
正是那娲神派的圣物果身女像,宋屻波探头去瞧,见那女像头一眼不由的双眼一迷,忙甩了甩头,
“这这是什么”
“便是这娲神派的圣物,你师父我偷出来的好东西”
这一回侯德宝回到棺山师门之中,将这东西给几位留守的长老瞧过,其中一位认得这东西的原料叫做鲛人木。前头侯德宝还以为此物是紫檀所刻却是看走眼了
这鲛人木长于南海海岛之中,初发芽时能散异香,鲛人闻之取水来养,得清水而异香扑鼻,得海水而立时溃烂,鲛人喜其香为其取水奔波千里不为劳累。此木三百年长一尺,三十年为一寸,鲛人视之为族中珍宝日夜看守,杀尽鲛人一族方得一棵,冠株、根系不可用,
似这么一个像长有五寸左右,再算上树冠与根系至少也有三百年之龄,这树到三百年才算得成年,到此时再不发异香,近者立时目眩神迷坠入无边魔怔之中,长成后鲛人取之,以血祭制成笛,于海中吹响引诱海中船只驶进海葬坟场,船只倾覆,鲛人集人而食肉,百试百灵无不应验。
也不知那娲神派里那一代的大神通,将这东西抢来刻成了女像,要知鲛人刻此木每一刀便需一口血,似这般精雕细琢也不知用了多少鲛人之血,说不得那一个族便因此而灭
侯德宝听那长老所讲,顿时觉得头皮子发麻,幸好老子机灵
见着这东西第一眼便觉着邪门,立时遮起来不看第二眼了,若是不然只怕连那密室都出不去
那长老道,
“此物颇具灵性,情诚志坚竟不能惑。而鲛人全族上下日夜灌溉,朝夕相处制成器皿后才不会反噬其主,若非如此妄动者便会陷入无边妄念之中”
侯德宝听得抓耳挠腮,
“依您之所见这东西是看也看不得,摸也摸不得,用更是用不了了”
那长老想了想道,
“你若是非要用也不是不可,需如鲛人一般以鲜血祭养,每日里贴身放着,倒也能些微发些功效”
简而言之这东西听着十分罕见,却是一个邪物,还要拿血养着它,功效乃是迷惑人心,让人分不清坠入梦境之中不能自拔。
鲛人视这东西为至宝乃是为了养成之后制成乐器引过往船只入套,便可取船上人而食,这是是人吃饭的家伙
到了娲神派手中刻成了果身的女像,引人坠入香艳迷妄之中,却因连主人也不放过,娲神派人多半也是怕它,因而封成圣物藏在密室里。
早知道拿那尊黄金镶了六十四颗宝石的千手佛像多好,偷了这么个惹祸的玩意儿还差点搭上性命去真是不值
懊恼虽是懊恼但这东西也不能立时扔了,只好揣在怀里想着以后给徒弟瞧一瞧,再想法儿给毁了,也免得那臭小子恨我这做师父的小气,没给他瞧一瞧好东西
这也是巧,这东西在侯德宝这处没有大用,到了宋屻波手里正是刚刚好,侯德宝给徒弟出主意道,
“你把这东西带在身上,每日里滴一滴血在上头养着它,待到两年之后我估摸着怎么也能有些用处了,届时”
这厢伏在徒弟耳朵旁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宋屻波听得笑眯了眼,连连点头,
“还是师父有法子”
师徒两人久不见面自然是好一通嘀咕,这才将分手后的事儿一一道出,侯德宝听闻方家之事,冲着徒弟挑大拇指,
“好好孩子,这事儿做的好”
又细细问了老曲头的事儿,不由拍脑袋道,
“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那老头儿竟是位高手”
宋屻波却是问那仲烨璘,
“那仲烨璘可是十分厉害”
“功夫乃我平生仅见,你以后遇上他必要格外小心才是”
这厢说着话眼瞧着已是三更,侯德宝这才千叮万嘱的离去,宋屻波待得他离开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眼珠子一转,
“嘿那死老鬼不让我碰,我就偏要碰碰,瞧一瞧是不是有他说的那么邪门儿”
过来桌前吹熄了灯,却是寻了一把短匕首放在左手中,将侯德宝再三的叮嘱抛在了脑后取出东西来,在窗前借着月光仔细观看。
那女像面容精致,表面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手指微微转动,渐渐竟似活过来了一般,这厢冲着宋屻波嫣然一笑,素手轻招,
“来呀”
宋屻波双眼发愣,身子轻飘飘向她走去,
“来呀”
女像笑容纯真无暇,身子却是玲珑浮凸诱人之极,行在前头四周飘飘然然,薄雾轻纱也不知是在何处。
宋屻波跟着过去只见前头一座绣楼,踩梯搭手缓缓而上,在下头瞧着她翘臀蜂腰,柔肢款款,暗香飘来人已是昏昏然了
上了楼里头粉幔低垂,软毯铺地,人走一步脚踝都深深的陷进去。
他不由低头看地下,那女子走在前头,一双玉足竟比那白毯还要晶莹上几分,见着他低头瞧她,还调皮的动了动脚,转身坐到床上,抬起脚来,脚尖轻勾,
“来”
宋屻波抬手过去想握她的纤足,上头小巧可爱的五指,圆润干净如婴儿一般,令人不由暗想,
“也不知含在嘴里是什么滋味”
这厢想着就要伸手去摸,手一抬却觉着有东西硌手,依稀想起来自己好像握了匕首,
“匕首”
他猛然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已入了幻境,狠狠用力一握,去了鞘的刃口深入手掌,立时有疼痛传来令人神智一清,
那女子仿佛知晓他要离开一般忙起来拉他,
“屻哥别走”
一抬头却是换成了素素的脸,宋屻波一惊手上再一用力,人立时从那幻境中抽了出来,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