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此番南巡,虽然有陶应和花児作为引路者陪伴着他,但为了保险起见,陶商还是率领虎卫军、泰山军、丹阳精兵三支精锐兵马跟随,并率领几名猛将随行,以策万全。
貂蝉和糜贞也随同来了南昌,但拜访百越之事她们没有跟着,虽然两个女子也想和陶商一同过去,但她们毕竟还得看管照看小陶寂,因而不能随同。
貂蝉放心不下陶商,于是便让桥意和桥筠两个贴身侍婢随同陶商一同南下,前往百越之地视察,路上照顾他的身体。
陶商在感激之余,也不由得不衷心的赞叹他两个夫人的心是真的大。
把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小漂漂放在亲老公的身边,还一点都不当回事,这俩媳妇却也真是没谁了。
巡查南方百越,这第一个拜访的,自然是邗越首领花当。
花当乃是邗越的首领,亦是花児的亲生父亲,同时也是陶应的老丈人,安关系来算,他很老陶家算是连桥近亲。
邗越虽然是一个部落的名称,但若是具体的划分,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国中之国了,在东汉末年,他们的发展虽然较为落后,但人口相对来说还是较稠密的,而邗越的首领花当,在一定意义上来讲,他俨然已经是一位小国的国王了。
虽然这位国王目下居住的地方没有成规模的城池,只有一个一座一座的石木堡垒,用以安顿这些遗民。
邗越首领花当闻听陶商前来,随即亲自过来迎接。
两方相见之时,花当便即跳下马来,直直的走到陶商面前。
他用他们本族的敬礼方式,向着陶商深深施礼,并对陶商道:“呜哇哈哈哈花当见过陶太傅。”
陶商一听花当这笑声,就知道陶应媳妇的笑声随谁了。
跟她爹一个吊样。
陶商笑呵呵的伸手扶起花当,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这老者身着麻布衣衫,但精神头健硕,样貌也较为雄魁彪悍,颇有一些吓人的意味。
陶商暗道难怪他能生出花児这样长相彪悍的女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也。
俩彪子。
“花、花”陶商砸吧砸吧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花当。
他转过头,低声问陶应道:“我应该称呼你老丈人为什么花老头,花老汉,花大哥,还是花大当家的”
陶应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低声道:“好歹也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按他们这的习俗,那也得算是个蛮王吧反正我一直是叫岳父来着,要不你也跟着我一块叫”
陶商对他弟弟的智慧很是无语。孩子说话怎么有点没深没浅的。
看出陶商不愿意,陶应随即道:”左右是个部落的王,要不你就叫他花王吧。”
“花王吧请起。”陶商急忙伸手将花当虚扶起来。
花当站了起来,随即引领陶商往他的石头城部落走去。
他麾下精壮的邗越猛士们则当先开道。
陶商一边走,一边跟花当攀起了交情。
“花王吧,陶某一直久仰您老的大名,只可惜是一直无缘一见,今番咱大汉天子定都南昌,来年便行封礼,在这节骨眼的当口,陶某为保主安危,奉命特来边塞巡视,如此方与有花王吧一见之机,着实是不容易,对于这次会晤,咱们可得珍惜呀。”
花当呵呵一笑,先道:“呜哇哈哈哈那个,太傅你若是愿意称呼老夫为花王,那就叫花王,吧字就去了吧,听着别扭。”
陶商点头道:“然也。”
花当继续道:“老夫的女儿自打许给抚夷中郎将之后,老夫便有意和太傅相见一次,细叙衷肠,怎奈太傅在中土之地事务繁忙,不及前来,老夫亦是身负族中的要务,不能轻易离开,实乃是人生一大憾事也。”
看看人家部落首领,文化一样补充的好,比中原人还客气。
陶商笑着摆摆手,突然道:“花王客气了对了,陶某不曾来过南境,对此地不甚熟悉,不知花王下辖管理的邗越诸部,大概有人丁多少”
花王大咧咧的道:“不瞒太傅,老夫所统辖的诸部中人,足足有二十万口。”
陶商轻轻的一点头。
这个数字花当没必要骗自己,他陶商此番是来代表天子来巡查求各部为他点赞的,不是过来找茬打架,花当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必要弄些花头糊弄自己,没什么意思。
所以花当特意强调了他足足有二十万的人口。
可是你说的那么牛逼又骄傲,足足二十万口人那又怎么样
在这个汉人足有上千万的年代,陶商觉得二十万口人完全没有什么好自豪的。
不过若是在历史上的三国后期,魏蜀吴三国经过数十年的彼此征伐,中土人口锐减十之七八,那二十万口人或许还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
但就目下的状况,这样的人口还当不得大事。
陶商摸着下巴,疑惑的道:“据我所知,邗越也是南境的百越之中的大族,整个族群当中,如何会只有二十万人口”
花当本来说完这个数字之后,还是挺得意的,听陶商这么一说,一张老脸顿时落了下来。
看来自己好像是没糊弄住他。
陶商的政治敏感度确实很强,花当想在他面前装个逼,可惜没有装成,一下子就让他问出了破绽。
沉默了一会,花当方才言道:“不瞒太傅,在百越诸族中,邗越本来应是排名靠前的大部落没错,但因为千百年来南方的不断变动,再加上高祖时期,淮南国的立国导致邗越族南迁,目下我部其实已经是分成了三支,一为老夫所统的干越部,二为江都越,三为缚娄越。”
陶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分家了,不过也好,家业太大不好掌管,分开了,大家都能当上老大,彼此谁也不给谁找麻烦,多省心,乐的清闲。”
花当闻言脸皮子直抽抽,暗道你说的倒是好听自古以来,哪个傻子会觉得自己的家业大而把产业分出去
陶商和花当齐头并进,一边走一边继续道:“那分家之后,江都越和缚娄越跟您关系不和睦吗”
花当使劲的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大家都是邗越人,即使分家,亦是手足之情,关系好得很”
陶商闻言笑道:“既然关系不错,花王不妨将江都越和缚娄越的两位首领也一并邀来,与陶某见上一见,陶某也好将我大汉朝立帝的好消息与他们说上一说。”
花当闻言有些为难道:“其实按道理,这事本来并不难做,只是最近缚娄越那边去了一位贵客,与其首领相处极善,缚娄王还邀请江都越王一同前往与之相会,有那个贵客在,只怕他们俩个却是暂时没有时间过来与陶太傅相会了。”
陶商身后,一直沉默不言的纪灵闻言,牛眉一挑,怒道:“什么贵客还会比太傅更加尊贵那两个傻王难道分不清轻重缓急孰轻孰重”
陶商转头轻轻的瞪了纪灵一眼,道:“不许乱说话。”
说罢,他转头看向花当,颇是疑惑的道:“花王,不知前往江都越的那位贵客叫什么名字可是汉人,如何会这般得到二王的重视”
花当道:“那个人,据说乃是庐江周氏之人,姓周名瑜自公瑾,乃是江淮青年才俊中,大大的有名之人,便是袁术,当年也极尽可能的想招抚他哩。”
陶商等一众人听了顿时一愣。
周瑜跑到这里来见越人首领干什么
对己方而言,这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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